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種種,如今全部涌上心頭,那些殘酷的現實讓她的靈魂無法承受,她恨得幾乎要泣血。
直到聽到兩丫鬟的高聲急呼,她才慢慢轉醒過來,翻涌的氣血也漸漸平復。
“王妃,您怎麼了,是夢魘了嗎?真是嚇死我們了!”
見夜瀾的嘴脣都被咬破,小丫鬟趕緊拿來藥膏替對方抹上。
她這才發現不僅是嘴脣,就連手掌都被自己給摳出血來了。
剛纔那一刻,她只覺得恨意滔天,氣血難以平和!
看着主子嗜血的目光,小丫頭們頓時嚇了一跳,“王妃,您沒事吧?您可不要嚇我們!”
“沒事,只是氣血有些不穩,去給我倒杯茶來,我歇歇便好!”
夜瀾趕緊收回兇殘的雙眸,待輕抿了一口茶,才漸漸恢復正常,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瘮人了。
“我沒事,可能是夢魘了,時辰尚早,你們繼續睡吧!”
打發走丫鬟,夜瀾也跟着躺下,屋子裏頓時又恢復了平靜。
夜瀾之後便沒怎麼睡着,所以一早便起了身。待用過早膳,便帶着丫鬟到後花園裏去轉了一圈。
好久沒活動筋骨,感覺身子都懶散了。
夜瀾以前每日在府裏都要拿刀耍上一個時辰,這忽然閒下來,倒還有些不適應。
“青梔,去,把我的劍拿來,好久沒耍它了!”
“是!”青梔一邊答着話,一邊奇怪主子今日怎想起舞刀弄槍來了。
出嫁前,夫人就囑咐說不要在王府裏隨便動刀動劍的,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太強悍。
小姐也一直謹記於心,而且爲了得到王爺的青睞,便常常在對方面前裝柔弱,裝可憐,那些刀劍便再沒碰過。
但主子自落水醒來,就樣樣都和從前不同了,性子也變得爽利了些,確實像個武將家的女兒。
雖然不知主子爲何有如此大的變化,但青梔覺得王妃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會整天跟在王爺身後轉,徒惹下人們笑話。
她很快便從庫房的嫁妝裏找出了那把青雲劍,這把劍還是國公爺從敵軍手裏贏來的,當時小姐看着喜歡,硬是吵着要來了。
可嫁進王府後,這把寶劍就整日躺在庫房裏睡大覺,上面的刀鋒看起來都澀了幾分。
夜瀾不由暗自嘆息,這麼好的劍竟然一直堆放在雜物裏,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要是她,必定每日擦拭,好好保養。
此劍雖比不上她之前用的彎刀,但也算是千里挑一的神兵了。
她試着耍了幾下,結果劍過之處,落葉紛飛,看得兩丫鬟都傻了眼。
興致之餘,夜瀾便舞起了一套飛花劍,此劍法是她以前好玩所創的,雖不怎麼厲害,但耍起來卻非常好看。
只見她盈盈而立間便轉動劍柄,慢慢的,劍越轉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捲了起來,飛花漫雨間,只見她衣袂飄飄,身姿翩躚,再加上空中瀰漫着的花香,又聚集着蝴蝶陪她一起在這鳥鳴悠悠中肆意盎然,讓周邊的下人頓時看得眼都直了。
別說下人看呆了,就連剛踏入花園的獨孤雲和魏英也看得捨不得眨眼。
“我的天,這也太美了,這還是王妃嗎,簡直是仙女下凡啊!”
看着快要流口水的侍衛,獨孤雲嫌棄地瞪了對方一眼,“還不擦擦你的口水!”
說完,蹙着眉頭望了眼四周,才發現所有的小廝,侍衛和僕婦們都在眼巴巴地看着王妃,某人心裏立刻不快起來,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一般,頓時咳了幾聲道:“怎麼,都沒事做了嗎?”
一聽此話,所有人頓時一驚,這才發現王爺不知何時進了園內,嚇得大夥立刻四散逃開,瞬間園子裏就只剩下夜瀾和王爺幾個人了。
聽到聲響,青梔她們也立刻轉身行禮,夜瀾跟着緩緩落下,眼神不善地質問對方:“不知王爺來後花園有何貴幹?”
見王妃如此無禮,言語間充滿了倨傲,魏英幾個頓時眼皮直跳。
這王妃膽子也忒大了,有這麼跟王爺說話的嗎?
獨孤雲頓感不爽,明明是自己的園子,怎麼他來這裏還要經王妃同意不成?
“王妃這話說得好笑,我自己家裏,來此逛逛有何問題?”
“沒問題,那王爺繼續逛,本妃就不奉陪了!”
說完,夜瀾甩甩手就走向後面,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便又回頭嗤笑說:“對了,王爺要是覺得悶的話,花姨娘和秀姨娘就在後院,可千萬別把自己憋壞了,省得一會扎針時又想入非非!”
話音剛落,青梔幾個頓時暗暗替對方捏了把冷汗,這王妃今日是喫火藥了嗎,敢這麼戲耍睿王爺的,這大梁估計也沒幾個吧!
獨孤雲此時的臉色也確實不好看,凌厲的雙眸裏似有火焰噴出。
還沒等對方走遠,他便飛起一腳,快速掠起王妃,就在大家錯愕之時,便將對方帶到了玄武堂。
等進了屋子,他便一把將人扔在了地上,眸眼森冷地說道:“既然王妃這麼擔心本王身體,本王若不成全於你,倒顯得我不夠體貼了!”
什麼意思?夜瀾頓時警鈴大作。
就在她納悶不解時,對方已經開始脫衣裳了,當“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時,夜瀾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頓時臉一紅,將落了一地的衣衫扔給對方說:“你個臭不要臉的登徒子,還不把衣裳給我穿好!”
“王妃不是說怕我憋壞了,對身體不好嗎?你別忘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進來的正妃,你不一直想投懷送抱嗎,現在就有個現成的機會,還不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