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完了米,登錄完了名字,一起回到家,呂春秀路過前院,只覺得顧長策那屋子熱的都冒汗的,“哎喲大嫂這用炭火的,大白天還燒的那麼旺,是生怕別人不曉得她風寒了唄。”

    “好了,大嫂身子不舒服,不能着涼,燒些炭怎麼了。”顧長寧覺得她是小題大做了,拽着她就要回去,“你別拽我啊,我說錯什麼嗎?纔剛剛冬至呢,就這樣,家裏多少炭都不夠用。”

    “我娘子生病了,大夫說的要熱乎乎的。”顧長策自然是要維護齊冬月的,“你冷的話,你也多燒一點。”

    “我們這邊自然是要用的,還有幾個孩子呢,孩子可不能凍着。”呂春秀轉過頭就瞪了一眼顧長寧,“馬上春試了還不給我用心些。”

    “好了,二房家的,你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挑唆啊。冬月對你們那麼好,還敢指桑罵槐的,怎麼的?受了恩是應該的?多用些炭火你心疼啥,那些不都是冬月買了回來的,還敢在這咋咋呼呼的。”徐翠萍直接說了起來,“不曉得感恩的。”

    “我我我,是說什麼了我,我就說不得省着點。”呂春秀曉得自己沒理的,卻也要大聲:“她幫我們家不是應該的嗎?不都一家人嗎?”

    徐翠萍忙打斷說:“你也曉得是一家人,冬月幫你們是看在親情上的,怎麼?順理成章了是吧?回了趟孃家就被挑唆了?白對你們好,說他們是白眼狼,你還真不信了?”

    “娘,再怎麼說那邊都是我孃家,我哥嫂總是希望我好的呀。”她聽到這話自然是有些不舒坦的,那邊怎麼說還能希望她壞嗎?

    “娘,您就別和二弟妹爭了,她不也得爲她孃家想着嗎?畢竟生養了她的,咳咳咳。”齊冬月聽到外面的吵鬧,披了件衣服便出來看看,剛剛那些話不就是針對她嗎?

    話剛說完,呂春秀只差沒點頭了,“對啊,畢竟生養我...”

    “那你就拿着婆家的東西去討好他們唄,之前讓你送米糧,你這幾日掏了多少炭火回去,真的當我不曉得啊?要不是看在幾個小的面子上,早就把你趕出去了。”徐翠萍用力跺了跺腳,氣的臉都紅了。

    “娘,你別生氣了。”顧長策也過來幫她順氣,顧長寧則搖了搖頭,“娘,這事我也有錯,我沒好好教着她,您彆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一聽自己那些事兒被發現,整個人臊的不敢說話,還想着掏了一些,最後全當是老大那邊燒的,想來徐翠萍也不會細察,誰曉得直接被人當中戳穿了。

    “娘,我就,就拿了一點,多少錢,我填上還不成?”她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着花點私房錢能解決就解決了。

    “你曉得嗎?你這是手腳不乾淨啊,說重了都可以把你休了,你不想着知錯,還想着以後繼續啊?”

    休妻?她從未想到爲了這麼些東西,會走到這一步,忽然一下子癱倒在地,要是被休回家,她還有什麼臉活着啊。

    “娘,這事兒我覺得二弟沒真的只是無意的,不當真的,您別生氣了,讓她回去反省一下,就好了。”齊冬月也來勸,這爲了這麼些東西休妻,她以後也活不下去了。

    “今天,看在冬月給你請求的份上,我不計較了,你回屋子好好想想去,下次我再瞧見了,你就直接拿着你的包袱回去吧。”徐翠萍一聲說,直接回了屋子,也不管她。

    顧長策則過來扶住齊冬月,“娘子,我們回去吧,外面冷的很。”

    一行人回去後,院子只剩下顧長寧和呂春秀,他把她一把扶了起來,“我說了多少次,你就不聽,一天到晚的在家裏囔囔的,現在曉得啦吧?回去了。”

    呂春秀被嚇得不輕,腳下都打輕飄,只覺得自己好像快丟臉都到家了,靠着顧長寧就回了屋子,瞧着幾個孩子,就哭了起來,“我好歹給你們老顧家生了孩子的....”

    “還有臉說了,養兒不教,天天在外頭逼逼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娘本來就不喜歡你在外頭嚼舌頭,你還給孃家掏東西,聽着他們的挑唆,鬧得家裏雞飛狗跳的,還能容你了?”顧長寧看的通透,一把抱住孩子,“還不如把孩子給娘帶,實在不成,也不曉得大嫂有沒有....”

    “不準,我告訴你,我的孩子纔不給齊冬月養呢,你們都念着她的好,還想把我的孩子給她。”呂春秀越聽越不甘心,“我哥哥說得對,我做的再怎麼樣,都不如齊冬月。”

    “你做了啥好事兒了?大嫂賺錢養家,還要帶孩子的,你做了啥天天就在屋子裏,三個孩子都帶不好,還想和大嫂比?我和你說,你給我太平些,再和你孃家那些人說閒話,就別回來了。”顧長寧站起身子,走回自己的桌邊,“別給我大晚上的哭喪,我還沒死呢。”

    幾天下來,齊冬月的身子已經打好了,外面還下了幾場大雪,她纔出了房門,瞧見顧長策在劈柴,“哪來的柴火呀?”

    “娘說她做飯的柴火不夠了,我去山上砍了一些。”

    “大雪天的,也不怕出事?”齊冬月拿出帕子給他擦汗,“實在不行,我們去買一些吧?”

    “沒事兒的,我是看沒下雪纔去的,這些也不重,我就隨便背了一些下來的。”顧長策完全不以爲意地,“賣的柴可貴了,我好幾根糖葫蘆都不能買一些的。”

    “糖葫蘆和柴火怎麼能比呢?一個是冬日裏一定用得着的,一個是就算不是冬日也能喫到的。”齊冬月怎麼解釋,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

    他看着齊冬月,眼神裏滿滿都是單純,應該是沒懂。

    “我的意思是,下雪天就別出門了,我擔心你的,知道了嗎?”

    “恩,我曉得了,娘子關心我,那我就晴天去砍柴,還可以採一些菌子回來。”他邊砍柴邊說,“我看到樹的邊上有好多呢,娘子要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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