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存宇沒看見她的小動作,咬牙道:“蕭總真要爲了一個女人,和我這個趙家繼承人翻臉?”
他趙家雖然不如蕭家那樣全國首屈一指,但也是帝城裏的大家族,自有三分底氣。
然而他高估了蕭曠深的耐性,只見他諷刺地掀起眼皮,“恕我直言,就是你爺爺在我面前也沒資格叫囂。”
趙家的家長裏短,蕭曠深瞭如指掌。
趙存宇這一支排老幺,除非能出個有本事的,否則只能分點湯喝。趙存宇之所以會獨自打拼,也不過是爲了在衆多子孫中冒個頭罷了。
在蕭曠深的輕描淡寫中,趙存宇才直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打了個寒噤,愣是扯了個勉強的笑,“是我魯莽,冒犯了蕭總,這裏給蕭總……和周小姐道歉,對不起。”
邊上的嚴雨思再不願意,也只能跟着鞠躬。
剛纔氣焰有多囂張,此時就有多可笑。
周凝張了張嘴最後化爲了嗤笑。
蕭曠深依舊如帝王一般高高在上,薄脣微啓,“滾。”
趙存宇只能灰溜溜的轉身沒入人羣中。
周凝輕輕擡起頭,“謝謝。”
如果男人不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氣得幹出啥事兒來。
“浪費時間。”
周凝看他一副被蚊子騷擾過的煩悶,笑了,“以後誰惹我就把你擡出來懟他,感覺你就像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不行了,好搞笑噗噗~”
蕭曠深睨着她一副撿了便宜、樂不可支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不明白蕭夫人的位置有多重要。
這買賣也不知是虧是賺。
恰時舞會音樂響了起來,周凝正欣賞着面前便多了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掌。
引眸便是蕭曠深那俊美平靜的面龐,微微彎腰,十足紳士。
竟然要跳開場舞?!
周凝大腦一片空白,腳脖子開始心理性疼痛,如果可以,她一輩子也不想再想起、再體會。
周圍的人都關切地看過來,他們想知道能讓蕭曠深帶在身邊的女人,到底能帶來怎樣的開場舞。
沉默中,尷尬在蔓延。
“嗯?”
聚光燈下,蕭曠深一眨眼便讓人沉醉,周凝不知不覺間便搭上了手,一處溫熱令她頓時抖了一下。
誰敢指摘他帶來的人?
周凝覺得這男人狂傲得毫不講理,把手搭在他手上,笑了,“作爲蕭夫人肯定不會讓蕭先生丟臉。”
隨着圓舞曲在大廳流淌,她儀態優美、舞步輕盈,就像是優雅的女王,像是在發光,令人露出驚豔的目光。
人羣中,趙存宇和嚴雨思嫉妒得臉都快要扭曲。
蕭曠深托住她的腰,見她行雲流水地繃腿下腰,眼中難掩驚訝和讚賞。
一曲終了,兩人在如雷的掌聲中謝幕。
兩人退場時,周凝的蕭曠深如針的目光看得如坐鍼氈,晃了晃眼珠子卻因爲緊張開不了口。
蕭曠深看了眼她顫動的眼睫,忽然靠在她耳邊笑了,“看不出來,小醫生藏得還挺深。”
從如此出色的社交舞步來看,小姑娘身上似乎藏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周凝往邊上斜了斜眼睛,“我說過,會盡力完成您的要求。”
等一場舞結束,一件件玻璃罩保護着的珠寶就搬上了臺子。
針對每件珠寶,大家在平板上寫下自己認爲配得上的價格,價高者得。
能在這個場合出現的珠寶無疑不是精品,壓軸的坦桑石、紅鑽等稀有礦石尤其璀璨,周凝會鑑賞,看在眼裏難以不喜歡,只是她清楚,這些都不是她能擁有的東西。
蕭曠深側頭正好看見她亮閃閃的眼睛,略顯得慵懶地問道:“看上哪些了?”
周凝瞬間回神,知道自己表現得太明顯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都很好看,不過都不是現在的我能肖想的東西。”
但周凝並不自卑,反而非常坦然,人,貴有自知之明。
這時第一件壓軸的藍歐泊手鐲開始競拍,這是蕭曠深預備挖牆腳的設計師的作品,於是拿起了手邊的平板,爲了求穩輸了個比較高的數字。
誰知等到公佈數字的時候,竟然有人以比他高出一塊錢的價格買走了!
趙存宇。
這種情況,衆人都默認不會有零頭,他那一百萬零一塊的價格實在太刻意了些。
蕭曠深微一挑眉,轉過頭在斜後方看見了笑眯眯的趙存宇,顯然,他偷看了蕭曠深的價格,“蕭總,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