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地方的男人都是受寵的夫郎或者是皇親貴胄裏的鳳子。
這裏的收費很高,像我們這一會兒坐在這兒什麼都不做。待會兒就有人來收銀子,我們各得五十兩銀子準備。”
“怎麼會這樣?太坑人了吧?”
大鳳女不屑的說:
“怎麼會是坑人呢?光是坐在這裏的尊貴之氣,都讓人倍受用。再說了,你還欣賞了天仙般夫郎的琴技,你還目睹了他的絕世姿色,你不得付些銀子?”
柳飛燕聽了點頭說道:
“像你這麼一說,我就有點想通了。
這個大坊主真是的,讓我們來打探消息也不給活動經費,看我不回去雙倍收回。”
就在她們悄悄交流的時候,那名童子端了一個盤子過來收紙條。她們兩個來的遲,沒有聽全樂聲,也沒有聽懂琴音,但是柳飛燕腦子有話可寫,她拿起了筆,寫了一個鳴竹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玉顏國要消滅男奴,實現男女平等。
大鳳女看了,也想到了一句話:玉顏國,男兒當自強!
那名童子把她們的紙條,和其他人桌子上的紙條都收在盤子裏,端上了二樓。
就在柳飛燕正想着要給鳴竹二倍的活動經費,想得正樂的時候,那名童子站在二樓清了清嗓子,衆人靜了下來,只聽他說道:
“各位貴客,我家玉哥看了一遍大家寫的條子,沒有一個人能聽懂他的琴音,所以他的牌子今天就卸了。請各位,接着欣賞其他哥的表演吧!”
不會啊!我們那兩句話雖然不合他的琴意,最起碼是思想獨特,立意新穎,讀了振奮人心,讓人熱血洶涌的啊!怎麼也沒有選上啊!
大鳳女和柳飛燕用眼睛交流着心意。
這個時候啪的一聲響,一個茶杯碎在了地上。隨後,她有一腳踏在椅子上,椅子被她踩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堆木頭條條。
一個放誕無禮、長相粗放的女人,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在大廳裏來回走動,嘴裏污言穢語,不斷涌出:
“你家老孃在外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野種的肚子裏,等待我們女人給你下種呢!
這會兒淪爲妓兒,不就是任人品嚐嗎?怎麼還連看都不讓看呢?
你家姑奶奶我就看上這個仙氣飄飄的玉哥了,我就要讓他陪我說話,陪我喫飯,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們男人生來就是賤,還這樣擺譜,真是沒有王法了。
還不讓他乖乖跪着來求我,還在那裏裝什麼清高?
這些賤骨頭的男人,認的就是我們女人的打。你把他像神仙一樣的供着,他就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
其他人的表演還真就入不了我的法眼,我老孃我可是砸了銀子在這裏的,見的就是這個玉哥,別人我還不稀罕看呢!
今天,我非讓他乖乖的跪在我跟前,求我寵寵他不可。不然,我把這樓給拆了,搞什麼搞,還弄得神神祕祕的,不讓人見。”
那個女人還在不停的叫囂着,其他人竊竊私語:
敢來這裏搗亂?她是不想活了。
來這裏可都是我們高貴的女人,消費不起就不要來啊!
對啊,真是破壞人的興致!
這女人不懂這裏的規矩,還耍橫?無理取鬧嘛!
這樣鬧場子,能有她好果子喫?你看,四處轉悠的那些打手都是喫素的不成?
