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地牢過道的時候,那些罪犯,手伸出了地牢圍欄,想要拉着來人的衣襟,嘴裏不停的喊着: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
這個場景女魂明珠以前在古裝電視劇上都有見到,那些人披頭散髮,穿着一身白囚衣,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囚字,被一個黑圈圈住表示他們失去自由,成爲囚犯了。
那個牢獄看守,拿着棍子一個個打過去,邊打邊說着日常的口頭禪:
“成天就知道喊冤枉!一個個長得能磕磣死人,呲牙咧嘴、鼠目寸光,沒有一個正形,沒有一個好出身,沒有一個好來頭,更沒有一個好靠山,你們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就知道成天喊冤枉,我看就沒有冤枉你們這些窮鬼、餓鬼、叫花子鬼。
還不給我老實的坐到老鼠洞邊,看老鼠生的兒子怎麼學着打洞,再不要給我亂嚷嚷了,小心我打壞了你們的雞爪爪。”
鳴竹一聽,心下明白,這個守備府就是一個銀子砌成的攬錢工具,有錢的人犯了罪可以用銀子贖出去,沒錢的犯了罪,那就是他們嘴裏說的沒有出身、沒有來頭、沒有靠山的三沒窮鬼了。
他們一個個被牢頭拿棍子打了回去。
轉過過道,來到了停屍房,一股屍臭味撲鼻而來。
鳴竹取出了手帕,綁住了自己的口鼻。他有點懊悔,應該早從他的手術包裏取出一身手術服,全身隔離包裹纔好,這個惡臭地方真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蹲下身去,揭開第一個屍體的竹蓆,嘴臉扭曲變形,面目猙獰恐怖,嘴脣眼睛青紫。若不是前世自己做了一臺臺外科手術,此時一定會驚嚇的叫出聲來。他手按玉佩對屍身進行了快速的掃描,結果很快在腦海裏顯示:
鼻孔中射進了頭髮樣的細銀針,後直通腦門,致人死亡卻不留痕跡。銀針上帶着劇毒,直鑽進血液,進入胃部,造成食物中毒跡象。
原來如此!
鳴竹又揭開了第二個死屍,第三個死屍......掃描檢查結果相同,好毒的手法,若不是我的獨特檢查手段,這是要冤枉死我了。
鳴竹心下了然,站起來,就往出走。
他邊走邊在想着對策,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圈套,若是自己上去見了玉守備,大喊冤枉,再用剛纔自己檢查到的真相據理力爭,她們密謀敗露了,弄不好會打草驚蛇。
逼急了她們,恐怕會來個毀屍滅跡,到時候就屍無對證。
在她們的地盤上,又在沒有證人的情況下,真相不能講。
鳳影衛在時刻保護着自己,不,女皇在監視着自己。若是自己能引來女皇,能引來更多的人,那個時候,才能和她們好好較量一番。
不如......
計議拿定之後,鳴竹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螃蟹似的橫着進了玉守備的大堂。
咦~看了一趟死屍回來,不應該垂頭喪氣,低眉順眼嗎?怎麼還比之前囂張了十倍?
玉守備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的驚堂木又拍上了:
“大膽男人,見了死屍——你的惡毒所造成的惡果,這下該死心塌地的承認你的罪行了吧!”
鳴竹笑着說:
“你們真是小兒科!就憑一些被毒害的屍體,就要給我酒樓扣上這個罪惡的帽子,不覺得可笑嗎?”
“胡說,仵作已經驗過屍了,千真萬確的食物中毒!”
你們開顱了嗎?那裏面才大有文章,可是~我就是不告訴你!
鳴竹走上前去說:
“要讓我認罪,可以啊!讓開張那天的幾百號人,都得被這樣毒害身亡,才能證明在我酒樓裏食物中毒!”
“你,你!殘忍至極!”
氣得玉守備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跟前,拿手指着他的鼻子說:
鳴竹一步步走上臺階,坐在了她大堂的椅子上,啪~的一聲,把驚堂木扔在了地上,漫不經心的罵着:
“這個驚堂木就是個仗勢欺人的壞東西,有理不用拍的緊,要以理服人才是。只有那些冤枉良民的狗官,把驚堂木這個東西才拍的震山響,用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佔了大人的座椅,還扔了驚堂木。
那些捕快們急於維護大人的威嚴,紛紛讓他起來,他說:
“這個正堂,也就這把椅子看着舒服,我坐着歇歇腿怎麼了?還有,這個狗官用過的髒杯子也扔了吧!”
說着,咣噹~一聲,茶杯應聲而落。
“還有,去端個新茶杯來,伺候太女額父喝杯茶!”
這~還有尊卑觀念嗎?
這~還有國家法度嗎?
這~也太目無王法了?
所有的這~落在沒有見過鳴竹在後宮特立獨行的衆人眼裏,都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有一個捕快,手拿着大棒走了過去。
這女人,要發飆嗎?
有這個膽子嗎?
她掄起了大棒,就摔了下去。
砰——打在了桌子上。鳴竹看到了她走近時,眼睛瞟了一下他面前的桌子,他篤定她沒有膽子打下來。
可是,人在失控之下,就喪失了理智,也不排除下一棒子,會打在自己身上。
好男不跟女鬥,退一步海闊天空,韓信能受胯下辱,我也要能受棒下威,跟她們玩夠了,直接進入最後一個環節吧!
嗚嗚~頭怎麼這麼暈?還是趴在桌在上緩緩吧!
一大棒下去,沒打到那個男人身上,但是,他暈死了過去。
這位衙役扔了棒子,轉過去用無辜的眼神央求着自己的上司和同事,好像在說:大家都看到了吧?你們要給我作證啊!我沒打到他,我是打了桌子嚇倒了他!
就在這位嚇嚇捕快,舉着大棒,準備去嚇他一嚇的時候,鳳影衛玉佩看着他在無限極地挑戰着這些人的怒火,怕他喫虧,趕緊派人回去稟報了女皇。
金鑾殿。
女皇玉嬈坐北朝南坐在鳳椅之上,左丞相玉舒正跪拜奏事:
“皇上,清河一帶連年遭水災,今年已經發了幾次洪水了。民以食爲天,若因水患而造成谷價暴漲,人民乏食,而得不到及時的救助,災民可能因飢僅而導致社會暴動!”
有人快步走上了大殿,女皇貼身女官見是顏俏,未加以阻攔。
她走近女皇,如此這般,附耳訴說......
女皇手拍几案,動怒道:
“真是膽大至極!”
其他大臣見此,均倒頭跪拜,齊呼:
“皇上息怒!”
“前面帶路!”女皇吩咐玉佩道!
左丞相正在奏事中,見女皇意欲離大殿而去,她再次叩頭,大呼道:
“皇上,清河一帶的水患再不加以治理,水患所造成的災情,輕則財物損毀;重則生產停頓、物資缺乏谷價暴貴、民飢、人命傷亡,甚至危及國家商業與國防安全啊!皇上!”
已走到大殿門口的玉嬈頓了一下,朗聲說道:
“此事,再議!”
“皇上,這關係到幾十萬災民的身家性命呢!”
“這幾十萬災民的死活,算什麼?要是他有一個差池,你們——統統給他陪葬!”
“皇上,請息怒!”
皇上離了大殿,那些大臣依舊跪拜在地,女皇沒讓平身,誰也不敢起身!
有些大臣已經竊竊私語了:
皇上,說的“他”指的是誰?
對啊,誰的性命這麼金貴,抵得上我們千千萬萬個尊貴的女人?還要我們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