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還沒有來得及問，週一深要改造的是哪裏的廚房，耳邊已經響起嘟嘟聲。
助理腦袋上出現無數個問號。
在他的記憶裏周總不做飯呢，廚房是個擺設，周總現在提出要改造廚房，多半是因爲他喜歡的女人用不慣。
只是怎麼改呢？
他跟那個女人沒有接觸過，不知道對方的喜好，萬一改出來的不合對方的心意怎麼辦？
助理雖察覺到週一深的心情不好，但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助理還沒有想好怎樣開口，電話已經被接通。
週一深許久沒有聽到助理的開口，他把手機按下免提，放在辦公桌上，“說。”
簡單的一個字已經將週一深的不耐煩展現的淋漓盡致。
助理哪裏敢再磨蹭，急忙道，“周總，你想要把廚房改造成什麼風格？”
“你看着辦。”
只要跟現在的不一樣就可以。
“我看着辦？”
不應該是誰用廚房，誰提出裝修風格意見嗎？
“有問題？”
週一深的語氣愈發的冷了。
助理沒有抗住，急忙說了句“沒問題，他立刻就安排這件事”，掛斷電話。
他給週一深買完早餐，送過去後，跟週一深說道：“我跟興宇裝修公司約了十點過去看廚房，他們量完尺寸後，三天出圖。三份設計稿，任由我們挑選。”
“你挑就行了，裝修好後，告訴我一聲。”
助理觀察下週一深，見他臉色雖陰沉，殺氣並不明顯，他鼓足勇氣試探道：“周總要重新改造廚房，是因爲現在的廚房，用着不順手嗎？”
週一深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瞧着助理。
“是……是我多嘴了，我馬上去工作！”
周總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心情不好。
他有情緒上的變化，多半是因爲那個女孩。
只是那個女孩樣貌普通，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怎麼就入了周總的眼了。
助理心裏此時有無數個疑問，但疑問再多，他也不敢問出口，匆匆離開。
……
凌瑄剛回到禹城，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本來以爲是週一深給她打電話，詢問她是否安全回到家，又覺得不對。
來電話的是她的另外一個號。
陸遠澤……
這個男人簡直是陰魂不散！
凌瑄沒接，把手機調成靜音，丟回到包中。
等她回到家中，洗漱完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
她累了，躺到牀上，拿過手機，準備在睡覺前，看一眼有沒有人給她發信息，或者是打電話。
看完後，她剛剛平復好沒多久的情緒，又有被點燃的跡象。
陸遠澤給他接連打了三個電話後，又給他發了兩條信息。
第一條信息是詢問她有沒有考慮好。
第二條對她表達歉意，不該那麼晚打擾她，他應該給她足夠的時間考慮。
他語氣十分誠懇，卻看的凌瑄尷尬癌都犯了。
他如果意識到自己不該那麼晚給她打電話，就不會接連給他打了那麼多的電話！
凌瑄忍了又忍，纔沒有把他拉黑。
如果換一個人，凌瑄會直接聯繫編輯，讓編輯告訴陸遠澤，他的行爲已經惹怒她，他不會把版權賣給他。
只是陸遠澤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她敢讓編輯回絕他，他就能再去騷擾編輯。
她該怎麼辦才能徹底讓陸遠澤死心，不再打她版權的主意？
凌瑄本來睏意滿滿，現在只剩下滿腹愁緒，擡頭盯着天花板，搜腸刮肚的想着各種辦法。
……
周氏。
週一深一直加班到深夜。
別墅的廚房，最近要改造，家裏肯定跟平時不一樣。
松獅在醫院，不需要照顧。
他可以暫時住在公司辦公室自帶的休息室裏面。
他以前剛接手公司時，事情繁多，通宵工作是常有的事。
每次熬了一夜，他都會在休息室內，眯上一兩個小時，起來繼續工作。
那個時候的他，心無雜念，只有一個想法，治理好周氏，把生父繼母他們驅趕的遠遠的，讓他們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繼續在他的生活中興風作浪。
那時候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一個季度在彈指間飛過。
現在再讓他過回到那樣的生活，好似……
週一深洗完澡，換上黑色浴袍，站在窗邊，擦頭髮。
窗外，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燈是爲了他而留。
他的手機響起。
他邊擦頭，邊朝着放手機牀頭櫃走去，
是他手底下的人給他打的電話，他滑下接聽。
“周總，有件事情跟你彙報。”
“說吧。”
週一深生了一天悶氣，這股悶氣在工作結束後，淡去。
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他工作順利，公司員工每個人都應盡其責，沒有人偷懶。
這樣的風氣，他甚是欣慰。
他還有什麼可生氣的？
或許是昨天晚上失眠的緣故。
週一深故意撇開某件事，不去深想。
“我們查到前幾天‘我有一個江湖夢’，給你發郵件的ip地址，是周總的別墅。”
“你說什麼？”
“我們再三覈對過，準確無誤。”
“我知道了。”
這個結果他應該早就想到的。
之前他查了凌瑄的賬戶。
她有一個賬戶很奇怪，資金上億，跟她賬戶往來最頻繁的是“我有一個江湖夢”所在的雜誌社。
他讓人查過“我有一個江湖夢”賣出版權的時間，跟她賬戶有款項匯入的時間，兩者時間線可以對得上。
這就說明，她多半是“我有一個江湖夢”本人。
爲了驗證他的猜測，他查完賬戶信息後，給“我有一個江湖夢”發了一封郵件。
“我有一個江湖夢”沒有任何防備，給他回覆。
他讓人着手查她的id。
他手底下的人，有一定的能力，按理說查一個id，用不了多久。
他們現在纔給他回話，應該是查到id後，覺得不可思議，生怕出錯，爲了保險起見，再三確認過，纔跟他彙報。
週一深掛斷電話，緩緩把手放在身側。
他剛開始以爲“我有一個江湖夢”，是因爲有事情急於賣出版權，纔會一次性把那麼多的經典作品的版權賣給周氏。
現在看來，他猜測的方向完全錯了。
凌瑄一直說，給他添麻煩了，她把作品版權賣給周氏，是有補償的意思的？
週一深想到這裏，已經平靜的心情再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