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同意了。”聞恪說,“不過離之前,有些話說清楚,而且離婚協議,我找律師重新擬定。”
頓了頓:“好歹跟我一場,不會讓你喫虧。”
計嫣蹙下眉,面對他的反常,預感很不好。
兩人一路無話,聞恪把車開到市裏剛搬的那套大平層。
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他坐在位置上點根菸,對計嫣說:“你先上去,我抽根菸再走。”
計嫣點點頭,解開安全帶。
聞恪看她開車門,又說:“行李我來拿,你不用管了。”
計嫣神色複雜看了看他,什麼也沒說,直徑去了電梯間。
回到家,金吉拉已經被聞恪接回來了,這會正在屋裏蹦來蹦去,調皮搗蛋,將茶几上幾張紙撥到地上,又以撒嬌的憨萌朝計嫣喵喵叫,討要罐頭。
計嫣很寵它,開了罐頭倒在貓碗裏,轉身又去收拾地上的紙。
只是當她看見白紙黑字的內容時,整個人僵住了。
那是幾張打印的病歷,從她懷孕,到流產,產檢時間、結果、病因,再到複查,統統都有。
所以聞恪的轉變,並不是突然。
計嫣翻看幾眼,當看到“妊娠終止”四個字時,思緒慢慢活絡起來,她想到什麼,突然抓起棉襖,打開大門,衝出去的瞬間,止步了。
聞恪就倚在牆邊,正抽着煙,腳邊已有兩三個菸頭。
計嫣喉嚨發澀,只問:“你都知道了?”
計嫣退回玄關,站他身邊,有些無措。
她原本沒打算告訴他,起碼不是這種局面。
而她的欲言又止,在聞恪看來,更像心虛。
“你不打算解釋?”她越沉默,他心越涼。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流產,一個女人連告知都不想告知,可見早就不想過了。
計嫣抿下嘴,開口:“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但沒有作假,也許有抑鬱的緣故,也許是我身體不好,胚胎妊娠期停止發育,沒保住。”
聞恪極沉默,一根菸抽完,才問:“爲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計嫣不知道說什麼,猶豫好一會,轉移話題:“飛機上待了十幾個小時,我先洗澡,洗完出來聊。”
“我他媽就問你當初爲什麼不告訴我!”
聞恪猛地揚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砸她腳邊,呯啷一聲,鋼化玻璃四分五裂,崩得滿地碎玻璃渣。
計嫣斂眉,既然已經暴露,反而平靜許多:“告訴你,孩子也保不住,而且你又忙,我一個人能解決。”
“計嫣,你到底有沒有心?”聞恪握緊拳頭,咬牙道,“你心裏有我嗎?還是你只需要一個保護傘,保你爸,保你弟,纔對我忍氣吞聲?發現我不好,再找下一個?”
“你怎麼就知道高天杪能護你周全?”他失望地看着她,“我對你不好嗎?我承認,剛結婚的時候,我過分了,後來不是盡力彌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