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如今已經晉升凝脈境三重。
這一拳雖然沒有盡全力，但是如果轟在一個同階修士的身上，以他的力量，絕對可以將對方打得四分五裂。
但是現在，只是讓這個傀儡往後退了一步。
至於胸口上，更是連一點印子都沒有留下來。
“這傀儡的防禦……好強。”林妙然倒吸一口涼氣。
她對於楚言的力量，還是很清楚的。
她的老師甚至都評價過，在修士之中，楚言的強大血氣和力量實屬罕見，恐怕就連同階的煉體者都比不過他。
“不是。”聽到林妙然的評價，楚言搖搖頭，“不是它的防禦強，而是我的力量弱。”
“你的力量還弱？”林妙然好奇地瞪大眼睛。
楚言此時沒有迴應。
他在細細體味自己剛剛打出去的這一拳。
在知道雲傲疆國之上，還有寶相上國；天心境之上，更有紫府境的時候起，楚言就已經明白，自己的眼界，需要向更高的地方望過去了。
在雲傲疆國，宗門弟子遇到同階強三分。
那麼對於寶相上國的修士而言，遇到雲傲疆國的修士，是不是也是同階強三分。
如果這個道理成立的話，那麼自己現在，就只能算是疆國修士的實力，遠遠達不到上國修士的實力。
“這血祭大法，就是彌補我力量不足的嘛。”
楚言心中沉吟。
見楚言此刻閉口不語，林妙然也沒有再問其他問題，擔心打擾了楚言的思緒。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楚言緩緩往後退開幾步，然後挺直了腰身。
下一刻，林妙然就看到楚言的身上，竟然滲出血來。
“怎麼回事！”林妙然失聲驚呼。
她以爲楚言哪裏受傷了。
“沒事，你不要過來，這是功法。”楚言立刻說道。
林妙然急忙停下剛剛跨出的一步。
這個時候，她也已經感覺到了，楚言周圍的空氣，甚至是力場，這一瞬間，都變化了。
就像是鋼板被扭曲，被撬動一般，竟然發出了震耳的轟鳴。
與此同時，楚言的頭髮，也掙開了束縛，披散開來。
他上身的衣服，也被滾蕩的氣流撕裂，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只是此刻和平時不同的是，楚言上半身的每一個毛孔裏，都在往外滲着鮮血。
而且更可怕的是，一股前所爲的殺意、煞氣、死亡的氣息，從楚言身上不斷涌出。
這一刻，林妙然捂住嘴巴，彷彿看到了一片場景。
如血的殘陽下，楚言站在一片寂靜戰場的廢墟上。
他的腳下，屍積如山，白骨如海。
他彷彿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死神！
“血祭大法！”
一聲爆喝，楚言再度出拳。
這一瞬間，他的整條前臂表面，鮮血都滾盪開來，炸成濃濃的血霧。
血霧籠罩他的手臂，彷彿化作一尊怒吼的鬼首，張開血盆大口，隨着一拳轟出，嘶吼咆哮，要摧毀一切。
轟！
砰！
站在楚言面前的傀儡，一下子飛了起來，化作一道殘影，砰的一聲，重重砸進了牆壁裏，整個身子，都嵌了進去。
這一幕看得林妙然美目圓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樣的兩拳，楚言都沒有施展全力。
但是動用血祭大法之後，楚言的力量在一瞬間，提升了怕是十倍不止！
這一拳要是打在同階修士的身上，恐怕不是把對方打穿，也不是把對方打得四分五裂，而是直接將對方轟成血肉泥漿，轟得神魂俱滅！
雖然只是一拳，但是林妙然還是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這是足以將人轟得再無翻身機會的恐怖力量。
“呼——”
一拳之後，楚言呼出一口氣，緩緩撤去了力量。
原本無風緩緩揮舞的長髮，重新垂落下來。
他身上蔓延的鮮血，這一刻也都神奇地消失不見。
只可惜的是，被扯裂的衣衫，沒有辦法復原了。
看一眼楚言那線條勻稱的身體，林妙然臉頰泛紅，走上前關切問道：“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適？”
“沒有。”楚言搖搖頭。
這也是楚言感覺到這門功法神奇的地方之一。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爲這門功法就和一些壓榨修士潛力的功法或是丹藥一樣，短時間內，提升修士的實力。
但是一旦效果退去之後，就會帶來巨大的副作用。
輕一點的，是修士變得極爲虛弱，就好似被榨乾了一般。
重一點的，根基受損，甚至力量耗盡，當場喪命都有可能。
但是血祭大法卻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很顯然，楚言的母親雖然不在他的身邊，但是爲他挑選的功法，必然是下了極大的心思。
就比如這血祭大法，楚言和林妙然都相信，放眼整個雲傲疆國，都絕對找不到可以比肩的。
“還不止這些呢。”
“嗯？”林妙然望向楚言。
楚言微微一笑，突然擡手。
剎那之間，一股狂風颳過。
在林妙然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楚言的手臂驟然暴漲三四倍！
不僅是長度，還有粗度，就彷彿是一瞬間化作一根千斤巨木，一輪呼嘯而出的攻城巨錘，直接轟擊在了距離楚言最近的一個傀儡身上。
這個傀儡，原本距離楚言可是有接近一丈的距離。
而一般情況下，普通人伸長手臂，根本就不可能碰到的。
砰！
一聲巨響，好似敲響巨大的銅鐘，震得林妙然腦子都嗡的一聲。
這一個傀儡往後退了三四步，然後才勉強重新站穩。
要是再配合血祭大法那一瞬間爆發出的恐怖力量……
林妙然不敢去想了。
原本她覺得，以楚言現在的凝脈境三重小成的境界，正面不動用其他手段的話，斬殺三重大成的修士，是可以做到的。
至於要斬殺三重圓滿的修士，還是有一定困難。
但是現在，在見到楚言新掌握的手段和提升的實力後，她覺得自己之前實在是太保守了。
別說正面橫掃一個凝脈境三重圓滿的修士，就算是一對二，恐怕都是將對手按在地上摩擦。
“楚言，你、你孃親到底是什麼人……”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林妙然艱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