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兵器啊。”黑衣人眼神中流露出貪婪的目光,“等我殺了你們,這寶貝就歸我了。”
雲初柔也毫不示弱:“那就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結陣!”雲初柔大喝一聲。
黑衣人擡頭望去,只覺得一張大網從頭頂朝自己壓下來。原來趁着雲初柔拖住黑衣人的功夫,容筵、溫玄與雲易早已悄悄散在了四周,準備結陣。
在黑衣人出現的第一刻,玉荀院四人便發現了黑衣人的身份有異,再加上他出手狠辣,便知曉在這樣的石室之中無法施展,一個陣法便在他們的腦海中形成,若是使用陣法先將其限制,便可再從長計議。
“天封陣?”
黑衣人語帶驚詫,似是沒想到會在這個破村子裏遇見靈族的陣法。
黑衣人身經百戰,在短暫的驚異之後便回過神來,專心破陣。可他還是小瞧了雲初柔等人的實力。沒想到這陣法的四個角都堅固如此,竟找不到弱點。
眼看着這張天網就要扣在自己的腦袋上,他一發狠,右手成爪狀,好似隔空取物一般,將被打暈的離昭拖進了網裏,而安姑娘此刻正在同赤雅珠一同,將暈倒的離昭拖出通道,沒有來得及鬆手,便被一起抓進了網裏。
玉荀院四人心神一亂,離昭和安姑娘都是人族,這網若是蓋下去,恐怕他們立時就沒命了。
只好收回結界,與黑衣人對峙。
赤雅珠這時纔看清黑衣人的路數。
“魔族?!”
雲初柔心中一沉,果然如此。
她一開始只覺得這男子靈力十分奇怪,從未見過,便有些在意。沒想到還真是魔族。
可魔族爲何會突然開始搶奪骨玉?骨玉爲何會在離昭體內。難道當時她在山陽城記憶之中看到的重傷巨獸,想要搶奪骨玉的,也是他們?
“看來這兩個人族對你們很重要啊!”那黑衣人得意狂笑。
他滿不在乎地將手插入離昭胸膛,離昭悶哼一聲,便沒了動靜。安姑娘嚇得大叫起來。
黑衣人緩緩將手抽出,十分享受地添了一口手上的血跡。
“嗯,新鮮的,味道不錯。”
安姑娘被滿臉的鮮血嚇到呆滯,開始掙扎起來。
“黑衣人一手從離昭的屍體內掏出了包裹着結界的骨玉,一邊冷靜地對安姑娘說:“安靜點,不然下個就是你。”
安姑娘立刻雙手捂嘴,生怕再發出一丁點聲音來。
離昭已死,黑衣人手握人質,不過一息之間,情況陡轉。
雲初柔沉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黑衣人狂笑起來,露出了黃黑的牙齒,近在咫尺的安姑娘只覺得腥氣撲鼻。他好整以暇道:“很簡單,將你手中的東西一併交給我,我就放過她。”
“好,你先放開她!”
那黑衣人將鉗制在安姑娘脖頸上的右手放開,但卻還是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
雲初柔上前一步,黑衣人笑起來。
“不可!”容筵阻止道。
容筵盯着安姑娘,有些氣急敗壞:“你自己決定。”
安姑娘接到容筵的瞪視,面上滿是糾結。
決定什麼?溫玄只覺得他已經快要跟不上大家的節奏了,這又是在打什麼啞謎啊?
“若你想活,我來救你。”容筵說着衆人都聽不懂的話,但神情閃爍的安姑娘顯然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容筵雖尚不知曉此物來歷,但魔族拿它,定然不是做什麼鼓勵耕種的好事。不能將它這麼輕易地交給魔族。至於安姑娘......且看她自己如何抉擇。
“夠了!”黑衣人惱怒道,“什麼你救我救。是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裏嗎?就你!”他指了指雲初柔,“你給我拿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不要啊!”安姑娘大叫。
黑衣人十分滿意安姑娘的反應,十分挑釁地望着容筵。去沒想到手中人質的第二句話讓他驚掉了下巴。
“不要救我,讓我死吧!”
話畢,安姑娘就朝後一仰頭,狠狠地撞到了黑衣人的臉。黑衣人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這個手無寸鐵毫無靈力的人族兩三下撞倒在地。
趁此機會,雲初柔手中千機鞭再次從長劍化爲長鞭,往安姑娘身上一卷,將她甩到了安全的地方,而赤雅珠上前一步,接過了安姑娘。
“帶着她先走!”雲初柔大喊道。
赤雅珠利落地點頭,拉着安姑娘便轉身往來時的通道里跑去。
其他四人則再次將黑衣人圍在中間。
此刻,離昭身上的鮮血已經浸溼了整個地面。黑衣人站在血泊之中,費心應對着四人。
“你不是我們的對手,還是束手就擒吧。”
幾個回合之後,溫玄刺激黑衣人。
黑衣人眼珠子一轉,不屑一笑,將手中的骨玉朝着雲初柔扔了過去。
方纔在打鬥之中,雲初柔將自己的骨玉又揣回了懷中。此刻眼見黑衣人手中的骨玉朝着自己的胸口襲來,懷中兩塊已經融爲一體的骨玉也有了感應,帶着雲初柔整個身子向前,一大一小兩塊骨玉相撞,整間石室裏頓如白晝一般,所有人都被晃壞了眼睛。等到再次可以看清之時,石室之中只剩下了他們四人,以及離昭的屍體。
“他逃走了?”
想到方纔進入通道的赤雅珠和安姑娘,“糟了,他們兩人有危險!”
容筵卻發現了蹊蹺,“他應當不是從那條路走的。”
容筵指了指結界另一側的屋頂,“這裏應當還有條路。”
雲易扶起被骨玉相撞連帶誤傷的雲初柔,確定她沒事之後,跨到那半邊屋子裏,擡頭一看:“沒錯,這裏是個機關,應當能出去。但不知如何開啓。”
赤雅珠的聲音從通道中響起,“我知道,我來開。”
幾人回頭,赤雅珠帶着安姑娘走了回來。
“你們不是......”溫玄指着通道,“不是已經走了嗎?”
赤雅珠沒底氣地說道:“這裏有條路,是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