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週一深聽到水聲停下,她拎着盛放衣服袋子,來到浴室門口,敲響浴室門,“衣服送過來了。”
“你放在門口。”
她這個樣子開門的話,不妥。
凌瑄生怕包裹住身體的浴巾,從身上滑落,她用力握緊掖在一處的浴巾。
“衣服掛在門把手上了。”
他吻她,她雖有抗拒,卻沒有過激的反應,這是一個好現象。
她現在這般緊張,在週一深的意料之中。
她的感情史很簡單,只跟陸遠澤有一段尚未發芽的感情,自此以後,感情處在空白期。
從她見到陸遠澤時,她激動欣喜到,瞬間淚流滿面看,那段年少的暗戀,對她來說至真至純,哪怕多年過去,依然沒有褪色。
她雖對陸遠澤有感情,卻不是一個戀愛腦,在知道他有了妻子後,沒有跟他再有感情上的糾纏,是個清醒的人。
但是這段感情對於她來說,從美好變成了不願提及的傷心事。
對於她看待感情的問題上,會有一定的影響。
她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對他抗拒,到給他機會,再到有近一步的接觸,她已經在試着跟他相處。
他不能把人逼得太緊。
週一深把袋子掛在門把手上後,沒有在浴室門口逗留。
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的,磨砂玻璃模糊了週一深的人影,她等週一深消失在視線中,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打開浴室門。
她跟受驚的小獸樣,只是把門打開一條小縫,伸手摸到門把手,將掛在門把手上的袋子拿進浴室。
衣物準備的十分齊全,凌瑄看着貼身衣物,剛剛恢復正常溫度的臉再一次熱了起來。
她看了下尺碼,完全正確。
凌瑄低頭看了下自己被包裹嚴實的重要部位,微微蹙眉。
她從沒有跟週一深探討這個問題,他怎麼能估約的那麼準……
難道是他在娛樂圈待的時間長了,見過的女人太多,隔着衣服已經能估約出她的尺寸?
凌瑄想到這裏,擡手擋了擋身前。
她不知道的是,之前她生病昏昏沉沉間,身上流了很多汗,汗水將衣服浸透。
當時別墅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擔心她穿着溼透的衣服不舒服,親自給她換了衣服。
娛樂圈裏不乏有很多穿衣大膽的女人,週一深雖沒有跟女人坦誠相待過,但也不是個沒有見過女人的土鱉。
他本來認爲自己可以做到柳下惠坐懷不亂,當他給她換衣服時,他才知道,她對於他來說,跟別人不一樣。
他是強迫自己把臉轉開,等他給她換完衣服,已經呼吸不穩,額上已有細汗。
他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才壓下非分之想。
寇醫生曾叮囑他,他有腿疾,藥浴雖可以減輕他的症狀,沒有辦法讓他完全除根,爲了讓自己少喫些苦,他最好不要洗冷水澡。
那時,他只想讓自己冷靜一下,眼前不要總出現她的身影,把寇醫生的話忘到腦後,冷水澡衝下去,那晚腿疼的跟不是自己的樣。
週一深疼的受不住,泡了次藥浴,疼痛才減緩了些。
他的眼睛雖然比尺子存在一些誤差,但也不會錯的太離譜。
他報上大體的維度,酒店前臺立刻知道該選的尺碼。
浴室內,凌瑄不想那麼快出去面對週一深,她磨磨蹭蹭的換好衣服,吹乾頭髮,收拾好浴室,纔打開門。
她明明看不清週一深的表情,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他正溫柔地看着她。
他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他嘴毒,時不時懟上她兩句,喜怒無常,經常給她甩臉子。
這不,今晚上就給她甩了兩次臉子。
他現在笑的這樣“花枝亂顫”,凌瑄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等她戴上眼鏡,再去看他時,他表情十分正常。
此時,門鈴響起,週一深從沙發上起身,“我去開門。”
房門打開,是週一深叫的客房服務。
週一深沒有讓酒店的服務員進入房間,他親自把餐車推到餐廳,把餐車上的飯菜,擺放到餐桌上。
在凌瑄的印象中,他除了會親自煮咖啡,其他的事情,很少親自動手,更別說推餐車,擺放飯菜這種事情。
不得不說,他身上自帶一股矜貴,即使是手推餐車,身姿也是十分挺拔,讓人無法將他跟酒店服務員聯繫到一起,“你沒喫晚餐?”
“嗯。”
“現在已經不早了,你喫完飯,趕緊休息吧。我先回醫院了。”
凌瑄說着,要去拿放在沙發上的羽絨服離開。
“你陪我一起喫。”
“我已經喫過了。”
凌瑄動作沒停。
“你口味重一些,那些清湯寡水的食物,你能喫的下?”
“你也知道那些菜清湯寡水?”
完全是水煮出來的,一點兒鹽味都沒有,難以下嚥。
如果她不是怕晚上餓的睡不着,是一口也不會喫的。
凌瑄想到他給她送的晚餐,她瞪着他。
“不給你點清湯寡水的飯菜,你會來找我?”
“說的跟你算計好的樣。”
如果他真的是算計好,他不會在聽到她說來酒店見朋友,他反應那麼大。
週一深微微抿脣。
他確實沒有想到,凌瑄會因爲一頓晚餐,猜到送餐的是他。
“我不是因爲一頓晚餐知道你來江城的。”
她是在他以保鏢的名義給她送午餐時,已經有所懷疑,後來他又讓人送去甜點,她才確定,給她送東西的是週一深。
他不喫甜點,知道的甜點式樣就那幾種,他每次給她買甜點,或者是請劇組人喫下午茶,來來回回都是那幾樣。
關於這點,凌瑄本來想要跟他吐槽,但那是他的心意,他能給她買甜點,奶茶,對他來說已經不容易。
“你讓一個陌生人給你訂一日三餐時,已經確定他是我的人?”
“我聰明吧。”
週一深:……
“明天早上早餐我自己解決。我走了。”
教練到現在還沒有醒,她很擔心。
“我已經派人守在醫院,你今晚可以在酒店休息。”
“我想等教練醒來。”
“我問過醫生,他的身體底子好,不會有大礙。”
週一深見凌瑄要離開,上前阻止。
“周總……”
“你可以給我換個稱呼。”
她總之周總周總的叫,生分。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叫嗎?”
她已經叫順口了,凌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週一深,不清楚他爲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