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一直在琢磨領離婚證的事。
“不是,我……我……”
她是在琢磨,他是不是對她真的有感情。
對於她來說,他信守承諾是一回事,在她身上投入感情,對她好,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她都無法心安理得接受他對她的好,更別說是後者了。
“這不是什麼棘手的事兒。世界上每天有那麼多人離婚,其中不乏一些明星和知名度高的人,我們不過是其中之一。事情傳出去的時候,只會剛開始有一定的熱度,後面慢慢降下去後,就沒人再去關注了。”
他是周氏總裁,他的婚姻穩定,對周氏有一定的好處。
如果兩人領離婚證,周氏的股票會有一定的波動,但他有能力穩住,讓周氏平穩發展。
這點影響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他不用跟她細說。
“如果你是怕你父母那沒有辦法交代,你可以跟他們說,我不是個合格的丈夫。我名聲不好,只要你說,他們會相信的。”
網上關於他黑料那麼多,只要她把錯誤都推到他的身上,她的父母會迫不及待讓兩人分開。
“你名聲不好,那是被故意抹黑!你纔不像網上說的那樣!”
凌瑄不由自主替週一深正名。
週一深本來一顆沉入谷底的心,因爲凌瑄的一句話,寬慰很多,“我是在給你找理由應付你的父母。”
“我如果這樣跟他們說,我跟網上那些抹黑你的人,有什麼區別?”
凌瑄小聲嘀咕。
如果詆譭他,爲了讓父母接受兩人“離婚”的事情,她還不如直接告訴父母,她忘不掉陸遠澤。
之前,她因爲陸遠澤的事,大病一場,成績大幅度下滑,如行屍走肉活了小半年。
她父母知道陸遠澤以前在她心中的地位,她這樣說父母會相信的。
“你跟他們不一樣。”
凌瑄三觀很正,有愛心。
如果不是因爲幫助同學,她也不會將自己扮醜多年,更不會低調多年,雖有才,卻從不自傲。
這樣的人很難得。
週一深只是簡單吃了些,起身,“喫完早飯,你回房休息。”
“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她這般乖,週一深很想擡手,輕撫她的發頂。
他在擡手時,意識到那樣的動作太過親密,他收回手,離開餐廳,拿起放在沙發上的羽絨服穿上,離開。
當關門聲響起,凌瑄轉身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他一直穿一件羽絨服,在遇到她母親之前,他一直穿大衣。
是他最近忙的沒有時間買嗎?
之前她穿了他一套睡衣,沒有還給他,她本來想要給他買東西的,因爲忙給忘了。
她今天不去劇組,剛好可以去商場,給他買件羽絨服。
凌瑄喫完早飯,簡單梳洗一番出門。
她準備去路邊打車,她剛走出兩步,一輛白色奧迪Q5,停在她的身前。
車窗落下,露出徐欣妤化着精緻妝容的臉。
徐欣妤很漂亮,她的眉化的又細又長,如同柳葉一般,烈焰紅脣,風情卻不風塵。
“你再來早一些,剛好能看到週一深。”
凌瑄可以看出徐欣妤喜歡週一深,她的腦海裏浮現,徐欣妤和週一深在一起的畫面。
徐欣妤一身職業裝,挽着身穿西裝的週一深的胳膊,兩人並肩走着,格外登對。
凌瑄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是故意避開他的。”
凌瑄:……
“他那麼寶貝你,我第一次找你,他沒找我算賬,是我運氣好,我再敢不識相,在他官宣你跟他的關係後,再上門,他會毫不留情的開了我。”
週一深不喜歡別人挑戰他的底線,也很少給別人機會。
徐欣妤在他手底下工作那麼多年,對他有一定的瞭解。
“那你還敢來?”
週一深真的會爲她開了一個得力干將嗎?
凌瑄心裏是有所懷疑,又認爲他能幹得出來。
“我這不是避開他了嗎?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多嘴的人。”
“你這是在道德綁架。”
“你就當我是道德綁架吧。”徐欣妤看了下副駕駛,“上車。”
“你有事可以直接說。”
凌瑄站在原地沒動。
“我不會傷害你。”徐欣妤靠在椅背上,“那麼多年,他終於找到一個想要保護的女人,以後有你陪着,他不用孤獨終老。我怎麼可能會親手打碎這份美好。”
他當年幫她逃離險境,她想要他得到幸福,她給不了他想要的,絕對不會去破壞。
徐欣妤的話,讓凌瑄對她多了幾分好感,“你爲什麼不去爭取下?”
“你以爲我不想嗎?”徐欣妤臉上漫上一層笑,“我是公關部經理,需要應酬,如果他真的對我有意,會讓我一個女人去應對那些商場的老狐狸?”
因爲不愛,所以才能對她要面對的情況的熟視無睹。
她明白這些,所以纔不會奢望,更不會去破壞兩人現有的關係。
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如果她的行爲讓他生厭,就算她能力再強,他也不會把她繼續留在公司。
她努力那麼久,爲的就是跟他一起披荊斬棘,把公司經營的更好,她不會做那麼蠢的事。
“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清醒的人。”
徐欣妤簡直就是人間清醒,這樣的女人跟週一深在一起,能包容他所有,比她更合適。
這個想法從凌瑄的腦海中蹦出來後,她緩緩垂眸,再次在心裏跟自己強調,她只是跟週一深領證,並不是真正的跟他在一起。
徐欣妤有事要跟她談,凌瑄打開車門上車,“現在可以說了?”
“繫好安全帶。”
“你要帶我出去?”
“有些東西需要帶你去看一下。”
凌瑄扯過安全帶,繫上。
徐欣妤啓動車子,驅車帶她駛離別墅區。
凌瑄沒有問徐欣妤要帶她去哪,直覺徐欣妤不會傷害她。
路上徐欣妤沒有說話,凌瑄也保持沉默,安靜的看着飛快閃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