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緒雅。怎麼樣,很熟悉的名字吧?”張啓翔滿不在乎的說,“可惜我沒遺傳到她一點點的基因。我們長的都不是很像,所以你是別想從我身上看到她的什麼結果了,倒是可以從我哥身上看到點什麼。”
“那……你的父親呢?”楊嘉浩聽完這個十分離奇的故事,問。
“張諾文。”張啓翔十分不屑的說,那種語氣讓楊嘉浩覺得頭髮彷彿不是在叫自己父親的名字,而是在叫一個陌生人。
甚至是仇人。
“一個人渣的名字罷了……拋棄了自己親生孩子的人,還能叫他是父親嗎?”張啓翔十分不屑的說,“順便,我和我哥同母異父的原因是……”
“一個女子同時和兩名不同的男性發生關係,懷上的兩個孩子很可能是兩個不同的男人的。雖然後面男人也挺渣的,但是隻能說那位女人不是被強迫的就是十分浪,不是嗎?”
“畢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但是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悲之苦啊……”楊嘉浩想都沒想接了一句,“你的母親和你的父親一定有他們自己的理由的……雖然不能說全部,但是很少有父母不愛自己孩子的吧?”
“……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休息去了。”張啓翔不再解釋。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所羅門學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楊嘉浩抓緊問了這句話。
“……去尋找解脫我哥哥的方法,讓他不用受着‘血’的束縛,讓他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最好再將他打一頓。讓他知道……他並不是一無是處,也是一個很有用的人啊……”
楊嘉浩這一刻彷彿覺得自己面前看上去幼稚無比的少年長大了很多。
“那……接下來的事情呢?”出於好奇,楊嘉浩再次開口問了句,“又發生什麼讓航航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
張啓翔沉默了一下,開口說,“我不想說。”
因爲現在你們看到的他,根本不是真正的他,自然也就沒有了解的必要。
“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麼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強迫咯?”楊嘉浩笑笑,對他說,“明天還有考試的吧?雖然我們都被特招了,但是準備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吧?對了,你就沒有好奇我的DNA檢測報告是哪裏拿到的嗎?”
“呵。能到這種地方上學的人往往就出身不凡,拿到一份DNA檢測單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張啓翔笑笑說,“勸你別打我哥的主意……這也是我對你的忠告。”
“哈哈,這當然是不會的啦。畢竟我們兩個是同性嘛。”楊嘉浩笑着說,“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張啓翔點了點頭,徑直離開。現在離熄燈只剩10分鐘。
他嘆口氣。默默打開手機屏幕,撥通一個電話。
“小影……”
“怎麼了?”
……
輕手輕腳的開門,楊嘉浩倒是沒見到另外兩個舍友的影子,估計是不知道又去哪玩了。默默嘆口氣,看着面前裝睡的少年,說,“我勸你還是不要裝睡。在一個偵探世家出來的孩子面前裝睡,可是沒有一點用的哦?”
“現在離熄燈沒剩多長時間了吧?”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直睡不着……”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吧。”楊嘉浩爬上梯子,看着少年的臉色說,“話說你怎麼這麼瘦啊?絕對不超過90斤吧?”
“現在的話……41公斤……”張啓航嘆口氣,說,“已經算是這幾年來比較重的體重了……”
“那你之前是有多輕啊……”想想自己比人家高沒高多少,體重直接重了三公斤,楊嘉浩嘆口氣,說。
“哈哈……這五年的話,最輕的時候大概……只有28公斤吧。”
少年仍是在笑着,但是他的身上只有骨頭,沒有一點點的肉。
“……太嚇人了。”楊嘉浩頓了頓,說,“你還是……多喫點吧……”
熄燈鈴響了。
“該睡覺了。”楊嘉浩拿起手機,像是確認了什麼事情,對張啓航說,“需要我唱搖籃曲嗎?”
“哈哈……別把我當小孩嘛……我們生日沒差幾天吧?我在2月4日。”
“嗯……1月21日,確實是沒差幾天……”楊嘉浩想了想說,“但是我想今天睡不着的話明天會沒精神的吧?我給你唱歌聽吧?”
不等張啓航說什麼,楊嘉浩頓了頓,清清嗓子,開始唱歌:
“Nighthase,andtomorrowisnotfar.”
夜晚已經到來,明天不再遙遠
“Ihopeonedaywecantakeastepcloser.”
我希望有一天,我們更近一步
“AndIcanbewithyou.”
我可以與你在一起
“I‘minyourarmsandhugyou.”
依偎在你懷裏,並且擁抱你
“Themoonisdimandthelightsareshining.”
月色朦朧,華燈初上
“Holdthehandofyou,spendagoodnighttogether.”
執子之手,共度良宵
看着面前的少年安靜的睡着了,楊嘉浩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睡着的樣子……真的和一隻貓一樣啊……
一樣的安靜,一樣的高雅,一樣的讓人難以接近。
他嘆口氣。從張啓航的梯子上爬下來,但是並沒有去睡覺。
他坐在飄窗上看風景。
他是出生在偵探世家沒錯,擁有很強的天分也沒錯,唯有自己不想做偵探這點,是個假命題。
自己是獨生子,從小就對偵查產生了莫大的興趣。也一直熱愛着“偵探”這個事業。
他也一直都希望着有一天自己可以成爲真正的偵探。
只是他從來不想因爲“偵探”這個原因成爲被孤立的對象罷了。
每天跟死人、跟屍體、跟罪犯打交道的人往往身上會沾有他們的氣味——至少很多人是這麼說到。
楊嘉浩再次嘆口氣。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呢,啓航……”
應該是一定是不記得了吧。
他自嘲了笑了笑,從窗臺下來,拿起手機關成靜音,開始打遊戲。
萬幸的是,學校還是允許他們打遊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