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異於老虎嘴上拔毛,聞恪最近心情糟到極點,面對挑釁,在這個僅供兩人站立的小露臺上,他突然伸出手,捏住祝囡的下巴,居高臨下盯着她。

    有一瞬,祝囡心裏抖了下,她當初看中這個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如今依舊能感受到陰影下的壓迫感,逼迫她臣服。

    “你氣什麼?被我戳中痛點?”祝囡忽然笑了,手指在皮帶上流連,踮起腳,紅脣開合,湊近問,“需不需要我幫你紓解?”

    聞恪的視線停在她側臉,面無表情說:“再動一下,就把你扔下去。”

    “你不會。”祝囡擋開他的手,往後退一小步,揉着捏疼的下巴,目光向下,“雖說在國外我們不經常見面,但好歹相處四年,我還是瞭解你的。”

    聞恪戲虐瞥她一眼,隨即拉開防火門,進入走廊。

    祝囡跟在後面,叫住他:“阿恪,不管是不是你教訓周憲,這口鍋,都算你身上。”

    聞恪腳步一頓,回頭眯下眼,視線充滿危險。

    祝囡其實有點怕他,她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在酒吧因爲她,聞恪跟兩個白人互毆,那股狠勁,印象深刻。

    “我沒別的要求,”她語氣放軟,“你既然可以跟我哥哥融洽相處,也應該對我好點,做不成戀人做朋友,或P友,我不介意和你玩下去。”

    人有時就是犯賤,她想得到的男人,從沒有失手過,卻在聞恪這屢屢受挫,還越戰越勇。

    “怎麼樣?你好好考慮一下,”祝囡毫不掩飾看向皮帶下方,誘惑道,“物以聚類,我們爲何不在合作的基礎上,更親密點?”

    “不需要。”聞恪冷冷迴應。

    “沒看出來,你比我哥還古板。”祝囡靠在牆邊,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細細的女士煙,優雅夾在指間,“借個火。”

    聞恪想了下,掏出打火機,點燃。

    祝囡往前湊了下,吞雲吐霧間,眯起雙眸:“和我一起,我哥會在投融資上幫你,我手頭也有些錢,充當流動資金不成問題。”

    可謂強強聯合。

    聞恪沒什麼含義笑了下:“祝囡,少作,給彼此留點好印象。”

    說完,沒再停留。

    祝囡對着他的背影,做個舉槍的動作:“聞恪,這是你逼我的。”

    出了會所,她坐在車裏,給周憲打電話。

    那頭很快接起來,討好問:“二姐,怎麼樣?你碰到聞恪,他怎麼說?”

    祝囡哼笑:“你覺得他會怎麼說?”

    周憲說:“他不承認?”

    祝囡反問:“你有證據嗎?別人爲什麼要承認?”

    周憲不吭聲了。

    “阿憲,我哥那邊,我探過口風,”祝囡說,“我勸你最近安分點,別再捅婁子,哥看在姨媽的面子,沒收回你的權限,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二姐,大哥不幫我,你要幫我啊,”周憲在電話那頭喊疼賣慘,拉攏道,“整計勇,還不是想幫你出口氣,計家算什麼東西,要不是他們橫插一槓,你和聞恪早成了。”

    “你闖禍,別拉上我。”祝囡冷冷說,“我要找計家的麻煩,哪輪得到你出手,就你那些下三濫的招數,也就對付一個計勇。”

    “下三濫,不也把他嚇跑了。”周憲有些不服氣,“再說大哥真對聞家一點想法沒有?沒想法,他怎麼還再追查你的車禍?說明他打心裏不信聞家,礙於長輩的壓力,纔跟他們合作。”

    “你以爲聞家就不防着我們?”祝囡笑他天真,“無非利益捆綁而已,那五個億的項目,我可聽說分包一個億給你爸了,聞家沒反對,你就當人花一億,折你一條腿,不虧。”

    “我謝謝他祖宗。”周憲罵,“真當圈子裏不知道聞家怎麼發起來的,二姐,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甩聞恪甩得對,大姨和姨父不喜歡聞家,只是你當時在國外不知道。”

    “我知道他們不喜歡,行了,別扯以前,”祝囡就此打住,“我打這個電話,就是告訴你,好好養傷,別動歪腦子,大哥可沒以前好說話。”

    周憲自然怕祝晟陽,不僅權勢上,最讓他犯怵的,是那種一本正經的肅殺之氣。

    聽說祝晟陽參加反恐時,徒手扭斷恐怖分子的脖子。

    周憲想想,不寒而慄。

    所以他很聽祝囡的話:“二姐,我知道了,大哥那邊,替我兜着點。”

    祝囡答應他,掛了電話,又給家裏的司機發語音:“我一會發個地址,你明天把我書房桌上的信封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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