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等週一深坐到副駕駛座上,快速踩下油門,車子迅速往後倒。
等車子倒出停車位,她踩下剎車,調整到前進擋,快速掉轉車頭,把油門一踩到底,車子轟着油門,在夜色中穿梭。
入夜,郊區車不多。
凌瑄觀察好路況,一路疾馳,連紅燈都沒有停。
週一深車子的違章是由助理處理。
很快,週一深助理的手機上接連收到好幾條違章信息。
助理看着車子速度,只覺得頭皮發麻。
周總開這麼快的車子,是不要命了嗎?
是有急事要處理?
周總擔心,他準備給週一深打電話,又怕週一深車子開的太快,分心接電話會有危險。
在他猶豫時,他的手機再次接連響起。
助理怕週一深出事,撥通週一深的電話。
週一深此時,正淡定的坐在車中,他滑下接聽,“違章的事,你明天去處理。”
“周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車速飆的那麼快,很危險。”
“是挺危險的。”
週一深說話時,看向凌瑄。
凌瑄一張臉緊繃着,正認真開車。
她之前做過賽車手,這樣的車速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她有自信,以她的車技,無論是遇到什麼樣的突發情況,她都能處理好。
凌瑄忽略週一深的視線,繼續我行我素。
“周總……”
周總的聲音怎麼那麼平淡,如果放在平時,周總心情不好,是不會聽他勸說,一聲不吭掛斷他的電話纔是正常操作。
助理確定週一深不正常。
“再過十多分鐘就好了。”
以凌瑄的車速,最多十多分鐘,會回到家。
“周總,你是在跟別人飆車嗎?”
周總應該沒有那麼幼稚纔對。
“是凌瑄在開車。”
助理:!!!
淩小姐在開車!
助理驚得嘴巴大張,好似能塞下一顆雞蛋。
在他的印象中,淩小姐還是書呆子,即便是樣貌變了,性格還是如以前一般,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她能把車速飈跟閃電樣,周總還一副很驕傲的樣子,這也太玄幻了!
助理還在震驚中,週一深已經掛斷電話。
他姿態隨意的靠在後座椅上,“你想讓我給阿姨拍段視頻發過去?”
凌母對於凌瑄來說,殺傷力很大,她快速點了點剎車,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週一深嘴角微彎,“你開車技術不錯。”
從她那日在警局,玩出一個漂亮的漂移,可以看出,她的車技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
“我的車技不需要你來誇讚。”
她之前混圈時,車技是公認的好,不但在女子的賽事上取得輝煌的成績,與男生進行混合比賽時,她也取得過不錯的成績。
她每次學東西時,信心滿滿,等她取得一定的成績後,會覺得沒意思,再去嘗試下一項。
她會這般造,一是因爲想要嘗試更多的東西,二是那個時候,自己多多少少有些愛戀腦。
有種陸遠澤死了,她生無可戀,活着也是一具行屍走肉,如果她運氣不好,死在極限運動中,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現在回想起以前,她會覺得自己很中二。
再讓她再去嘗試那些危險運動,她現在會想也不想拒絕。
據他查到的消息,她一直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父母事無鉅細都幫她打點好。
她只需要好好學習,工作就可以,是一個被父母干涉過多,養廢的書呆子。
自從深入瞭解後,他才發現,她從做飯,寫作,到開車,演戲,樣樣都精通,搖滾也玩的很溜。
他很好奇,她是如何在凌母的眼皮子底下,學會那麼多東西的。
“我會多少東西,說了你也不信。”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親身經歷,有人跟她說,擁有很多技能,每個技能還都各個領域的佼佼者,這分明就是天選之女,人世間能有幾個,還會被她給碰到。
“你沒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我沒說,是因爲我不想說。”
更不想跟他說!
凌瑄還在因爲週一深在麪館中,威脅她生氣,“你爲什麼總喜歡拿我媽來壓我?”
“阿姨的名頭比較好用。我如果直接勸說你,你只會越開越快。”
週一深這話說的半點兒不摻假。
“我媽的名頭好用,你也不能經常用,你用的次數多了,以後我就免疫了。”
“等你免疫了再說。”週一深看向我外面的夜景,“這個時間護城河上的風景會別有一番滋味。”
“這麼冷的天,你想去護城河上看風景?”
他沒事吧!
護城河是流動的水,冬天不會結冰,水汽大,風冷,他們剛下車就能被凍成冰棍。
凌瑄終於轉頭看向凌瑄。
“我以前經常晚上去那兒。”
週一深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有理由的。
這個理由,一定是帶着些許悲劇色彩。
她看過他那些病例後,已經久久沒有辦法平靜,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有辦法跟他發火,大鬧一場。
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問他,他去護城河的原因,嘴巴比腦子快,等她意識到時,自己已經問出口。
“在滬城還不像現在這樣繁華時,護城河把整個滬城圈在裏面。後來滬城飛速發展,人口變得越來越密集,護城河外開始建起高樓大廈。如今那些後來建成的樓盤,已經形成一定規模,它們與主城區分列護城河及兩側,護城河從它們中間蜿蜒而過。
夜晚,站在護城河上建起的立交橋上,可以看到整個護城河上,好似灑了一層碎金色。”
很美。
“碎金色?我之前跟朋友出海,晚上待在甲板上,看向海面時,看到過。”
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風吹過,攪碎一池碎金,很有意境。
週一深說的碎金色,跟她說的不是同一種。
她說的是月光,護城河上是萬家燈火。
能鋪滿一條蜿蜒護城河的燈光中,卻沒有屬於他的那一盞。
他看似對完整的家,沒有渴望,實則在身心深處,還是希望有一盞燈,可以在深夜,爲他而留。
她不懂他的意思,他沒有點名,“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她本來也沒有想去護城河。
凌瑄今天因爲想要弄清楚,她對週一深的心疼和同情,是否跟對別人一樣,外出一整天,她現在得回去搞劇本。
凌瑄記起今天出門的原因,她輕咬下脣。
如果她對他跟別人一樣,她今天在麪館中,已經第一時間拒絕他的提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