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挺冷，只是因爲她羽絨服的帽子大，還有一大圈毛，如果她戴上帽子，眼角餘光再看不到他。
只是下一秒，身旁男人突然駐足，隨後，他直接拉起她的帽子給她扣上了。
瞬間，先是冰涼，隨即就是溫暖的感覺傳來，封陌煙被阻擋了視線，目光只能看到前面飛舞的雪花。
她抿了抿脣想說什麼，不過還是作罷。
而身旁的肖佩很是安靜，只有輕微的腳步聲。
她忽而就想起來多年前的那個下雪天，她踩着積雪來到他的面前，那是她第一次熱情和瘋狂。
只是多年過去，她學會了埋藏所有，她懂得剋制，也知道了其實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必須要得到。
二人一直走到了度假村門口，身旁的同學陸陸續續上車，肖佩則是帶着封陌煙走向對面的停車場。
停車場裏，有一輛無人駕駛轎車，安靜地停在那裏，在肖佩的車旁，讓人忽略都難。
封陌煙正有些疑惑，畢竟這裏不應該有別的車啊，那輛無人駕駛汽車就亮了燈。
很快，裏面走出一個穿着風衣的年輕男人，見到封陌煙，衝她伸手。
封陌煙有些喫驚：“子恆哥？”
隨即她又問：“你怎麼在這裏？”
“來接你。”葉子恆笑，伸臂，抱了抱封陌煙：“給你個驚喜。”
封陌煙頓時笑了：“你還會搞這個！”
葉子恆勾勾脣：“還給你帶了禮物。”
說罷，他轉頭看向肖佩：“佩哥，好久不見！”
肖佩點了點頭：“放假了？”
葉子恆點頭：“剛回來幾天，聽說陌煙今天在這邊，所以專門來接她。”
“看來不需要我送了。”肖佩笑笑，放下封陌煙的行李。
“還是謝謝肖學長了！”封陌煙禮貌微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肖佩點了點頭，轉身去自己車那邊。
“冷了吧？”葉子恆看了眼封陌煙被凍紅的鼻子，遞給她一杯熱奶茶。
“還有奶茶？”封陌煙眼睛一亮，接過去，馬上就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走吧，上車。”葉子恆說罷，將封陌煙的行李也放到了車上。
一旁，肖佩發動了車，夜晚的車燈照出兩道長長的光束。
光束裏，無數雪花飛舞飄動，而旁邊的車旁，封陌煙雙手捧着一杯奶茶，鑽進了車裏。
肖佩的車先駛出去，他看到不斷撲向自己擋風玻璃的雪花，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天。
那天，他父親離開，母親恨極了他，他跪在雪地裏，都是悔恨和痛苦。
而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女孩，一個人跑到他的城市，還捧着一杯熱奶茶給他。
當時他木訥接過，感覺到溫暖從掌心一點點滲透出來。
只是熱量有限，無法溫暖他凍透了的心。
直到後面，奶茶一點點涼掉，被他和她送的雞蛋一起，扔到了垃圾桶裏，沒有嘗過一口。
身後，葉子恆的無人駕駛汽車已經超過了肖佩的車，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
她男朋友來接她了，挺好。
無人駕駛汽車裏，葉子恆遞給封陌煙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看。”
“什麼？”封陌煙好奇，試着找開啓的方法，卻沒找到。
封陌煙將手裏的奶茶喝完，手也不涼了，繼續找，終於找到了機關。
等她打開，整個盒子就彷彿鮮花盛開一般，中間出現了一個穿着長裙、有一雙白色翅膀的女孩。
女孩有兩寸高，五官精緻，背後的翅膀薄弱蟬翼，身上的裙子上鑲着漂亮的晶石，十分漂亮。
女孩子哪有不喜歡這個的？封陌煙衷心誇讚：“好漂亮！”
只是，回答她的卻是站在花瓣裏的女孩，她用甜美的女聲道：“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天使啦，漂亮小姐姐，你可以給我取一個名字哦。”
封陌煙眼底的驚訝更加濃了，她雖然滿腹疑問，卻還是先回答道：“就叫輕翼吧！”
“謝謝小姐姐，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哦！”輕翼道：“小姐姐，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叫我陌煙就好啦。”封陌煙道：“你是機器人嗎？”
“是的，我是天誠集團最近研發的機器人……”輕翼開始介紹。
封陌煙點頭，想起之前封氏集團和天誠有過一個合作，似乎已經進入尾聲，難道就是這個？
身旁葉子恆解釋：“封氏那邊出的技術，天誠出的設計，最後聯合面向全球發佈。只是封氏那邊發佈的是男款，天誠這邊是女款。”
封陌煙笑：“是不是你和我小叔的主意？”
葉子恆點頭：“怎麼樣，喜歡嗎？”
“好喜歡！”封陌煙道：“我看新聞上說春節那天0點發售，所以我這個是全球第一個？”
“當然。”葉子恆點頭，隨即道：“不過這個設計還要感謝我大學裏認識的幾個朋友，到時候帶你去認識。”
“好啊！”封陌煙想到什麼，眨了眨眼：“子恆哥，你大學有沒有談戀愛？”
“小孩子操大人的心！”葉子恆戳了下封陌煙的腦門。
“切，你就比我大三歲而已！”封陌煙聳聳肩。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封家老宅。
葉子恆幫封陌煙將東西提下去，衝她道：“回頭隨時聯繫我。”
“好。”封陌煙同他道別，手裏的輕翼被她一直拿着，回家就興奮地拿給母親看。
葉子恆在回葉影影那邊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他滑了接聽。
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是我，北冥深。”
葉子恆蹙眉，正要掛電話，就聽北冥深道：“我打過來是想和天誠合作。”
葉子恆冷笑一聲：“不需要。”
天誠和北冥家族合作？如果真這樣，母親恐怕都會不得安寧。
這一年多裏，北冥深時常出現在葉子恆的面前，以各種方法想要榮家的藥方，葉子恆都拒絕了。
他和北冥深總共說話不超過五十個字。
有些東西，無法釋懷，無法原諒。
轎車駛入葉影影家別墅，葉子恆下車，收起剛剛因爲那個不愉快的電話而破壞的心情，推開了門。
家裏一片熱鬧，三個寶寶都還沒睡，見到葉子恆回來，齊齊過來要找他去堆雪人。
葉子恆不由笑了，感覺剛纔所有的不快一掃而空。
家人團聚的感覺，比什麼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