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真血。”
從氣味和顏色上可以斷定,盒子裏面的是真血。
週一深見助理變了臉色,“還要幫忙嗎?”
“周……周總……”
他也不想幫忙,可他是爲周總打工,他總不能讓周總親自動手吧。
助理瞄了眼凌瑄所在的位置。
他好歹跟了周總那麼多年,周總竟然讓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躲開,給他分派這麼艱鉅的任務!
實慘!
“我……我來!”
助理吞嚥口唾沫,緊張地看着盒子裏面的東西,在手快要靠近盒子的時候,再次收了回來。
跟剛纔那一次不同,這一次他收手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周總,盒子裏爲什麼會有血?是有人故意放在裏面,想要讓演員人心浮動?”
今天是開機的第一天,如果在今天出事,會影響到大家的心情。
如果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一帆風順還好,萬一出現發生一些意外,很多人肯定會聯想到開機第一天發生的事。
時間長了,指不定會流傳出一些歪門邪說。
“應該跟項目沒有關係。”
盒子在凌瑄的手中,應該是跟之前給凌瑄寄了兩次快遞的人有關。
“就算是沒有關係,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得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助理剛開始沒有覺得什麼,當週一深告訴他,盒子裏是真血時,他心裏一陣發毛。
助理建議道,“周總,要不我們報警吧。”
“不用,報警的話,這事很快會傳開。”
周氏拿下大佬的幾個經典作品的版權,這件事早已在業界傳開,很多影視公司心生妒意,巴不得要看周氏的笑話。
週一深很想馬上查清此事,但根據之前的經驗,就算是報警,警察那邊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太多進展,“我之前讓你監督在拍攝現場,以及周圍安裝一些隱祕攝像頭。那些攝像頭投入使用了嗎?”
“已經投入使用了!”
週一深不提這一茬,助理已經忘記,他急忙道,“我馬上去調查監控,看看這個盒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經過誰的手。”
“暫時先不用去。”
那些隱祕攝像頭安裝時間短,除了他、助理,安裝人員,沒有其他人知道攝像頭的存在。
他不用擔心有人刪除監控資料。
他對着助理擡了擡下巴,示意助理拿出盒子裏面的頭髮。
看來是逃不掉了……
助理深吸口氣,用紙巾包着,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裏面的頭髮。
頭髮下面,還有個白乎乎的東西,它本身是白色的,現在染着血,看上去多了幾分詭異駭人。
助理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如果不是週一深在,助理已經把手中的東西扔到一邊。
“別動。”
頭髮又長又多,助理只捏着一小撮,頭髮下面的東西不斷晃盪,週一深看不清楚。
他伸手扣住助理的手腕,幫助助理穩住胳膊。
“周總,看清楚了嗎?”
“把手鬆開吧。”
等助理拎起頭髮時,盒子中除了幾片暖寶寶,已經沒有其他東西。
送東西過來的人心裏有恨意,把橡皮泥雕成的人戳的面部全非,身上也是劃痕。
結合第二個快遞,那個人是把凌瑄恨到了骨子裏。
週一深爲了查清楚快遞的來源,幫助凌瑄清除潛在的危險,他派人詳細查了她的人際關係。
在明面上,凌瑄生活圈子簡單,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很少有交際,私底下的話……
凌瑄把私底下的生活和表面生活分的很清楚,她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多年,她的父母都沒有發現,在她的表象之下,還有一副面孔。
他的人查到東西很少。
如果要揪出幕後的人,得問她。
助理聞言,快速鬆開手,頭髮重新落到盒子中。
週一深有話要問凌瑄,他吩咐助理,“去查監控。”
“是。”
助理應了聲,再次看凌瑄眼,他想問週一深,凌瑄是誰,又怕被週一深懟,他壓下心中的好奇,匆匆離開。
等助理走了,凌瑄才詢問週一深,“盒子裏面是什麼?”
“一團頭髮和一個雕刻得人偶,人偶被劃的滿身傷痕。你惹到的這個人很恨你。”
“我感覺到了。”
凌瑄把今天早上的事跟週一深簡單說了遍,“這個人很瞭解我,知道我會化妝,一早就認出我。”
“一個男司機?警察那邊查到他的身份信息了嗎?”
對方是要綁架凌瑄了,如果不是她有所察覺,說已經報警,她現在不知道已經被帶到哪裏去了。
週一深想到這裏,眉頭鎖的更加厲害,“從今天開始,你們想出門的話,給我打電話,我派人陪同你出去。”
凌瑄想說,沒事的,她會小心行事。
但對方在暗處,她在明處,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對方真要對她下手,她一個人不好避開。
凌瑄爲了安全考慮,接受週一深的安排,“謝謝周總。警察那邊在開機發佈會結束時,給我打電話說,載我的人,並不是出租車公司的司機,他是趁着出租車司機交接班,把鑰匙放在輪胎位置的空子,偷了車子。”
這樣看的話,那個人一早就有預謀。
凌瑄在腦中仔仔細細的回憶一遍,她得罪過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她私底下學的東西多,接觸的圈子多,每個圈子裏都有競爭對手,有的人爲了贏,違背做人的底線和原則,在比賽中和私底下都給她使過絆子。
可當她退出圈子後,她就徹底在圈子中消失,不會再帶給他們任何困擾,沒了競爭關係,無論他們之前發生過多少不愉快,都會隨風消散,不會有人處心積慮的報復她。
她實在想不出是誰要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週一深見到她這番模樣,知道她也毫無頭緒,“陸遠澤呢?他現在被公司邊緣化,很有可能會被踢出公司,他如果知道你的身份,會對你恨之入骨。”
“我懷疑過他。”
“那爲什麼又把他否定了?”
週一深說話時,把手中的菸蒂丟在腳邊,擡腳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