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恪隔了幾分鐘,回個:嗯。
面對他的突然冷靜,計嫣以爲他忙,沒想太多。
隔天東子知道她要走,拉着高天杪一起給她踐行。
結束時,非要互加微信。
東子一邊備註,一邊自我介紹:“嫣姐,我叫張臣東,弓長張,大臣的臣,東方的東。”
“好,我改了。”計嫣也備註了他的微信名。
東子說:“嫣姐,我國內也有業務,年年過年要回去待幾個月,沒事出來玩啊。”
計嫣客套應聲好。
三人又一起抵達機場,張臣東挺熱心,和高天杪一起,任何事沒讓計嫣自己動手。
直到他倆目送她進安檢。
張臣東纔開口:“她就是你說的,丁書柏診所的病友?還是你學姐,不過你沒告訴她,寧嫺的事,我以爲有點奇怪。”
高天杪面對熟人,性格並不熱絡,神色也淡幾分:“奇怪什麼?”
“我以爲,她是你病友,你們會坦誠交流,”張臣東說,“不管怎麼說,你的病是寧嫺造成的。”
他看高天杪臉色還好,接着說:“我一直想問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高天杪瞥他一眼:“什麼認真的?”
“當然是對嫣姐。”
“不知道,”高天杪垂眸,沉默會,說,“她一直在拒絕我,我也不知道這份好感能堅持多久。”
張辰東聳聳肩:“就我這幾天觀察,就算你以本來面目示人,嫣姐也不會嫌棄,反而是你現在的樣子,有點裝過了。”
“裝過了就裝過了,”高天杪無所謂道,“她什麼時候真在意,再相互瞭解也來得及。”
高天杪淡然道:“安排,這不逃出來了麼?”
“看樣子,嫣姐也不知道,”張辰東別下嘴,“不誠實小心遭報應。”
高天杪說:“八字還沒一撇,興許姐姐回國就不理我了。”
“這麼灑脫?”張辰東直白道,“我看你是一直忘不了寧嫺,所以對其他女人都不上心。”
“也不是,”高天杪想了下說,“嫣姐還是不一樣,起碼我不排斥她,也不討厭她,丁書柏還說,這是好事,證明我的病情有好轉。”
張臣東說:“行吧,希望你的良藥早日治癒你。”
高天杪很敷衍的扯下嘴角,拿出手機看了眼:“嫣姐說她進海關了,我們走吧。”
張臣東說好。
計嫣自然不知道在她走後,兩人有這麼一段對話。
不過成人的世界,誰沒點自己的祕密。
太過坦露和了解,未必是好事。
聞恪準點來接她,從見她開始,就沒露過笑臉。
計嫣猜他工作負荷重,壓力過大造成的,隨口關心道:“怎麼沒叫司機來,開車挺累的。”
聞恪沒說話,不鹹不淡看她一眼,讓人琢磨不透想什麼。
坐到車裏,副駕駛座多條薄羊絨毯,明顯是爲計嫣準備的。
聞恪淡淡說:“兩邊溫差大,你注意保暖。”
計嫣下飛機時,只在短袖外套件棉襖,這會北風一吹,凍得發抖。
她把毯子蓋身上,不忘說聲謝。
聞恪半笑不笑看她半晌,忽然提起離婚的事:“你很早就想,離開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