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西渾身一抖,像被裹了一層寒冰。
賀彥卿收回視線,端着牛奶,從容不迫往3樓走去。
直到2樓沒了他的身影。
南澤西才如重釋負,喘上一口氣,扶着牆,站穩。
“怎麼啦?南瓜?”晚歸的刀多多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拎着包,墊着腳尖,上樓看見捂着胸口喘着氣的南澤西,以爲他出什麼事了,關心的問道。
南澤西緩緩的把視線看向她,扯出一絲笑臉:“多多姐,你回來了,工作還順利嗎?”
刀多多連忙把鞋子和包,扔進自己房間,去扶他:“臉怎麼那麼白,是不是不舒服?”
之前拎鞋子的手,想都沒想的覆蓋在他的額頭上:“沒發燒啊,臉色怎麼這麼白?”
南澤西搖了搖頭,咬了一下脣瓣:“沒事兒,就是做噩夢了,現在正準備回去睡,多多姐也早點睡。”
說完掙脫刀多多,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刀多多在他的房門外看了半天。
又轉身看了一眼,另外兩個房間,兩個房間的門都敞着,而裏面沒人。
所以那兩個人在樓上,或者說,那兩個人在做不可描繪的事情,被南澤西看見了?
刀多多甩了甩腦袋。
回頭一定要好好說說小可愛,要多多照顧家裏的單身狗,別沒事老虐狗,狗糧噎人不好喫。
白南星沒有開燈,反鎖了3樓的門,躺在毛茸茸的毯子上,透着玻璃,看着星空。
嘴角勾出一抹慘淡的笑。
一定會被當怪物吧。
一個時代。
是沒有精神力的。
華夏講究非我族類,其心必誅。
她擁有精神力,在她精神力達到最頂峯的時候,可以令其人起死回生,也不爲過。
相信他嗎?
相信他會因爲愛情,接受她的一切,隱瞞她的一切?
自己在她們那個時代是一個被拋棄的人,值得配擁有愛情,擁有一個家嗎?
她不知道,躺在那裏,睜着眼睛,不知道。
門外的賀彥卿望着門縫。
門縫裏沒有任何光亮透出來。
他舉起的手,愣是沒有敲下去。
這是一個大祕密。
他的寶貝把大祕密告訴他,就是把一顆心,就是抱着忐忑,不安,把一顆心捧在他面前。
讓他知道無論這個人是怎樣,她的這顆心,是鮮活,柔軟,會痛。
凌晨2點。
模模糊糊剛睡下的白南星聽到車子的轟鳴聲。
她一下子翻起,奔到3樓的陽臺。
從3樓的陽臺往下望去,看見她把祕密告訴的那個男人,穿戴整齊,拉開了院門,走了出去,坐近了外面停留的一輛車子上。
她的手扣在陽臺上,手指微微縮緊。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