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凌瑄從別墅離開，是一件那麼好笑的事？
助理的笑聲傳進週一深的耳中，他本就陰沉的臉上多了幾分寒意。
電話那頭，助理感受到週一深的怒火，他縮了縮脖子，急忙收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咧起的嘴角，“我……我剛剛沒笑笑。”
“你當我的耳朵跟你的一樣不好用？”
“周總，剛剛是電視裏面的聲音。您仔細聽。”
今天是週末，助理在家休息。
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拿過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大音量，電視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助理跟在週一深身邊多年，他很清楚助理的行事作風。
他已猜出助理有些二的行爲，“查一下她的目的地，住的酒店，跟誰見過面。”
“這次不想辦法攔下淩小姐嗎？”
“不用攔。”
從她出門時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是有事要辦，在這個時候，他不能給她添亂。
“周總，夫妻間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可以增加彼此間的感情。如果鬧得次數多的話，會消磨感情。”
助理不知道週一深和凌瑄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小心翼翼提醒道。
“你很想讓我跟她鬧矛盾？”
“天地可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周總跟淩小姐感情永固，和和美美。”
自從周總有戀愛的苗頭後，人比以前好說話了，還會時不時給公司員工買一些甜點、奶茶、咖啡。
他第一次給公司員工買這些時，很多人差點驚到下巴。
以爲是別人冒用了周總的名義，給大家買的。
他們在周氏工作那麼多年，周氏薪資待遇不錯，獎罰分明，公司會給員工提供節日禮物，有的部門經理會給自己部門的員工買下午茶。
周總卻從未開過這個先例。
周總第一次請大家喝下午茶，就請了總部全體員工。
奶茶和甜點，是女生的最愛，跟周總的氣質不搭。
只有他知道周總會請大家喝下午茶，應該是有開心的事情發生，這件開心的事情，跟住進周總別墅的人有關。
那時他已肯定，別墅裏面的人對周總很重要。
“我跟她好得很，她有事出門，我不方便跟着。讓你去查，只是確保她的安全。再敢臆測我跟她的事，我會讓你加班加到吐。”
“我馬上去查！”
總是加班，沒有休息時間，十分折磨人，助理現在完成工作後，會第一時間下班。
有時還會把不重要的工作向後推，第二天再去做，下班比以前要早上很多。
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狀態，讓他再過迴天天加班的生活，他會覺得生活枯燥，沒有意義。
助理不敢耽擱，馬上去查凌瑄的目的地。
別墅中，週一深拿起倒扣在茶几上的財經雜誌。
在凌瑄離開前，他已看了大半，此時，他眼前不斷浮現凌瑄離開時的表情，他心裏有些不安。
她的戲很好，可以對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
她今天在廚房，以及拉着行李從房間出來時的情緒，很真實的展露在他的面前。
週一深拿出手機，想要聯繫凌瑄，怕她厭煩，他收起手機，放下書起身，拿起羽絨服出門。
他面不改色，闊步來到停在院子中的車前，上車，啓動車子。
他的左手裹成糉子，不利於開車。
他快速扯掉紗布，揉成一團，丟到副駕駛上，驅車離開別墅，視線不時的看向路邊，想要在路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
江城。
凌瑄自從退圈後，再也沒有來過這座城市。
這幾年每個城市都在飛速發展，她從客車上下來，看着眼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城市，恍如隔世。
她是個時間管理大師，在嘗試其他愛好時，她會兼顧自己的工作。
每次來江城比賽，或者是進行訓練時，她都是來去匆匆，很少認真看過這座城市。
她站在街頭，裹緊身上的黑色長款羽絨服，阻止了冷氣灌進衣服裏。
她問過朋友黑龍俱樂部自從飛黃騰達後，在市中心重新租了新訓練場地。
後來俱樂部經營情況不容樂觀，拿不出高昂的租金，只好從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搬到租金相對便宜些的郊區。
據說就算是搬到郊區，這兩年也因爲拖欠房東的租金，被房東各種催討。
黑龍俱樂部沒了曾經的輝煌，也不敢再跟別人撂狠話，耍橫。
凌瑄從朋友那拿到俱樂部的新地址，她攔了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姑娘，是你從外地回鄉的。”
“算是吧。”
“剛剛看你站在車站出口處，仔細打量周圍，大冷天的不着急走，一定是在找一些熟悉的記憶。”
凌瑄不想多說，她只是笑了笑。
司機聽到凌瑄報上的地址，“你去那裏做什麼？聽叔叔一句勸，現在是晚上，那個地方有個俱樂部。俱樂部裏面的人啊，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人，在江城聲名狼藉。自從俱樂部搬過去後，周圍很多鄰居都搬走了。
房東的妻子因爲房東把地方租給俱樂部，天天埋怨他。兩人差點都離婚了。”
“這麼嚴重？”
“可不是嘛！這個黑龍俱樂部啊，培養賽車手的，訓練場內每天賽車轟隆隆的響。他們在自家的訓練場，就算是吵到別人，別人也只能忍。但這些人，特別沒素質。每到晚上就會駕駛那些賽車，在道路上各種轟油門。那聲音……”
司機一臉嫌棄道，“我以前拉過客人能從那條路上經過，那車子跟一陣風樣，嗖的一下過去，就跟能碰到我車子反光鏡樣，嚇得我一激靈，渾身不斷往外冒冷汗。”
他們以前比賽，有專門的場地，有的人覺得會賽車很了不起，會在一些主路上秀自己的車技，她每次看到那樣的人，都會覺得好笑。
他或許會覺得自己車技好，做出的動作酷炫，在別人眼中，他或許就是個耍猴的，不作不會死。
凌瑄見她報上目的地後，司機車開的慢了許多，彷彿在等她改變目的地，“那你還敢去嗎？”
“你要執意去的話，我可以送。”
司機見凌瑄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加速行駛。
車子行駛十多分鐘後，凌瑄聽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司機說的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