當週一深看到凌瑄那條沒有發送成功地信息,他整個人輕鬆起來,“你今晚想喫什麼,我讓人送過來。”
“魚湯。”
凌瑄不點菜的話,週一深會讓人送來各式各樣的菜品,“再加兩道青菜就可以了。”
她晚上喫的少且清淡。
“我來安排。”
“謝謝。”
週一深跟她說過,不用總是跟他說謝謝,凌瑄已經習慣在接受別人幫助時,跟別人道謝,這個習慣不好改。
週一深沒有再強求。
等車子駛入別墅,凌瑄在車子停下後,打開車門想要下車。
她腳還沒沾地,已經被週一深抱起。
他擡腳踢上車門,抱着她朝着客廳門走。
他身子很穩,步伐如常。
凌瑄剛開始潛意識的掙扎,但一想到,她就算是掙扎,他也不會放下她,純粹是白費力氣。
她由着她抱着。
週一深打開客廳門時,松獅聽到動靜,急忙搖着尾巴跑了過來,用他的小身體不斷的蹭着週一深的腿,爪子撓着他的褲管。
週一深已經習慣松獅的反應,它很聰明,知道在他擡腳時,快速避開。
週一深不用擔心踩到它,他闊步向前走,徑直來到沙發前,將凌瑄放在沙發上。
他蹲身要去脫凌瑄的鞋。
凌瑄快速擡腳,“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處理。”
他對她越是無微不至,她就越怕跟他單獨相處。
她說話時,她不着痕跡的把身體向一邊挪了挪,想要跟週一深拉開距離。
週一深見她這般排斥她,他緩緩收回手,“我去書房,有事叫我。”
“嗯。”
週一深把藥放在她的身旁,轉身要離開。
下一秒,他從兜中掏出一顆糖,遞給凌瑄,“買藥的時候,店員不找零,給了我一顆糖。我不喫糖,給你。”
“我也……”
不喫糖。
凌瑄的話還沒說完,週一深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他把糖放到藥旁,“不喫的話,可以丟掉。”
自從領證後,對於凌瑄,他比旁人要多出很多耐心,或許在她看來,那張結婚證只是一張紙而已,隨時都可能捨棄。
但他卻有種,領了證後,她就是他的責任。
他得護着她,幫她解決麻煩。
或許是以前他的父親,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纔會讓他在領證後生出這樣的心思。
等兩人領了離婚證,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週一深說完,沒有在客廳久留,提步上樓。
樓下,凌瑄拿過藥,手指在藥瓶上輕輕摩挲,等聽到關門聲,她緩緩擡頭,看向週一深的書房位置。
從凌瑄所在的地方,看不到書房門,她輕輕吐了口氣,抽回視線,認真的看着瓶身上的用法。
在她看完要去脫鞋時,她再次看了下書房的位置,起身回房。
她按照說明和記憶中母親幫她按摩時的手法,把藥塗到腳上後,開始用手試探着揉着。
剛開始她沒敢用力,等藥效發揮作用,腳部慢慢熱了起來後,凌瑄加重力道,疼痛加劇,她快速停下動作,只不過眨眼間,她的額頭上沁出層冷汗。
好疼……
凌瑄的腳微微抖動,她眨巴幾下微微泛紅的眼睛,轉頭看向她放在牀頭櫃上的那顆話梅糖。
以前她從事極限運動時,摔得渾身是傷,最多嚎兩嗓子,從沒有紅過眼睛。
凌瑄擡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脫掉手套,拿過糖。
科學證明,人在喫甜食時,會分泌多巴胺,讓人心情愉悅,這顆糖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功效。
凌瑄記得母親說過,只有用力揉,才能讓藥效發揮作用,活血化瘀,她的腳才能好得快。
凌瑄想要快些好起來,她在揉的過程中,循序漸進,傷處逐漸適應。
後來等她再次用力按壓時,她的腳已經不似最開始那般疼痛,凌瑄看了眼垃圾桶中的糖紙,去洗手。
等她收拾好後,週一深敲響房門,“晚飯準備好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
“你不用着急,慢些走。”
門外,週一深提醒。
她的腳受傷,他把她放在沙發上,等他上樓,她竟然挪回房間。
她的腳現在不能多走路,否則紅腫的情況會越嚴重。
“腳上用了藥,感覺好多了。”
她的腳在藥的作用下,滾燙一片,熱度削弱了疼痛。
她走路時,已經不用單腿跳,那隻腳已經可以輕輕點地,照這樣看的話,最多再用兩三次藥,她的腳就能好利索了。
凌瑄打開房門,見到週一深,“你怎麼沒去餐廳?”
凌瑄的話還沒落下,週一深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凌瑄,他爲什麼會在門口。
“周總,我腳上的傷,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可以自己走。”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公主抱是在寇醫生妻子的壽宴上。
那時她正因爲陸遠澤的事情難受,又在洗手間內救治了一個心跳停止的病人。
她雖見多識廣,但在那種我緊急關頭救人還是第一次。
她那時的心高高懸起來,暫時忘記憂傷,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竭盡全力救回病人。
當病人恢復心跳,凌瑄已經累得虛脫,想要再自己起來走兩步都難。
週一深將她抱起時,她沒有力氣掙扎,妥協。
自從那次後,週一深好似就把公主抱她,當成稀鬆平常的事兒,管她接受不接受,動不動就來上一次。
凌瑄被他放在椅子上後,她一臉不悅的看着他,“周總,我不是物件兒。”
他不能不經她允許就抱她!
“誰說你是物件兒?”
週一深在主位上坐下,拿過筷子準備喫飯。
“你雖沒說我是物件,但是你的行爲卻已透露出,你把我當成物件。”
凌瑄那張臉上,還帶着醜陋的妝容。
週一深已經習慣了她經常變臉,並沒有因爲她那張臉有任何不適,“你想表達什麼。”
“在你以後準備抱我之前,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
那樣的行爲太過親密,她只想跟他保持單純的合作關係,等他們不需要彼此的幫助時,可以毫無留戀的抽身離開!
他對她如果一直沒有邊界感,她擔心自己會沉迷進這場遊戲中。
抽身時,如同削皮扒骨,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不想再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