對,這裏就從來不敢有人來鬧事的。
“有人砸場子。”
柳飛燕壓低聲音,對大鳳女說。
“我看這個囂張的女人怕是來自你們江湖。你認識她嗎?你這個江湖盟主,是怎麼管教你們這些江湖人士的?粗魯、無禮。跟剛纔仙子奏樂的高雅格調格格不入,反差太大了。”
“這個女人我不認識。我們江湖上沒有她這種敗類,不遵守規矩就要受到懲罰。”
這個時候出來了兩名打手,這兩位女打手熊腰虎背,身形彪悍,她們揮舞着手裏的武器,走了過來。一個用長槍,一個用銅錘,在她的頭上方揮舞着說:
“怎麼,你對我們這裏的規矩不清楚,還是想破壞?先過我的銅錘這一關。”
那女人嘴上不饒人,罵到:
“這是什麼~破規矩,專門騙人錢財!你有銅錘,我有奪魂銀針。我銀針一出手,就讓你們二人今日相伴赴黃泉。”
只見這個女人擡起雙手,就要射殺她們。說是遲那是快,就在要發射的那一剎那,柳飛燕抓起一個豆子,一彈出去,就打中了他的啞穴。
柳飛燕走過去,拍了拍手對她說:
“這裏你可以不來,來了就說明這裏是你認可的。你破壞規矩在先,想要奪人性命在後。你這一前一後都不守江湖規矩,不守規矩就要受到懲罰。
不要以爲你有奪魂銀針,就能在這裏大耍淫威。別人認不得你,我可知道你的來龍去脈。
你不提奪魂銀針,我還不認得你這個惡人,現自報惡名,你這個惡貫滿盈的歹徒是人人得而誅之。
你不就是在江湖上已經失蹤了二十年的羅剎女嗎?你的夫郎,懷了別人的孩子,而且與那個女人私奔了。
你一時恨不過,專門殺害的就是一些懷了身孕的男人。
殺人的手法就是用一根針,射進他的肚子裏,讓孩子斃命。
手法殘忍,人們四處躲避你。最後,江湖上發出了圍羅令,才讓你這個大魔頭藏蹤躡跡。
你說男人是賤骨頭,可是和你這個大魔頭一比,我看男人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沒想到,今兒在這個地方碰到了你。可這裏不是鬧事的場子,不然我這個新任江湖盟主柳飛燕就可以處置你,替那些還沒有出世,就被你扼殺的孩子報仇。”
此人被柳飛燕說得先是羞臊,後是羞憤,到最後就剩恐懼了。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身手不錯,氣勢也鎮魂攝魄。她今天是失算了,想着二十幾年的舊賬,已被人忘卻,沒想到剛一現身,就被人無情的揭了傷疤。
柳飛燕再彈出一粒豆子,她的啞穴已解。
柳飛燕冷冷的說:
“趕快離開這裏,不要站髒了這地方。再不走,讓你永遠走不了。”
哦哦~還不快走!哦哦~夾着尾巴趕緊溜吧!
衆人喝起了倒彩,她灰溜溜的夾着尾巴溜出了門角。
那位童子又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衆人靜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說:
“我家玉哥請柳飛燕盟主樓上說話!”
大家用羨慕的眼神送他上了二樓,身後跟着的是大鳳女。
他們走進了二樓最裏面的一個房間,只見門上掛的牌子上寫的是雲夢臺。
“玉哥,客人來了!”
“請她進來。”
柳飛燕與大鳳女一進房間,迎面牆上掛着的幾幅山水畫,讓人感覺素雅潔淨。室內佈置的溫馨古樸,凸顯主人的高潔素雅。
這位玉哥已脫掉了外面的青色長袍,穿着一身飄逸的白色的長衫,更顯得明眸皓齒。他正跪在几案前烹茶。
“你們請坐,請嘗一下奴家用去冬的雪水烹的茶。”
柳飛燕、大鳳女和他相對而坐,柳飛燕同情他的身世,開口就說:
“此刻無人,你不用自稱爲奴家。在我們眼裏,你不是奴才,你可以自稱我,或者在下。”
他表情一怔,接着又不熱不冷,不緊不慢的說:
“你們這樣優待於奴家,是你們的心意。若是奴家不守規矩,就是不知分寸。剛纔柳大盟主不是說了嗎?不守規矩就是自尋死路。”
這人真是冥頑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