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不是俱樂部的人。”
凌瑄只答應跟投資人見一面，沒說要復出。
現在他手上沒有了籌碼，想要拿捏她有些難。
“她不是你們俱樂部的？”周深的人疑惑道，“那她是簽了別的俱樂部？”
“沒有！”
“你確定？”
“確定！在這個圈子裏，跟她關係比較好的，只有我一個。她當時正值巔峯時期，說退就退了，也只留下我的聯繫方式。我能保證她跟圈子的其他人，沒有聯繫。”
負責人見投資人對凌瑄格外重視，扯謊說自己跟凌瑄關係很好，企圖跟投資人拉近關係。
他不知道的是，投資人是週一深的人。
週一深察覺到凌瑄最近情緒不對，對她的事情進行調查，查到俱樂部負責人的身上，他可以確定，是負責人綁了教練，或者是負責人跟教練同流合污，演一齣戲出來，逼凌瑄來滬城。
至於目的，當然是想要用凌瑄復出爲噱頭賺錢，彌補俱樂部近年來的虧空，或者是賺一筆錢跑路。
投資人眼中快速閃過抹不屑，“我怎麼聽說，她跟她的教練比較好，在退圈前，給她的教練又送房，又送錢的。”
“那是她心善，見不得教練受苦。”
“她是心善，你就不一樣了。教練家裏病的病，殘的殘，他沒有被生活壓垮，倒是被你弄殘了一條腿。”
負責人聞言心中咯噔下，“誤會，他之前在黑龍俱樂部工作過，帶出凌瑄，給我們俱樂部帶來了一定的利益，是俱樂部的功臣，我們對他十分敬重，怎麼可能傷了他的腿。”
教練的腿確實是黑龍俱樂部的幾個高層，讓人廢掉的。
如果在俱樂部如日中天，日入鬥金時，負責人會趾高氣昂的回覆投資人，“就是老子傷的，你能把我怎樣！”
眼下俱樂部到了這般光景，他需要仰人鼻息生存，不敢得罪可以將俱樂部拉出沼澤的人。
“你的說辭，跟我聽到的有很大出入。因爲我的偶像曾經在你的俱樂部裏效力過，我選擇相信你。”
“謝謝您的信任！”
負責人暗鬆口氣，他觀察下投資人的臉色。
投資人見他有話要說，沒有理會。
負責人糾結了許久，纔開口，“凌瑄曾經是圈子內的神話，一個女賽車手，能把男賽車手甩在後面，是稀罕事兒。”
“如果她沒有這個本事，怎麼能成爲我的偶像。”
“她成績好，人難免會有幾分傲氣，等下她來的時候，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您不要往心裏去。”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能跟偶像說上話，見上一面，對我來說，已經是件讓我開心的事，我討好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跟她置氣。”
“您心胸寬廣。”
“那是我偶像值得。”
周氏發過聲明，證實周總和淩小姐是夫妻，他敢說淩小姐一句壞話，周總會扒了他的皮。
時間不斷流逝，凌瑄還沒有到，負責人跟在火上烤着樣。
他擔心又後悔，生怕凌瑄見到教練後，失約。
他正準備找個理由離開包廂，聯繫凌瑄，包廂的門被敲響。
“應該是凌瑄來了。”
負責人聽到敲門聲，眼睛裏滿是歡喜，“我去開門。”
負責人快速來到包廂門前，打開門。
門前，凌瑄依然化着出現在賽車圈子內的妝容，她樣貌尋常，沒什麼特點，只是在她的視線看向負責人時，讓負責人感受到她的變化。
別人總說凌瑄身上自帶一股傲氣，而現在這股傲氣，成了盛氣凌人，高高在上，那眼神如同他是阿貓阿狗，讓負責人心氣不順。
只一眼就讓負責人警告凌瑄的話語，卡在喉嚨。
凌瑄已經有幾年沒有見到負責人，她離開俱樂部時，負責人意氣風發，渾身名牌，本就不是很高的身材，因爲日漸橫向發展身子變得十分圓滾，跟個球樣，一腳踢上去能滾很遠的那種。
如今黑龍俱樂部的輝煌已經不復存在，負責人爲了俱樂部的事情，各種奔波蹉跎，人瘦了很多，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裏，也沒了以前的不屑和蠻橫，多了幾分兇狠。
凌瑄沒有說話。
負責人雙脣動了動，最後終於憋出一句，“凌瑄，我已經把人放了，你要是敢跟俱樂部的投資人亂說，我跟你玩命。”
“你不要嚇唬我，論狠勁，你不是我見過最狠的人。”
他的狠，跟週一深比起來差得遠。
不管週一深對別人做了什麼，卻不曾傷害她，確切地說，週一深恩怨分明，招惹他的人，他不會放過，對他有恩的人，他不會負人家。
這樣的人比俱樂部的負責人有情有義的多！
拿他跟週一深比，是侮辱了週一深。
“那我們走着瞧。”
“你說句軟話會死？”
現在負責人是求着她，他說幾句好話，她會在修理他的時候，下手輕一些。
他這般，她等她給教練報仇時，絕對會讓他知道他對別人怎樣，別人就能百倍千倍的還給他。
“就算是我對你說軟話，你能幫我？”
既然已經看透，爲什麼還要把自己的頭顱低到塵埃裏面去。
畢竟他曾經也是高高在上的人。
“說不定會呢？你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會幫你？”
負責人張了張口，最後閉嘴，讓開身子，讓凌瑄進去。
對於他來說，凌瑄曾經是俱樂部的一員，受他約束。
雖然她不是一個很好管理的人，但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太過放肆。
如今，她在他的面前這般驕橫，他心裏不舒服，讓他說軟話很難。
凌瑄在跟負責人說話時，視線已經掃了包廂一圈。
她看到包廂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個人，那人西裝革履，坐姿筆挺，見她看過去時，有些手足無措，跟屁股底下放了個彈簧樣，快速彈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凌瑄的錯覺，在他雙手規規矩矩垂在西裝褲縫線上時，她有種他要給她鞠躬的錯覺，特別是他臉上有些不甚自然的表情，讓凌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粉絲見到偶像時的自然反應？
凌瑄進入包廂，男人迎了上去，“你這邊請。”
男人的態度十分恭謹，凌瑄很少被人這樣對待，她對着他點了下頭，朝着沙發走去。
負責人此時是有些後悔，或許一開始，他不該對凌瑄那麼強硬。
他應該去滬城，跟她當面哭訴，訴說自己的不容易，讓她出手幫她，他跟她的關係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糟糕。
從投資人對她的態度上看，只要她幫俱樂部說句好話，投資人一定會給俱樂部投資。
而現在……
負責人心裏不斷祈禱凌瑄不要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