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嫣看似和每個同事和諧相處,但不是爛好人,拒絕人也很有技巧,要說誰和她關係近,沒有。
兩人辦公不在同層,於紅先到,計嫣按住開門鍵對她笑笑。
於紅抿下嘴,走了,但看得出還有話說。
同事見計嫣毫髮無損,圍上來:“沒事吧?”
“於會計找我說幾句話能有什麼事,”計嫣知道大多數奔着看熱鬧來的,笑着叫他們散了,“一點工作上小問題。”
中途她去上廁所,剛鎖門就聽見外面有人洗手說話。
“你看到沒,於紅去趟企劃部,回來臉都是黑的。”
“看到了。”另一個嘆氣,“還好內部審計搞完了,不然得掰死我們。”
計嫣聽出兩個是財務部的,大概怕同層洗手間撞見,轉來這層。
“那個企劃部的肯定把於紅得罪了。”同事嘖嘖嘴,“上次有個實習生在聞總面前表現,她硬把人擠走,這次,有好戲看了。”
“沒想到企劃部空降的花瓶有點本事啊。”語氣滿含嫉恨和討厭。
“人家沒本事能和太子爺一起逛街?就不知道這位是真的還是玩玩,但要真的,怎麼沒聽總部傳點消息……”
兩人走後,計嫣纔出來,她不覺得於紅能如何,但最後一句話像刺扎進心裏。
之前爲救計守業,她沒想太多,領證就領了。
聞恪雖然不願意,可聞家的表現,細想起來,好像也不是很重視。
計嫣曾被聞恪帶去喫酒,女方的改口費一套近八位數翡翠首飾。
聞家從沒要求她改口,到現在,聞有峯沒有大操大辦的準備,婚宴應該不辦了。
而且聞恪沒買婚戒,聞家也沒提。
好像他們結婚是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計嫣眼神黯然看着鏡中的自己,做夢都想穿婚紗拿捧花,接受親人朋友的祝福。
可計家得了太多好處,但凡有點臉,就不應提任何要求。
下班回家,她開始刷題。
鐘點阿姨給聞恪開門,低聲說:“太太今天好像不高興,回來就窩書房,說話也不理。”
聞恪嗯一聲,解下領帶洗完澡出來,才叫計嫣:“喫飯了。”
計嫣敷衍道:“我不餓,你先喫。”
聞恪敲敲書房的門,倚在門框邊,低頭點菸:“於紅今晚的飛機,你明天就看不到她。”
算不上哄,態度比之前改善。
計嫣確實沒胃口,情緒不受控的糟糕,冷冷道:“你告訴於紅實話不就好了。”
聞恪沉默幾秒,轉身離開。
他沒等她喫飯,計嫣出來時,家裏只剩鐘點阿姨。
聞恪一夜沒回。
早上,阿姨替他掩護:“聞先生回來換身衣服又走了。”
計嫣問:“你昨晚沒走?”
阿姨訕訕笑:“聞先生漲了工資,要我做全班保姆,每月休兩天。”
計嫣蹙下眉沒吭聲,不管她以後發不發病,要死要活,天天有人看着。
也對,不能把給祝囡的房子弄髒。
出門前,她想了下給聞恪發微信:你把心理醫生的名片推送過來吧。
沒一會聞恪發過來姓丁的心理學博士。
計嫣沒加,不過給他個定心丸的假象,留到考完試再說。
她踩着點打完卡,就被部門同事拉進茶水間。
“上午企劃部和財務部在小會議室開會,小聞總和於紅都參加,點名要你去,行政部透露的內部消息,一會發通知,別說我說的啊,你自己小心點,走了。”
計嫣低頭泡咖啡,回到座位看見通知,給聞恪發微信。
——於紅沒走?你昨晚去陪她了?
計嫣猶豫片刻,最終沒發出去,一個字一個字刪除。
畢竟聞恪討厭被管,他和誰發生什麼,她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