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有些很多專科學校會打着實習的名頭,把自己學校的學生送進工廠996,然後學生的工資他們還要抽六成至八成……你品品這些專科學校,再品品這兩位高專生的生活,你看是不是味道很對?
系統:……好歹,好歹人家賺錢是真的多,而且咒高也沒抽成。
差點被帶走的系統勉強如此答覆。
森深雪先是點頭:這倒也是。當咒術師祓除咒靈,來錢確實快,但森深雪很快又搖頭,可這樣的高工資是買命錢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纔行。
頓了頓,森深雪又道:而且,這也代表了咒術界的一個整體態度。
什麼態度?
不將咒術師當人而只當工具使用的態度。
就像是木葉那些年紀輕輕就要上戰場的孩子。那些孩子,從小就被當作忍者和工具來培養。而至於他們的思想他們的意願他們的未來,全都無關緊要。
也正是這一點,才讓森深雪對所謂忍村所謂影很是看不慣。
可從現實意義上來說,木葉這樣做也是有理由的,畢竟是特殊年代特殊情況,所以需要特殊對待。
但現代社會的咒術界也這麼不把人當人,那就有點離譜了。
是咒靈和咒術師之間的戰況真的已經危險到這個地步了?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森深雪看了眼自己還剩的十年任務時間,覺得自己不必急於一時,可以再繼續觀察觀察。
但是,夏油傑每天早上八小時的學習是雷打不動的!
大不了她來替他出任務!
抱着這樣的豪情萬丈,兩“人格”開始輪班,分工合作,倒還真的比一個人幹活輕鬆多了。
畢竟有許多疲憊是積累在精神上的,有時候人的精神比身體更先撐不住。
可兩個“人格”輪換就等於兩人打一份工,輕鬆不至於,但艱難肯定也算不上。
於是,就這樣。
夏油傑在森深雪這樣的外置外掛的幫助下,將原本忙成007的社畜高專生活過得像是普通高中生,每天除了上課之外,還能在“閒暇時分”打打咒靈消遣消遣,就當是社團部活。而如果累了,他隨時可以去後臺掛機,把身體交給自己的“第二人格”,直到第二天再滿血復活,重複這樣的生活。
別說,這日子過得還挺充實。
不過,這樣“充實”度日的二人顯然忘記了另一件事……或者說忘了某個真的在搞007的搭檔。
因此,又一個月後。
當森深雪打着哈欠來教室集合,準備跟某個小學生一同出任務時,她剛進教室,還沒來得及跟裏頭的白毛幼稚鬼打招呼,話就堵在了喉嚨裏。
依然是一天清晨。
教室內,五條悟託着下巴,雙眼微閉,墨鏡隨手放在一側,正在課桌上打盹。
此刻,金色的晨光穿過澄亮的窗戶,落在他的側臉上,任由對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但就算是這樣的陰影,也無法遮掩他眼底的青黑。
這傢伙,多久沒睡好了?
以這小子的性格,想來是不會有“敬業”這種人設的,之所以會做到這種程度,果然是因爲“習慣”吧?
習慣了去祓除咒靈,習慣了一個人做許多人才能做的事。
他的“傲慢”來源於此,“無我”也來源於此。
嘖,令人有點刮目相看了呢,小鬼。
想到這裏,森深雪暗自搖頭。
不過除此之外,這傢伙會強撐到這種地步,應該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她和夏油傑吧?
目前只有夏油傑和森深雪二人知道,他們是兩人幹一份工,不累很正常。但在外人眼裏,夏油傑卻是007都能應對自如的傢伙,如果不是還需要喫飯睡覺的話,叫他機器人都沒錯,簡直可怕!
因此,作爲夏油傑的搭檔,某個同齡青少年白毛當然也不肯示弱,也要強逼着自己007,以及裝都要裝出來的精神奕奕……嘁,年輕人那無聊的自尊心啊!
森深雪抱臂,斜倚在門前,輕輕看了他幾眼後,移開目光,以免驚醒對方。
畢竟她記得,這小子對目光的感應似乎很強來着。
之後,森深雪無聲退出教室,在樓下等了一小會兒,直到夜蛾正道來了,這才裝作自己是剛剛纔來到的樣子,跟在夜蛾正道的身後一同上樓。
到達教室後,森深雪擡眼一掃。
而果然,此刻白毛幼稚鬼的墨鏡已經架回了鼻子上,正託着臉,以一副慣常的臭屁模樣側臉看來,蒼藍色的眼睛神采飛揚,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剛剛半點疲憊的影子。
“老師,傑,你們動作好慢啊!”這小子熟練地開始抱怨,“我們一定要來教室聽任務嗎?不如老師你把任務郵件發給我們,然後讓我們自己看着辦怎麼樣?”
夜蛾正道黑着臉:“悟,對待任務,好歹給我認真一點!”
森深雪聳肩,知道接下來又是一番來自老師的愛的教育,於是在隔壁課桌坐下,熟練聽訓。
三分鐘後,當五條悟腦袋一點一點,眼神渙散得幾乎要忍不住打哈欠時,森深雪終於忍笑舉手,免去五條悟頭頂大包的結果。
“所以老師,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去哪裏?”
這次搭檔二人組要面對的是特級假想咒靈裂口女,能力稍微有點意思,想要留下來玩,所以兩人收拾起來稍稍費了一番功夫但也只是稍稍,畢竟在寫輪眼面前,其它的所有精神污染都是弟中弟。
接下來,依然是慣例的五條悟先走,森深雪殿後。
當五條悟徹底離開後,森深雪盯着手上自己要吞的玩意兒,琢磨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把後臺掛機的夏油傑敲出來。
不過
“算了,放他一馬。”
好歹也是大了這小子七個年紀的學姐,看在對方還要高考衝刺的份上,就不給他增加心理壓力了。
森深雪皺着眉將咒靈玉吞下,緩了一會兒後,懶洋洋地向帳外頭走去,跟輔助監督交待清楚後,這才走向一邊似乎已經不甘寂寞玩起了手機小遊戲的五條悟。
“好慢啊,傑!這次怎麼這麼久?”五條悟抱怨着,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一頓,“而且這一回臉色更難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