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教練是個好人。他雖看上去像是個沒有骨氣的人,卻是黑龍俱樂部裏面最有底線的人。”
提到凌瑄的教練,對方滿是欽佩,“聽說他家境不好,有好幾個病人,需要錢維持生活,當他得知俱樂部要給賽車手使用藥物時,他雖沒有當場反對,但私底下他買通公衆號,發佈了一篇關於運動員注射口服藥物的危害的文章。
文章裏面有很多實例,每個實例都觸目驚心,是血的教訓。
教練因爲家庭原因,需要錢,但是他爲了那些賽車手的身體,自掏腰包對這篇文章進行推廣,讓俱樂部大多數人看到。
他這事做的本來悄無聲息,十分隱祕,俱樂部的人並不知道這篇文章,是他授意別人寫的,推廣出去。
當時俱樂部內賽車手看到這篇文章後,絕大多數的賽車手,拒絕俱樂部的安排。
只有極少數的賽車手,抱着奮力一搏,跟俱樂部“合作共贏”的態度。
那時俱樂部內的賽車手,拒絕參加訓練,罷賽,進行抗議,羣情激奮。
甚至有幾個在比賽中,逐漸開始嶄露頭角的賽車手,鬧着要跟俱樂部解約。
這些賽車手因爲技術不錯,已經被其他俱樂部看上,他們願意花高價把人挖過去,如果黑龍俱樂部強逼着他們,去做不願意的事情,他們極有可能離開俱樂部。
俱樂部在他們身上投入大量的精力和希望,指望他們做出點成績。
如果他們走了,俱樂部處境會更加艱難,更加沒有希望回到巔峯時期。
他們不得不妥協,只去動員那些成績不突出,卻空有野心的賽車手。
有野心,意志不堅定的人,最容易被蠱惑,很快俱樂部有人被說動,成爲俱樂部的試驗品。
在藥物的作用下,訓練中的確提高了賽車手的體能,對做出某些動作時的確有一些幫助。
有的人見狀,也蠢蠢欲動。
教練見到有很多人開始放棄自己的本心,一心想要拿到成績,他心中着急,正想要找機會約賽車手談談。
他還沒有把想法付諸行動,有教練看到他手機上跟公衆號作者的聊天記錄,通知俱樂部高層。
高層查看他的手機發現之前激起賽車手反抗的文章,是他讓人寫的,並花錢推廣出去。
俱樂部的高層怒火中燒,當場對他又打又罵。
因着他家是生活困難,是社區的幫扶對象,俱樂部不敢把人打的太狠,他們廢掉教練的一條腿,把他丟出俱樂部。
據說當時丟出去時是冬天的晚上,他差點被凍死。
教練丟了工作,廢了一條腿,沒有辦法再去做教練,在社區的幫助下,他開了一家小型的菸酒超市維持生計。
剛開始黑龍俱樂部的人經常讓人過去搗亂,有電視臺的人去過幾次,對教練進行採訪。
那時互聯網已經有了一定影響,教練殘疾,家裏還有病人要養,這樣的人最容易博得同情,聽說有人經常上門打砸,很多人給公安部門打電話,讓他們詳查。
公安部門警察在附近進行巡邏,黑龍俱樂部的那些人也不敢再去造次。
等教練的事情,漸漸地在圈子裏傳出去後,很多人佩服他的爲人,經常光顧他的小店,照顧他的生意。
他人勤快,熱情,把小店打掃的乾乾淨淨,賣的東西也比別處要實惠些,生意還算不錯。
凌瑄聽完對方的講述,她憤怒到拳頭都硬了。
他們現在想讓她跟他們同流合污,做夢!
“你離開圈子那麼久,有很多人打聽過你的消息,都沒有尋到你。有的人還猜測,你性格不服管教,可能被黑龍俱樂部的給滅口了。”
“他們的確這麼威脅過我。”
那時她正處在巔峯時期,比賽時很少有敗績,哪怕是男賽車手對陣,她十次有九次也會獨佔鰲頭。
圈內的人從沒有人想過,她會那麼早的退圈。
當她拒絕俱樂部幫她安排的賽事時,俱樂部負責人剛開始沒有說什麼,還給她一些額外的獎金,讓她出去好好玩一次。
她沒有收獎金,告訴俱樂部負責人她要休息一段時間,負責人讓她給他一個具體迴歸時間。
“沒有具體時間,或許會就此退下。”
“我的祖宗,是誰招你惹你,讓你生出這樣的想法,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出氣。”
“沒人得罪我。我只是想休息。”
“祖宗啊!我給你時間休息,但你作爲賽車手,你應該清楚,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你如果休息時間過長,不進行訓練的話,你以後怎麼比賽?也不是我不信任你,你的確比一般的賽車手有才,短時間內你回來還會是巔峯。如果你歇三五個月……”
“我沒有跟俱樂部籤合約。”
他們只是和走關係。
凌瑄剛開始就想到這一點,怕俱樂部把她當成搖錢樹,不肯放她走人,她才頂住俱樂部的各種威壓和誘惑,堅持己見。
“凌瑄,你是不是不滿我們俱樂部的待遇,要選擇跟的其他俱樂部合作?你跟我透個底,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沒有那個打算,只是單純的想要休息。”
負責人跟凌瑄軟硬兼施,讓凌瑄給他們定下一個迴歸的日期。
凌瑄說會考慮,然後給俱樂部答覆。
她看出俱樂部想要留下她的決心,對於俱樂部私底下乾的那些勾當,凌瑄也有所耳聞。
她當時只專注比賽,並沒有把那些放在心上。
之前她跟俱樂部是合作關係,可以給俱樂部帶來巨大的利益,俱樂部不會把那些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她現在有意跟俱樂部結束合作關係,俱樂部爲了留人,或許會無所不用極其。
好在她進入這個圈子後,雖用的是真名,但容貌特意用妝容進行改變,身份證件也是假的,她從未跟圈子裏面的人提過她的家人。
就算是俱樂部的人想要對她怎樣,只要她斬斷跟俱樂部的所有聯繫,他們就沒有辦法找到她。
在她跟俱樂部斬斷聯繫的前幾天,俱樂部的負責人給他發了威脅短信。
短信裏說,只要她出現在圈子內,就不會讓她好過,她想要躲,最好能一直躲到死!
短信字裏行間都是狠厲,沒有半點兒情分,好似她從未給俱樂部帶去利益,反而把俱樂部坑出個底朝天。
凌瑄做事果決,她說退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前些年,她的確安穩的度過去,等她的背影照在網上大肆流傳,還是被俱樂部的負責人認出。
電話那頭的人聽出凌瑄的弦外之音,“你是被他們威脅的?”
多年過去,凌瑄應該年過三十,女人一般在這個年紀已經會結婚生子,身體機能會快速下降,不是走投無路,是不會選擇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