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讓司機停車。
“你不過去了?”
司機把車滑停在路邊,關上車燈,“這些人可猖狂了,如果他們看到我的車子,會圍上來。”
凌瑄:……
這哪裏是賽車手,分明就是地痞流氓!
她單槍匹馬過去,是有些危險。
凌瑄看了下時間,思索下道,“去市中心。”
她先找家酒店住下,明天再做打算。
司機聞言,快速啓動車子,想要離開。
他還沒有調轉好車頭,不遠處正在轟油門肆意飆車的年輕人,看到車燈,他們將車飈的飛快,纔不過眨眼間那這車子就將出租車團團圍住。
出租車司機看着外面不斷在鬼叫狼嚎的同時,還在不斷轟着油門的年輕人,暗道倒黴。
他放下車窗,從儲物盒中拿出包煙,遞給離他最近的賽年輕人,“我就是個出租車司機,拉個客人,賺點喫飯錢。你們高擡貴手,行個方便?”
“就這?”
車外,年輕的小夥子,身上的賽車服拉鍊只拉到胸口,露出紋身。
這麼冷的天,爲了露出紋在身上的東西,他竟然能把拉鍊拉的那麼低!
凌瑄裹緊身上羽絨服。
她環視下四周,藉着郊區昏黃的路燈,看着車外的那羣人,臉上冷意瀰漫。
她此時此刻很想下車,將這些人從車子上給踹翻下去。
很快理智迴歸,她拳頭雖硬,要對付那麼多人,絕對沒有把握,她就不去幹這種蠢事了。
“我就一出租車司機,我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司機跟車外的人賠笑臉,他已經後悔爲了賺錢,來這裏了。
車外的人笑的很欠扁,“這都晚上了,你拉了一天的客,怎麼着也夠我們哥幾個一人一包煙的。”
“我是晚班,我剛上班,這不剛拉第一個客人,就遇到你們了。”
“原來車上還有客人。”
車外的幾個年輕人把視線集中在後座位上,凌瑄已經能夠感受到他們眼神中的貪婪。
這羣人哪裏是賽車手,他們是強盜,是明目張膽的搶。
凌瑄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突然一陣警笛聲音響起,警笛聲由遠及近。
剛剛還囂張的年輕人,聽到警車聲音,咒罵聲道,“媽的,又是那羣喫飽了沒事幹的村民報的警!”
郊區的住戶,每天起的比雞早,下班回家沒有娛樂活動,就睡下了。
他們白天在俱樂部裏面訓練,沒有辦法出門。
只有晚上的時間是自由的,他們想出門飆一會兒車,這些村民有事沒事就打110,害得他們被警察追趕。
之前他們給了村民一些教訓,損壞他們的莊稼,半夜砸他們的玻璃,在村子裏面的孩子上學的路上,嚇唬他們一番。
但這些村民一個個脾氣都挺大,鬧到了俱樂部,幾個年紀大的躺到他們的訓練場上不起來,讓俱樂部的負責人給他們一個說法。
俱樂部的負責人以前有錢有權時,縱容賽車手,他手底下的一些有資質的賽車手,已經跟着他養成不好的習慣。
即便是俱樂部後來又招了一些新賽車手進來,那些剛入行的賽車手,跟俱樂部那些老油子混的時間長了,賽車技術沒有學到,壞習慣學了十成十。
他們見到村民躺到地上,騎着賽車就要從他們身上碾壓過去。
有村民見事態不對,第一時間撥打報警電話。
警察在賽車距離村民不過五六米時,趕了過來,阻攔住他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後,民警把發生衝突的兩方帶入警局。
俱樂部的賽車手尋隙滋事,擾亂村民的正常生活,損害他們的莊稼,讓村民蒙受損失,最後辦案警察決定拘留賽車手,並讓他們賠償村民的損失。
如果俱樂部有錢,可以走個關係,直接把人給弄出來。
那時俱樂部已經窮的連教練的工資都開不出來,負責人接連將自己的多處房產抵押出去,才能勉強維持俱樂部的運轉,哪裏有錢走關係。
賽車手在局子裏呆了幾天,回到俱樂部後,人老實了一陣子,又開始我行我素,擾的附近的居民不得安寧。
居民多次報警,警察每次過來時,那些賽車手早已回到俱樂部,警察對他們進行教育批評。
警察的態度讓俱樂部賽車手,被壓下去的氣焰再次燃燒起來。
他們經常晚上出來炸街。
他們十分狡猾,只要警笛一響,他們就匆匆離開,警察不會窮追不捨。
賽車手沒有繼續爲難出租車司機,快速駕駛車子離開現場。
“謝天謝地,警察來的真是時候。”
司機害怕賽車手會去而復返,他快速調轉車頭,沿着主路,離開郊區。
只是在去市區的路上,凌瑄並沒有見到警車。
剛纔警笛聲應該是路過的警車發出來的。
凌瑄因爲司機受到那些人的爲難,給他雙倍的車費。
司機推拒了次,收下,叮囑凌瑄道,“那些賽車手年輕氣盛,都是沒喫過苦的,囂張跋扈慣了。你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不要去俱樂部所在的地方轉悠。”
“嗯!”
凌瑄拉着行李箱站在車旁,對着司機使勁點了點頭。
一邊是這座城市的冷漠,一邊是溫情,讓凌瑄心情沉重的同時,又感受到一陣溫暖。
凌瑄目送着出租車駛離,她又在酒店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進入酒店。
酒店不遠處的一輛車上,週一深的視線一直在凌瑄的身上。
他從別墅出來後,見凌瑄上了一輛出租車。
他跟了上去。
週一深本來打算送她到機場就不離開。
當他見到她去的地方,並不是機場時,他便一直跟在她乘坐的出租車後,進了汽車站。
他擔心凌瑄認出他的車,認爲他在監視她,他專門讓人開了一輛陌生牌照,中等價位的車子過來。
他一路跟着凌瑄來到江城。
她心情不好,一路上都悶悶不樂。
他派人查了她最近的通話記錄,她生活中經常用的手機號,接連有好幾個陌生號碼打進去。
這不是一個正常現象。
他讓人查了電話號碼的歸屬地,是江城。
他猜測她來江城不是來見朋友,而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