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王妃要怎麼不客氣啊?本王記得剛成婚時,王妃可愛在我的喫食裏下東西了,怎麼如今倒變得如此羞澀了呢?”
獨孤雲的俊臉越來越近,還傾身罩在對方的頭頂,戲謔地看着夜瀾那張通紅的小臉,笑得更加邪魅了。
夜瀾不由地暗罵原主,但卻怎麼也掙不開對方的桎梏。
此時兩人的脣齒不過毫釐,曖昧的氣氛瀰漫在空中,讓她的氣息再次紊亂。
她奮力搏起,才堪堪擺脫了對方的鉗制。
此時她頭髮散了,身上的衣裳也被扯得皺巴巴的,而且臉色緋紅,心跳如鼓。
偏這個時候,大門忽然打開,便見魏英帶着王妃的兩個小丫鬟跌倒在門口。
青梔她們是見王爺擄了王妃,擔心對方出事,才央着魏侍衛過來的。
可到了門口,幾個人又不敢貿然進屋,便在門口推推搡搡,結果就不小心就撞開了門扉。
被丫鬟和侍衛們看到自己的窘態,夜瀾頓時惱了,她捂着發燙的臉頰,瞪了眼始作俑者,罵了句”臭登徒子!“,便飛一般地逃離了屋裏。
獨孤雲看着對方慌亂的背影,脣角忍不住上揚,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魏英則眼觀鼻,鼻觀心地望向四周,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其實他早在外面聽了一耳朵的八卦,連王妃最後罵了王爺都被他聽得清清楚楚。見王爺眼色不善地瞧着他,他頓時後背冒汗。
“你小子最近挺閒的嗎?既然這麼閒,不如去一趟芙蓉院替我傳個話,說我不日就要出征,問問王妃可有什麼法子壓住我體內的毒?再讓她幫着準備些上好的金瘡藥,畢竟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難免會受些損傷!”
一聽這話,魏英頓時愁眉苦臉了,這王妃剛被主子氣走了,這會子怎會有好顏色給他看。
可有什麼辦法呢?這主子就是個妥妥的坑貨!
就在魏英一臉無奈地奔向芙蓉苑時,夜瀾那邊也收到了睿王不日便要出征的消息。
剛纔見主子被王爺擄走,兩人着急奔向玄武堂時,便聽見那邊有幾個侍衛在談論幾日後出征的事。
等主子回來後,兩丫鬟便將此事告訴了對方。
“怎如此着急?陛下不是說讓王爺在府裏休整一月後再出發嗎?”夜瀾頓覺此事十分蹊蹺。
“剛纔聽門口幾個侍衛說是今早上八百里加急軍報直闖勤政殿,說是大周聯合北夷趁人不備,幾日前就連破邊關幾座城池,並在境內開始屠城,燒殺搶虐,無惡不作。
數十座城池即將危矣,百姓們更是苦不堪言,命在旦夕!聞將軍和衆將士也被擄入敵營,營帳前早已血流成河!”
“可惡!”夜瀾聽後,狠狠地捶了下桌子,若她父帥還在,根本不會做這等屠城殺戮的不仁之事。
兩兵交戰,不屠雙方百姓,這是幾國早就約定俗成的東西,怎還會有如此心狠兇殘之將,公然違背雙方定下的條約。
“看來你對咱家王爺還挺看好的嘛!”
“那是自然,雖然王爺在情事上面不解風情,對小姐您也不夠體貼,但論起打仗,咱大梁還有誰能比得上他!
國公爺以前也常說,大梁有睿王一人,足以頂數萬名兵馬,若睿王不在,國將不國也!既然國公爺都這麼說,那自然是不會錯的,要不然當年小姐您哭着喊着要嫁對方時,國公爺也不會答應得那麼幹脆!”
其實不用小丫鬟說,夜瀾也深知對方的厲害。畢竟她隨着父兄南征北戰多次,也不知見過這個戰神王爺多少回了。
此人在戰場上確實勇猛無敵,而且擅用詭兵之道,他帶領的飛虎軍,簡直是一敵十,和他們的夜家軍幾乎不相上下。
如今戰火突起,聞將軍被俘,若睿王不去,恐大梁再無人能挑此重任!
也只有他,才能真的打退敵軍!
想到這,夜瀾內心深藏的熱血再次燃起。
就在她陷入冥想時,突然外面傳來丫鬟通報的聲音說:“王妃,魏侍衛求見!”
“讓他進來!”
來的正好,夜瀾正想同對方打聽一下戰事的情況。
“參見王妃!”
“免禮!”
“王爺叫你來是有何事?”
一聽到對方問詢,魏英立刻硬着頭皮將獨孤雲的要求說了一遍,說完,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對方,確定王妃沒發火,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心裏還不住地腹誹道:主子,您這皮可真夠厚的,把人家惹毛了,如今又腆着臉來求人家,得虧王妃是個心大的,不然那藥還真就求不來了!
“我知道了,王爺的病我會看着安排,至於創傷藥,我待會就去準備一些,只是我很好奇,大週一向在外端着大國的架子,不肯輕易出戰,怎這回卻如此大張旗鼓地偷襲邊境?”
“王妃有所不知,大周自夜將軍離世後,兵部就一團混亂,上來的軍將都是一羣烏合之衆,只知行匪徒之舉,從不講國之道義。凡所到之處,燒殺屠虐和山賊之行徑並無兩樣,毫無章法可言!”
說到激憤處,小侍衛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
“這次聞將軍也是因對方以其家眷和孩子做誘逼,才使得老將軍方寸大亂,誤入陷阱!這些烏合之衆實在陰險狡詐,如此行徑簡直就是小人之爲!”
魏英越說越生氣,聽得夜瀾也跟着直點頭,“確實不講武德,堂堂大國竟毫無氣量,如後院女人般小雞肚腸,只會使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陰毒之計!”
“可不是!”魏英頓覺找到了知音,兩人又繼續聊了一會戰事,等魏英回到主院時,屋裏都開始掌燈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我的護衛,還是芙蓉苑的護衛?你還知道回來?”
看見主子黑沉的臭臉,魏英頓時渾身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