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安王並非良人,你還是早日回頭吧,這兩日你的父親已經開始爲你籌謀婚事,也在相看嵐城之內的青年才俊了。”
“你收收心,這一次的事情,你一會兒也去賞罰堂領罰,我就不關你禁閉了,但是你這幾日必須乖乖的在府中待着。”
老夫人說完這話,似是覺得有些累了,擺了擺手,讓蘇池魚退下。
蘇池魚擡頭淚眼汪汪的看着老夫人,如今把自己的心跡道明,她早就已經不在乎責罰了。
她只想打動老夫人,讓老夫人看清自己的心意。
她又膝行幾步上前。
“老夫人,左右現在大姐對安王殿下也沒有情意了,爲什麼不能讓大姐與安王和離,再讓我加入到安王府中呢?”
“我也是相府的女兒,我……我雖然是庶出,但是我可以嫁到王府做側妃。”
“我相信如若將這件事向陛下說起的話,陛下也一定會同意的。”
“放肆,你這是在揣摩聖意,你知道嗎!”
聽着對方的話越來越沒譜。老夫人立刻大喝一聲,打斷了蘇池魚的話。
蘇池魚眸中的淚再度落了下來,蘇池杉在旁看着她這副樣子,在心底暗暗的感嘆了一聲,問世間情爲何物……
姜塵究竟有什麼魅力?惹得趙歡歡和蘇池魚兩人都爲對方傾倒,真是叫人難以理解。
明明對方只是個空有外表,性格卻爛到不行的人渣罷了。
蘇池杉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未在多言,眼看着蘇池魚哭哭啼啼的站起身,被嬤嬤領去了賞罰堂,她這才終於輕舒了口氣。
老夫人也不欲再管那書生的情況了。蘇池杉在原地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上前一步。
先讓服裝的下人將受傷的書生服到了外院的客房,他又去書生的房中,爲對方將傷口包紮了一番。
書生這時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剛剛老夫人雖未提及要如何責罰他,但是他卻也知,稍後自己的傷口被處理好,就會立刻被府中的管家帶去衙門。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自己畢竟是個外人,老夫人自然是不可能對自己留手。
面無表情的爲書生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又讓管家準備了一份傷藥給對方。
蘇池杉正準備轉身離開,便聽到躺在牀榻上的書生聲音細如蚊訥的說道:“謝謝……謝謝,安王妃。”
蘇池杉的腳步停了停未再向對方看去,只大步踏出了客房。
與此同時,面上蒙着黑布,身上還穿這個黑色的斗笠,將身形牢牢遮掩住的黑衣人,行色匆匆的自相府後院的僻靜處一閃而過。
相府後院守門的守衛察覺到不遠處院牆處似是有動靜,皆是提高了警惕。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緊接着便提起手中的兵器,向那個方向走去。
而他們則是沒有留意到,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道黑色的影子,趁着他們不注意,輕輕一躍便躍過了院牆,逃出了相府。
帶到逃出相府之後,那黑色的影子這才輕舒了口氣,剛剛一時衝動,使出了暗器,實在是因着他看着一場鬧劇看的有些心煩。
蘇池魚實在是愚蠢的很。
暗地裏撇了撇嘴,他並未耽擱,腳尖輕踏,身形又是幾個縱躍。便向着長街另一端的方向奔去。
夜色悄無聲息的降臨,黑衣人埋伏與距離相府相隔兩街之遙的一處府邸之外,瞧見有一個馬車穩穩的停在府邸的院門前。
片刻之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也自馬車上下來,那黑影這才悄無聲息的越過了這府邸的院牆,潛入到了府邸之中。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乃是工部尚書,他所在的職位本就是個肥差,但是在朝中卻頗享清譽。
皇帝似乎也很看重這位大人,樊城的水利興修之事,便是交給這位大人來處理的。
這趙大人在初入朝堂之時,也的確是個好官。
只可惜早些年再如何清正廉明,於官場沉浮這麼多年,良木也被腐朽成朽木,這位大人也開始在暗地裏貪墨一些官銀,甚至在朝中解黨營私。
趙大人抱着自己灌了一肚子油水的肚腩,一步三晃地踏入到書房之中。
正準備擡手打開書架上的機關,走進書房密室,欣賞自己藏在密室之中的金銀珠寶時,他便忽地聽到書房的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叩擊聲。
趙大人的腳步歷史一停,扭過頭警惕的向着身後的方向看去,隨後出聲。
“是誰?”
“回稟大人,是我。”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趙大人終於稍有的鬆了口氣,隨後應和了一聲。
下一刻,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着黑色短打,賊眉鼠眼的年輕人踏入到了書房之內。
“大人,樊城的人將信送回來了,現在派去樊城的三皇子和另外幾位大人,似乎還未將事情查到我們的身上。”
“我們只要及時將證據銷燬,他們那邊應該不會發現端倪。”
趙大人聽到年輕人這樣說,立刻就滿意的點了點頭,面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接過年輕人遞來的書信,隨後對對方擺了擺手。
“行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年輕的聞言,這才點點頭,應和了一聲,隨後躬身退出了房間。
趙大人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又重新回到書架前。
擡手摸了一下書架第二層,最左側放着的一個青花瓷瓶。
下一刻。書架發出了一陣轟隆隆聲響,向着旁側打開,一道暗門就這樣出現在了書架之後,這正是一間密室。
趙大人拿着書信踏入到密室之內,在密室內足足逗留了兩炷香的時間,這才又帶着心滿意足的笑容離開了密室。
將密室的門合攏,趙大人從懷中掏出了一點銀票,蘸着口水查了查,隨後嘟囔着說道:“都恨那個老東西發現了不對,不然這一次還能貪更多。”
他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將銀票又塞回到了自己的懷中,隨後才又邁着慢吞吞的步伐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