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全錯了...”廖茀臉上無一絲血色,嘴裏喃喃唸叨着。
他一直以爲入侵者就算強也強不到哪裏去,否則早就把人魂蠟燭搶走了,怎麼會費這麼多心機隱藏。
然而當看到三人大殺四方的時候,廖茀就知道自己錯的很離譜。
不只是他,主任和李隊長也好不到哪去,皆是面色蒼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兩百多人都沒能攔住連道長,現在又多了兩個敵人。今日大勢已去,計劃註定失敗了。
“李隊長,我們走吧...快走!”主任心裏叫苦不迭,封院本是爲了抓住入侵者,沒想到反倒成了自己的墳場,眼見隊員被殺的四散而逃頓時慌了神,知道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
“走?想走哪去?”主任話音剛落,忽見眼前黑影一閃,連道長駭人的身影便出現在面前。
“誰也別想跑,今天我...”連道長露出猙獰的笑容,單手抓住主任的肩膀,陰惻惻地說道。
誰知話音還沒落,耳旁倏地傳來巨大的聲響。
在主任驚駭的眼神中,連道長的頭顱瞬間炸裂,紅白黑之物濺了一身!
回頭一看,李隊長平舉着手臂,槍口還在微微冒煙。
“走!”李隊長沒有任何猶豫,跳下看臺拔腿就往院門方向逃去。
開玩笑,要是早知道面對的是這種怪物,給他多少錢也不會接這種絕命活。
他從沒見這種怪物,心裏早已把主任和廖茀恨極。
“兩個混蛋,我要你們償命!”李隊長雙眼通紅,身形迅若獵豹,飛快地逃離戰場。
他剛纔開槍自然不是爲了就主任,而是恐懼之下自然的反應。
眼見那怪物腦袋都被打爆了,心裏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雖說能夠復活,但如果腦袋被打成這樣的話就...
“你想去哪?”下一瞬,眼前突兀出現一個黑影,李隊長頭皮一麻來了個急剎車,駭然地擡頭望去。
那人赤裸着上身,面色陰鷙,因爲憤怒腮部不停地顫動,身上傳來陣陣令人膽寒的氣息。
正是入侵者!
“你、你....”一股酥麻的電流從心臟蔓延全身,那感覺...名爲戰慄!
“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沒有的話就上路吧。”連道長穿着粗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剛剛不就是想裝個逼嗎?要開槍等我把話說完啊!小夥子不講武德!
疼倒是其次,主要是被偷襲覺得面上無光。
李隊長臉色接連轉換,嘴脣動了動,最終說道:“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放我走,永不相見。”
“遺言說完了嗎?”連道長捏住李隊長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冰冷地說道。
“你還不如那羣雜碎,至少他們敢和我拼命,這個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做了,就得付出代價!”
連道長眼睛一眯,右手猛然一拽,一顆濺着鮮血的頭顱便被扯了下來,脖頸處連着幾根椎骨,場面極爲血腥!
這裏是市區,能組織起兩百兇徒當街行兇的黑道頭子,殺了也是爲民除害,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操場上的殺戮沒有持續多久,隊員們只有棍棒當做武器,在潰散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對求生者造成有效的傷害。
而楊源和殷紫櫻殺一人只需要一招,動作又比他們快許多,沒多久隊員的數量便大幅度減少。
跑得最遠的人一隻腳已經踏進了病院大樓,還是被殷紫櫻敲碎了喉嚨死去。
據楊源估計,還活着的隊員數量不超過三十,都躲藏起來了。
“小紫,感覺如何?”楊源轉頭看向殷紫櫻,面帶笑意。
“還好,還好...嘔!”殷紫櫻臉色蒼白,顫微微地說了幾句忽然彎下腰,捂着嘴巴乾嘔不已。
天可憐見,她從來沒有殺過人,第一次殺人就殺了這麼多。
直到這時候她才恍恍惚惚意識到,自己原來早就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身爲求生者,這是我們的必經之路。”楊源嘆息一聲,不再多言。
殷紫櫻自己踏上的靈異之路,相比於後面的困難,眼前的遭遇不值一提。
“我明白。”殷紫櫻擦了擦嘴巴,臉色好看了許多。
“現在就剩他們了。”楊源轉過頭去,看臺上有兩個早已癱軟的人影。
咕嚕——
連道長縱身躍上看臺,將手中血腥的頭顱丟到了出去,頭顱滾了幾圈,剛好停在廖茀的面前。
空洞的眼睛好似在看着他,訴說着心中的不甘。
“啊!”廖茀嚇得大吼一聲,手忙腳亂向後爬去,驚恐地看着連道長,臉上汗如雨下。
眼下已經入冬了,可他卻像是蒸桑拿一樣不停地冒汗。
“蠟燭在哪兒?”連道長陰沉地問道。
他恨不得直接宰了這兩個人渣,但現在通關辦法還沒找到,作爲事件核心人物的兩人還不能現在死去。
廖茀劇烈地喘息着,沉默了良久忽然咧嘴笑道:“果然是衝着人魂蠟燭來的嗎?你找的是這個?”
她回身打開了身邊的箱子,從裏面拿出一根被玻璃罩罩住的黑色蠟燭擺在眼前。
蠟燭中間有一根黑色的繩芯,此時是熄滅的,看起來毫不起眼。
廖茀的眼神變的有些渙散,聲音幽幽地說道:“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夠心狠,昨天晚上就應該把所有人都燒掉,蠟油應該足夠走出彼岸了吧...”
連道長眼中精芒一閃,一言不發。
“人魂蠟燭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東西,你永遠無法想象我們在地獄邊境遭遇了什麼,做了這麼多,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離開了!”
“但是你沒這個機會了!”連道長冷笑了一聲。
聞言廖茀轉過頭,臉上竟然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和人魂蠟燭接觸就會被它糾纏上,它不僅僅束縛着我們的身軀,還有我們的靈魂!你知道這三個月來我們的靈魂有什麼變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