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她真要被他勒死了。
想到剛剛洛天祺的反應,烈筱軟試着說了一聲:“疼。”
頓時,洛天祺猛然驚醒,鬆開了她。
他眼底一片模糊,在恍惚了幾秒後,又捧住了烈筱軟的臉,然後,低頭就吻了下去。
烈筱軟大驚,連忙別開,洛天祺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蹙了蹙眉,伸臂,又重新一把將她撈入了懷裏。
男人女人之間的力量差,讓烈筱軟根本避無可避,洛天祺的吻便已經落了下來。
這樣的感覺,她從未體驗過,只覺得大腦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捶,令她的思維都有短暫的空白。
她怔怔地忘了推開他,直到,他急切地撬開了她的牙關。
頓時,他闖入了她的天地,陌生的感覺彷彿觸電一般,席捲她的全身。
她心若擂鼓,劇烈掙扎,可他依舊不給機會,那看起來並不是很愛鍛鍊的手臂,竟然無法撼動!
大腦中的弦越繃越緊,烈筱軟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手指緊握成拳,就要用力咬下去!
可是,就在這時,一絲鹹味闖入了她的味覺。
她正疑惑間,鹹味越來越明顯,甚至,她和洛天祺貼在一起的臉上,都感覺到了一片潮溼。
她心頭一驚,慢慢擡起手,就觸到了洛天祺臉上的水光。
她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最後緩緩得出一個結論:他在哭。
洛天祺怎麼哭了?
剛剛上山時候,那個最愛熱鬧,還因爲她是封承夜妹妹,總是拿她開玩笑的人,那個看起來就像個沒心沒肺花花公子的人,怎麼哭了?
此刻周圍很暗,可她依舊看到,男人緊閉着雙眸,卻依舊有水光不斷從他的眸底溢出。
他的眉緊緊擰着,似乎有很多化不開的愁緒,令他無法舒展。
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可是,整個人卻彷彿溺水的人,都是絕望。
她從沒見過哪個男人這樣,一時間,讓她竟然不知道要不要推開。
印象裏,身邊的男人都是無堅不摧的。
就好像烈淵沉,即使從小和父親關係不好,可是,烈筱軟都沒見過他哭。
而封承夜,她也只是剛剛開始瞭解,可印象裏,那個男人也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
她一直以來也覺得,男人哭會很娘。
可現在,她又覺得,好像,並不娘。
一個吻,不知過了多久,洛天祺才緩緩離開了烈筱軟的脣。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聲音帶着幾分顫:“阿姿啊,今天是我們八週年紀念日。”
他的稱呼又令烈筱軟回神,她搖頭,伸手去推他:“洛天祺,我不是你的阿姿。”
他沒理會她的話,只是喃喃:“八年了,人生真的沒幾個八年。”
烈筱軟聽到這句話,眼睛驀然有些發酸。
可她終究不是那個人,也不想窺探別人的隱私。
所以,她吸了吸鼻子,又重複一遍:“我是烈筱軟,不是阿姿。”
說罷,她捧起了洛天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