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聽到腳步聲,她有種想要即刻回房的想法。
週一深走到樓下,凌瑄一直逗弄鬆獅,好似沒有注意到他。
他剛剛好了些的心情,又有變壞的跡象。
他徑直進入廚房,去煮咖啡。
週一深有喝手磨咖啡的習慣,凌瑄聽到廚房的動靜,起身來到廚房門前,“需要幫忙嗎?”
“別人煮的咖啡……”他喝不習慣。
週一深話說一半,意識到自己下半句話有懟人的意思,“你喝嗎?”
“能喝一杯周總親自煮的咖啡是我的榮幸。”
凌瑄今天晚上還有很多工作沒做,確實需要一杯咖啡提神。
凌瑄臉上多了些許俏皮,週一深心裏那點兒不快,因爲她的話語和神情消失不見。
凌瑄沒有離開,她站在廚房門口,看週一深煮咖啡。
凌瑄通過跟週一深的相處,對他有一定的瞭解。
他除了愛好賺錢外,只有喝手磨咖啡這一個愛好。
她能給他做的事情不多,她作品的版權除了還在連載中的那一個,全部都賣了出去。
她可以保證接下來的作品版權都會給周氏,但還是覺得她做的這些,遠遠不夠週一深幫助她的。
凌瑄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她希望在滬城的這段日子,可以幫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以後除了給他做飯,生壁爐,還可以給他事先準備好咖啡。
週一深見凌瑄站在廚房門口,“你還有事?”
“我沒事了。”
他這是嫌棄她一直站在這裏?
凌瑄意識到這一點,快速抱着松獅轉身,在沙發上坐下。
週一深看着她有些倉促離開的背影,眉頭深鎖。
他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只是單純問她,有沒有事,並沒有要趕她的意思。
週一深轉動咖啡機的速度慢了下來,廚房中,以前濃香的咖啡也淡了很多。
十多分鐘後,週一深端着兩杯咖啡從廚房中出來,他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到凌瑄面前,自己則坐到壁爐旁邊的躺椅上。
凌瑄跟他道了聲謝。
週一深看着壁爐裏面的火,“阿姨什麼時候回來?”
“她昨晚給我打電話說,孔伯母想要在那邊再待上一陣子。”
雖然孟想一直拒絕見孔伯父和伯母,但在他們看來,就算是見不到他,可以距離他近一些也是好的。
凌瑄已經去探望過孔蕭晴,孔蕭晴恢復情況還不錯,頭暈的情況已經減輕很多。
她最近計劃去找孔家父母。
之前孟想對孔蕭晴和暖暖的態度,要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孔蕭晴想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孟想鬆口見她。
凌家父母暫時不會回滬城,凌瑄尋思繼續待在這裏也沒事,週一深這般問她,可能是她已經打擾到他的生活,凌瑄:“我爸媽暫時不回來,我繼續待在這裏不合適,我這兩天去找個短租房搬出去。”
週一深:……
他沒有讓她搬出去的意思!
她爲什麼每次都會將他的話語進行深層次的理解!
週一深本想說隨意,“現在事情暫時沒有查清楚,你搬出去不安全,繼續在這裏住着。”
“我在這裏住會打擾到你。”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會打擾我?”
凌瑄:……
“我剛剛問阿姨什麼回來,不是催你搬出去,你安心在這裏住着!”週一深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好,“你做的菜很符合我的口味。”
“我以後經常給你做。”
以後這個詞,讓週一深臉上的表情愈發緩和。
凌瑄端過咖啡,喝了口。
“嗯。”
他喝咖啡什麼都不加,他怕她喝不慣,給她加了奶塊和糖,“味道怎麼樣?”
“味道很好。周總如果開咖啡店,我一定第一個光顧。”
週一深是周氏總裁,他投資的項目很少有虧損的,很多人都求他帶。
就算是現在周氏倒閉,他以前積攢的財富,也夠他花一輩子的。
他怎麼可能淪落到去開咖啡廳。
她剛纔說這話時,沒有過腦子,週一深此時多半是在心裏,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凌瑄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我開咖啡廳,你當店員?”
“這個我得考慮一下。”凌瑄怕週一深多想,解釋道,“我不是不想給周總工作,是因爲我比較喜歡研究所的工作,等我退休了,周總如果不嫌棄我年齡大的話,我可以去當店員。”
“你喜歡研究所的工作?”
凌瑄點頭,“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在禹城研究所一直做到退休。我現在已離職,但我很快會再重新找一份跟以前工作內容一樣的工作。”
“你既然喜歡研究所的工作,爲什麼會去拍戲?”
“體驗生活,適當放鬆一下,調整好心情,再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軌跡。”
她會選擇拍戲的真實原因,不能告訴週一深。
凌瑄扯謊。
“你看過你試鏡那天的視頻,表現不錯。如果你想在娛樂圈工作,可以簽約周氏。”
“謝謝周總的擡愛,我長期做演員的打算。”
凌瑄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她私底下的生活豐富多彩,她會去面試,週一深沒有任何驚訝。
週一深沒有再勸說。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凌瑄喝完咖啡後,放下杯子,輕輕起身,準備把已經睡着的松獅,放到它的窩中。
週一深沒有給松獅換窩。
看慣了粉嫩的顏色,已經不似剛開始那般突兀。
松獅很警覺,凌瑄剛要放下它,它立刻用它的爪子抱住她的胳膊。
“乖,不許纏人,乖乖睡覺。”
凌瑄輕拍着它的小腦袋,讓它鬆手。
松獅委屈吧啦的看着凌瑄,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凌瑄被它看的心都要融化了,如果不是她意志堅定,現在已經再次抱起它。
有些行爲習慣,不能慣着。
她只是客,週一深對待它沒什麼耐心,凌瑄怕她離開後,它的行爲習慣很難改正,會讓它和週一深都感覺到不適。
她伸手要拿開它。
凌瑄對待松獅很有耐心,松獅對她沒有絲毫懼意。
她剛拿下它的右爪,它的左爪又纏了上來。
凌瑄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無奈,她剛要再次擡手,一隻大手從她的頭頂伸了過去,直接拎起松獅。
松獅委屈的嗚咽聲。
凌瑄看着被提起的松獅,伸手想要把它拿回來,“你這樣會弄疼它的。”
“它比你皮實。”
週一深把它放在窩中。
小東西見週一深面色不好,一動不動的趴在窩裏面。
凌瑄見它這般,對着它皺了皺鼻子,暗忖,欺軟怕硬!
她剛要起身,腳絆到松獅窩的邊緣,差點摔倒。
週一深見狀,急忙伸手去扶。
他穩住凌瑄的身體後,察覺手底下很軟,他腦袋一時發熱,加大手上的力道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