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一片極樂世界一樣，周圍全是些嬉戲的孩童，他們幸福的笑着，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痛苦與悲傷。
“這裏好看嗎？但現在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張啓航回頭，看到的是一位聖潔的天使一樣的人，除了頭髮一半黑一半白，身上的禮服是漸變藍色的，其他都和童話裏的天使一模一樣。
“這裏是……”張啓航憑着直覺問。
“你不需要知道。但這裏不是現在你該來的地方。”天使笑着說。
“那……你是誰？”張啓航問。
“我，代號夜冥星君。知道這個就可以了。”天使笑着說，“以及，這裏就是你們常說的‘極樂世界’。”
“……”他聽懂這位天使說的是什麼意思了。這裏，是死後的世界。
果然，他沒能活下來。
“不要這麼想。如果你沒能活下來，我就不會說‘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了，對吧？”天使笑着說，“你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吧？”
“我的使命？”張啓航有些懵懂地問。
“想想你的夢境。”天使笑着說，“你的使命，就是改變這個病態的世界，改變數千年前煉金術士做出的錯誤的決定，也改變這個世界潛移默化的規則。在使命達成之前，無論你死多少次，我都會重新帶你回去。在這之前，不要想着死了就能結束。”
“改變這個……病態的世界嗎……”
實話實說，之前的夢境，張啓航都沒有當成是真的。雖然潛移默化的在影響着他，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把這當自己中二時期的幻想，或者是在之前某位先祖身上發生的事情。
他從不認爲自己是被神眷顧的那一個。
“你是，人類嗎？”張啓航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畢竟這個人身上，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不是。”天使繼續笑着說，“人類不可能長出兩種顏色的頭髮，更何況是對半分的，對吧？”
張啓航想了想，確實是這樣。身邊唯二的雙色頭髮的人，一個是因爲身份轉變不明原因的秋野影，另一個就是挑染過的夜星皓。
“當然了，怎麼想是你自己的事，可能你見過長得和我很像的人，但那絕對不是我哦。”天使笑着說，“我只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這次張啓航懂她的意思了。
但……有的時候，懂與不懂，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是夜星皓嗎？”最終張啓航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畢竟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巧合就能解釋的。
夜冥星君，不管怎麼樣，和夜星皓的名字屬實有點太像了。
“……有些事情我，知道不知道，又能怎麼樣呢？你可以認爲我是，也可以認爲我不是。一切在你，不在我。”天使有意識的迴避着這個問題，說。
“我覺得你就是，對吧？”張啓航絲毫沒有管天使的迴避，直接說，“這個頭髮的顏色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之前看着夜星皓的頭髮也感覺他的挑染有點過於刻意。”
“好吧，我就是夜星皓。”夜冥星君不再解釋，說，“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我來人間也不全是爲了幫助你，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所以希望你別壞了我的事。”
事實上，聽到夜冥星君承認的那一刻，張啓航是十分震驚的。
畢竟誰也不能想到身邊的人居然會是天使。
“那……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張啓航猶豫着說。
“問。只要不太過分就行。”
“你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
不過分，沒有涉及到機密，也沒有涉及到尊嚴的問題，更沒有設計到侮辱人格，但夜星皓表示自己就是不想回答。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夜星皓扯扯嘴，說。
“不重要，但我就想知道。畢竟本來看你就不像男孩子，再穿上裙子，更不像了。”張啓航雙手合十，說。“而且故事裏的天使不都是女孩子嗎？”
“……”夜星皓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沒見過喜歡打扮的的男孩子嗎？”
“見過，但我沒見過喜歡穿裙子的男孩子。”
“……”
“我真的是男孩子！！！打扮的像女孩子只是因爲打扮的和男孩子一樣會讓人感覺不到天使的美好，再加上本來長得就漂亮纔給你們誤解了！！！”
“……”
這下張啓航相信他是男孩子了。
“天上的神，都喜歡打扮成女孩子的樣子嗎？”張啓航有些虛無的問，“不管本來是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畢竟在神話中，女性是生命、幸福的化身，如果每個人都和凡間的男子打扮的一模一樣，那難免會讓凡間的人產生一種畏懼。”夜星皓有些落寞地說，“不過像我這樣打扮的完全是女孩子的還是在少數。大部分會打扮的稍微女性化一點點。”
“那你爲什麼……”
“個人愛好。”
“……”
“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你的朋友們還在等着你呢。時間長了我也不好解釋。”夜星皓想了想時間，說，“到下面我再給你解釋，關於你的事情。”
張啓航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等會兒……班長說，張啓航醒了？”正在藉着林雨辰的充電寶充電的秋野影盯着手機，說，“張啓翔剛剛給我發的。”
“什麼！！？”這次輪到林雨辰震驚了。
獻祭之後……還能活嗎？
不管怎麼樣，林雨辰都不相信。
“不是……說，不可能能活下去嗎？”秋野影盯着林雨辰的眼睛，說，“會不會……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
“有可能……”林雨辰同樣盯着秋野影的眼睛，說。
本來怎麼想怎麼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真的變成了真事。
“那……我們是不是……猜對了？班長真的不是人？”
“有可能，並且，可能性還挺大了。”
這次就算是林雨辰，也不能拿什麼神仙不可能喜歡人間的說辭來對自己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