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吧。”楚言沉吟片刻，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他的腦海中，回憶起楚強東死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你的母親，被一艘比皇城還要巨大的戰艦接走了。”
這是多大的手筆。
楚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不過無論怎麼說，只要她還活着，那麼我就一定會再見到她。”過得片刻，楚言說道。
嘴角微揚，眸中閃爍着堅定的神色。
“嗯，一定會的。”林妙然點頭應和道。
楚言此刻所掌握的，是血祭大法的前一部分。
前一部分威力就如此巨大，楚言也很想知道，後面一部分記載的是什麼。
可惜的是，要想看到後面那一部分，要等到他晉升到地元境，進入第十層，那纔可以看到了。
第九層的血祭大法已經掌握，靈石樹吸收之後，楚言和林妙然也已經順利晉升到凝脈境三重。
換句話說，進入犬神山之後的第一步已經完成。
接下來，就要從歸墟塔回到犬神山，繼續往前走了。
眼前一花，下一刻，林妙然就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大雪飄飛的犬神山上。
過去這麼久的時間，之前兩人的腳印，被楚言挑翻在地上的屍體，早就被積雪覆蓋不見了。
林妙然深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不由感嘆一聲：“真快，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個月的時間。”
“是一個月。”
“嗯？”林妙然轉過頭，望着楚言不解道：“我沒算錯啊，九十多天的時間，是三個月呀。”
“那是因爲你在時空牢籠中，我敢發誓你現在要是去到犬神山外，隨便找一個人問一下，他就會告訴你，現在是一月初。”楚言忍住笑道。
“這怎麼可……”林妙然話未說完，猛地眼睛一亮，“時空牢籠？那間石室？”
剎那之間，回憶的畫面，一幕幕出現在自己心頭。
一旦接受了這件事實之後，之前許多縈繞在她心頭的疑惑，頓時全都迎刃而解了。
“好啊！我明白了！”林妙然禁不住一下子抓住楚言的胳膊，用力甩了一下，“難怪你之前晉升那麼快，修煉武技也那麼快，原來你是在時空牢籠裏修煉。
等於說是你比一般人都多出了兩倍的時間！”
楚言微笑點頭。
歸墟塔中的祕密，如今林妙然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
楚言此刻也不由鬆了口氣。
他也說不上來爲什麼。
之前對着其他人隱瞞這個祕密的時候，他覺得是很正常的。
因爲楚言清楚，一旦暴露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面對林妙然的時候，他總覺得瞞着對方，就像是虧欠了對方什麼。
不過現在，這個壓力卸下去了。
林妙然抓着楚言的胳膊，用力甩了幾下後，這才“恨恨”罷手。
不過很快，她的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
“楚言，這個祕密，對你來說太重要了。”低着頭想了想，林妙然咬着下嘴脣道：“我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好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楚言將林妙然攬入懷中，“要是擔心你泄密，我也就不會告訴你了。”
“過去時機沒到嘛。”楚言說道。
林妙然沉默片刻，再度開口：“楚言，你不讓我說，不過我還是要再告訴你一次，我、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把這個祕密告訴其他人的，更不會背叛你！”
說完，她臉頰發燙，趕緊將臉埋進楚言的胸口，雙手緊緊摟住了楚言的腰。
這個時候楚言還不知道，林妙然的心中，已經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叫她此刻心跳如小鹿亂撞，害羞得雙腿都陣陣發軟，只能抱着楚言，才勉強不摔倒。
過了片刻，楚言擡起頭來。
他望向山峯的高處，眸中閃爍着湛然精芒，朗聲笑道：“還有什麼好東西，現在可以告訴我在哪裏了。”
就像是等候了很久一樣，楚言話音剛落，那久違的陰魂，立刻就出現在了楚言和林妙然的面前。
面對楚言的第一時間，這陰魂就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事實上，這個時候它可以感覺出來楚言和一個月前的變化。
陰魂對於光明、血氣的感知，要比修士、妖獸之類的敏銳得多。
此時面對楚言，它本能地感覺到畏懼，就好像是陰影面對光亮，積雪面對驕陽。
“領路吧，看看這一次有什麼。”楚言淡淡道。
得到楚言的命令，這陰魂忙不迭就朝着附近的山道上飄去。
看它的樣子，就像是生怕在楚言身邊再待久一點，就會魂飛魄散一般。
楚言牽着林妙然的手跟了上去。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陰魂停了下來。
犬神山格外高大，他們這時候還是在山腳。
而此刻楚言他們來到了山腳的一塊平臺上。
平臺並不算大，大約也就三畝地左右的樣子，不過在這總體而言山勢陡峭的犬神山上，已經算是難得的平整地方了。
站在平臺的邊緣，楚言眼睛微微眯起。
不用停在前面的陰魂介紹，楚言也明白，他要的東西，就埋在眼前厚厚的冰雪下。
而這些東西，必然比上一次的還要好。
就在楚言準備一揮手，將眼前的積雪掃去的時候，那陰魂突然身子一竄，就像是一縷濃煙一般，唰的一下子，直接鑽入了雪裏。
楚言和林妙然對視一眼，不知道對方這是要做什麼。
幫忙開路？
很快，楚言就知道他想多了。
一聲低吟，從積雪下傳來。
就像是久違的東西，此刻甦醒了一般，發出老舊和叫人牙酸的聲響。
地面上原本平平整整的積雪，此刻也從中心位置，像是水波一般，開始晃盪和朝着四周擴散開來。
不斷裂開塌陷的積雪下，緩緩浮現出一具具黑枯的屍體。
楚言目光一掃，粗略估計有足足十七八具。
這些屍體現在都一動不動。
無論他們生前是什麼境界，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他們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這其中，卻有一具屍體。
也就是躺在中間的那一具。
在這個時候，發出陣陣低吟，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泛着猩紅的目光，冷冷地朝楚言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