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他盛飯時,不由得多加了些,“你最近沒有好好喫飯?”
“不知道喫些什麼。”
週一深確實餓了,他坐下,接過凌瑄遞過來的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明明都是白米飯,她做出來的米飯,粒粒分明,大米清香撲鼻,勾動他的食慾。
“你助理沒有給你點餐?”
週一深有點餐糾結症。
凌瑄知道這一點。
“他最近也很忙。”
“他忙,你可以讓別人給你點。”
周氏是個正規的大公司,公司裏面員工很多,隨便找一個人,都能給他點餐。
“我也忙。”
“再忙也要喫飯。”
凌瑄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在週一深的右手邊坐下。
她剛要喫飯,週一深:“他們做的飯,沒有你做的好喫。”
凌瑄聞言,夾起米的筷子,停留在半空中,嘴巴張到一半就停下了。
她緩緩擡頭看向週一深,“周總,你這是在誇我嗎?”
“你現在聽不出好賴話了?”
週一深不知道剛纔是怎的,就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他最近沒有好好喫飯,一方面是因爲助理忙的,不記得給他點餐,二是他確實沒有胃口,今天中午吃了幾口米飯,一塊粉蒸肉都沒喫下去,就覺得膩了。
以前從沒有那種感覺。
中午喫的粉蒸肉的賣相上,明明跟凌瑄做的沒有兩樣,但味道上卻有很大區別,就連的米飯的口感也不如凌瑄做的香。
凌瑄把飯塞進口中,“周總你如果想要天天喫我的做的飯,就需要表現出十足的誠意。”
“你會天天給我做飯?”
“我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天天給你做飯,但我能保證,在這裏居住的這段日子,我可以經常給你做飯。”
凌瑄的廚藝被肯定,她心裏很很高興,“就當是報答你幫我的恩情。”
週一深的好心情,因爲凌瑄後面的那句話突然間跌入谷底。
他默默喫飯。
“你幫了我很多,我做幾頓飯給你喫,確實不能跟你的恩情相提並論。以後我有機會,我還會幫你做其他事。”
凌瑄見週一深臉色不好,多說了兩句。
週一深跟凌瑄說過,他幫她是因爲他之前的許諾,他是在兌現諾言。
她張口閉口提恩情,讓他的臉愈發難看。
凌瑄不知道哪句話惹怒他,看了他一眼後,岔開話題,“你明天想喫什麼?”
“隨意。”
“那我就做幾道拿手的了。”
週一深再次保持沉默。
凌瑄本來想問他有沒有在監控中找到有用的線索,盒子裏面的血和那團頭發讓人不適,會降低食慾,凌瑄見他是真的餓了,沒有打擾他喫飯。
等他喫完後,想要上樓時,凌瑄叫住他,詢問。
“助理正在看監控,有線索的話會聯繫我。”
“那人偶呢?上面有字嗎?”
“沒有。”那個人偶的確不是單純的人偶,週一深不想告訴凌瑄拿東西代表什麼,“你明天也去片場?”
“嗯。”
“你明天有戲份?”
週一深剛纔是爲了岔開話題,隨口一問,當即想到他看過明天的拍攝安排,沒有她的戲份。
凌瑄已經找好理由,她不慌不忙道。
“你明天坐我的車過去。”
週一深在凌瑄拒絕前道,“我會把你放在片場附近,不會跟你一起進去。”
“我搭乘公交車比較方便。”
週一深的車子太過惹眼,不管他把車子停在哪裏都會被人注意到,她從他的車上下來不妥。
凌瑄還要在劇組待上一陣子,不想聽到流言蜚語。
週一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上樓。
腳步聲消失,凌瑄放下手中已經空掉的碗。
週一深是怕她有危險,處處爲她着想,她拒絕了他的好意,他會覺得她不識好歹吧。
如果不是因爲要一下現場的拍攝情況,她就不進劇組。
不進劇組,就不會給劇組和他添麻煩了,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凌瑄收拾好桌子,準備回房。
松獅過來纏着她玩鬧。
凌瑄彎身抱起它,在沙發上坐下。
松獅跟個調皮的孩子樣,在她身上蹦來蹦去,不時舔蹭她的手。
“小傢伙,你一個人在家孤單不?”
凌瑄說話時,輕點着它的鼻子。
倏然,她表情微微一愣,緩緩擡頭看向二樓主臥的方向。
或許週一深就是因爲感受到孤單,纔會把松獅帶回家。
他看上去並不是一個多麼喜歡小動物的人,回到家時,如果保潔沒有給松獅清理狗窩,他會主動清理,然後給它餵食換水。
他做起這些事情,跟定好程序一樣,他不會逗弄鬆獅,頂多任由它在他身邊玩鬧。
凌瑄輕輕地撫摸着松獅的頭。
她給自己規定了每天的任務量,她在劇組待了一天,按理說,她現在應該回房工作。
否則她今晚又要熬夜,她有起牀氣,明天早上需要在牀上翻來覆去一番,纔會起牀。
可她卻好似忘了有工作這一茬,一直在沙發上坐着。
週一深在書房中工作了了半個多小時。
他腦海中想的是壁爐,還有那扇一直緊閉的客房門。
週一深想要揮開腦中那些畫面,可那些畫面好似在他的腦海中紮了根,怎麼也抹不去。
他豁然起身,雙手插在腰間,在房間來回踱了步子。
她不斷拒絕他,要跟他保持距離,很明顯她是要跟他保持之前約定的意思,沒想過跟他有進一步的發展。
他雖然也是這個意思,卻不喜歡她的態度。
只是他不喜歡的話,完全可以忽視她,他有這個能力。
可這個能力在面對凌瑄的時候徹底消失,他很容易被她牽動情緒。
這讓他始料未及。
週一深再次坐回到位子上。
他想要繼續工作,腦海中再次浮現一些畫面。
他下樓要去給自己倒杯咖啡,當他看到沙發上的凌瑄時,腳步微微頓住。
她沒回房?
之前她一直刻意在躲避他。
週一深見到凌瑄心情奇蹟般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