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信猛地回退,凝力,再次向普恩衝去。
黑暗只一瞬間便籠罩在了擂臺上,這正是付澤信壓箱底的九品功法。
他一斧對上念珠,一斧砍向普恩肩膀。
突然他感覺一陣酥麻瞬間順着自己的手臂攀爬而上,那隻手臂正是砍在普恩左肩上的右臂。
佛珠輕轉,佛號輕喚,一股固若般鍾,至純至剛之氣自普恩身上大放而出。將付澤信牢牢地困在其中。
付澤信大喊不妙,索性背水一戰,將自己的全部內力都注入右手戰斧之中,以左手爲引,右手出擊,強行破開了梵鍾。迫使普恩受傷。
但還是無奈,惜敗與普恩的佛門內功下。
看着大家失落的神情,姜所願拍了拍手,說道:“即使普恩再強,阿唐他也定是有辦法的,對吧阿唐!”
“我盡力。”唐訣說道。
華燈初上,恰是晚飯過後,出來閒逛的時間。逍遙城接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硯書兄,實在是沒有想到你的劍術可以呀!”炎天樂看着一直縮在角落裏,不敢作聲的何硯書說道。
一聽見有人誇自己,何硯書瞬間漲紅了臉,小聲呢喃:“我只是僥倖,還是姜谷主更勝一籌。”
姜所願同慕司恆對視了一眼:“不要謙虛了,清風教的劍法果真玄妙,不愧是清風教的少主,我今天可是慘敗呢。”
看何硯書又要擺手,慕司恆接道:“清風教在你的帶領下一定會更好的。”
“對對對!我師兄說的對!老何,拿出點自信來,你真的非常強!”
轉頭見淮擇夾上來的肉差不多能吃了,炎天樂眼神一轉,誇讚道:“淮擇師兄也是,今天對陣紀心月的比賽實在是太精彩了!贏的漂亮呀!尤其是你的快劍,還真是快如閃電,強似雷霆,真真比順豐都快。”
話落,炎天樂立刻拿起筷子,悄悄的伸向淮擇的碗裏。剛夾起卻被一旁的唐訣看見,直接被筷子打了手,只得悻悻地收了回來。
“明日對陣硯書兄,還請少主指教了。”淮擇說道。
“啊,好,好的。”
次日一早,剛入辰時,逍遙閣的校場便聚集了數以萬計的觀衆,放眼望去竟望不到盡頭。
“我丟!草率了,忘記來佔位置了!”炎天樂眼中滿是震驚,現在擂臺旁早已擠滿了人,想要去第一排看比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沒有辦法,今天可是大比武的最後一天!”慕司恆搖了搖頭,向着外面走去。
“師兄你怎麼走了呢?別放棄呀!只要讓師姐使出美人計,咱們就一定可以擠進去的。”
“我覺得把阿樂丟在這裏是正確的選擇。”師姐說完這句話,直接同唐訣,慕司恆兩人,一起走去。
炎天樂這才恍然大悟:“師兄師姐,等等我呀!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的!”
等到幾人繞到前排,顧得白,付澤信,墨清和甚至曾以蒼天爲鑑,日月爲證,發誓要和炎天樂共患難的江醉,都早已經站在了那裏!
“我要開始了!”淮擇左手握鞘,右手握柄,挺立在擂臺上說道。
何硯書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好的。”
江醉鐵扇輕輕的碰了碰炎天樂,問道:“你覺得他倆誰能贏?”
炎天樂搖搖頭,說實話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快劍出鞘之時瞬間掀起一道劍氣,劍氣之凜冽直劃破擂臺上的木樁。
“太快了!”
何硯書不自覺嚥了口口水,猛地向右撤步,才勉強躲過這道劍氣。但轉眼間,那一劍竟出現了他的身後,劍鋒一瞬間削掉了他頭上的汗滴。
清風教之人往往都是一身白衣,極其儒雅,正如儒家,以仁爲核心,處處都是正人君子,文壇大家的作風。
“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其先後,則近道矣。”何硯書喃喃道,他仔細的觀察着淮擇的每一次出劍,因爲世上的事物都有本末始終,只要找到淮擇出劍的規律,就可以反擊!
“就是這裏!”突然,何硯書眼神一亮,千憂劍出鞘,一股江水綿綿劍不可斷的惆悵翻涌而出,直擋在自己面前,終於追上了淮擇的快劍。
卻不料淮擇的快劍可不僅僅是劍快,更是凜冽兇橫,千憂劍發出一聲悲鳴,險些脫手而出。
“淮擇師兄的劍法,我好像在哪見過。”炎天樂看着擂臺上淮擇出劍揮劍的每一次招式,竟覺得十分熟悉,他閉上眼睛,那身靛藍色勁裝,那品貌非凡,風流倜儻的身影,那大氣恢弘,做工精緻的寶劍竟然顯露在他的眼前。
“南易叔?”
“什麼?”聽見炎天樂呢喃,付澤信立刻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說這場比賽太精彩了,老何終於開始反擊了!”
不知不覺擂臺上的攻守雙方竟有了轉變,千憂劍的君子之氣逐漸佔據主流,使得淮擇的快劍漸漸沒了威脅。
淮擇猛地後退,喘息起來,現在的局勢對他來說無疑是不利的,尤其是千憂劍佔據上風之後,他每出一劍都好似在滔滔江水中掀起小小浪花,簡直就是在班門弄斧。
何硯書見淮擇遲遲沒有進攻的意思,他猛地提劍衝了上去,劍鋒瞬間劃破淮擇的手臂,血跡順流而下,滴落在劍上。
強烈的疼痛瞬間令淮擇清醒,他看着劍上的鮮血,心中竟唱起那首安歌,“師父,我定要讓世人知道,即使你不在,三門也絕對沒有沒落!”
只一瞬,淮擇周身氣質大變,手中劍一橫,腳下生風,直接衝着何硯書衝去。
淮擇是爲了三門在戰鬥,何硯書又何嘗不是爲了自己,爲了清風教在戰鬥。
早在贏了墨清和的時候,何硯書就知道,墨清和想用這次武道大會的機會,讓江湖知道自己,讓清風教認可自己,所以這場比賽他又怎麼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