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聲音也引得林筠往門口方向看去,正巧看到盯着自己的閔行。
“林筠兒,你在發什麼呆呢?”
閔行邊走過來邊問道,看着林筠手上的青綠色積木,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奇怪的,有些東西成雙成套的,可是有不少卻不是。”
閔行眯了眯眼睛,環視了一眼房間,隨口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就算是雙胞胎也會有區別吧,不一定每樣東西都是一樣的。”
“不早了,先休息吧。”
林筠聽到這話,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這才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
眼底略過一絲古怪,怎麼過去得這麼快。
袁惜也走了進來,看到閔行還待在這裏,挑了挑眉:“你怎麼還在這裏?”
對上袁惜奇怪的眼神,閔行立刻解釋:“我就是來告訴林筠兒一聲,讓她休息的,你別想那麼多。”
袁惜也沒說信還是不信,閔行則立刻離開了房間,生怕引起什麼誤會。
閔行剛走,袁惜就關緊了門,轉過身望向林筠,眼神明顯冷淡不少,禮貌地笑笑。
“不早了,我們先休息吧。”
林筠放下手上的積木,點點頭,兩個人並不熟悉,躺下之後,房間裏陷入黑暗,緊緊關閉的窗簾微微晃動着,卻沒有一絲光透進來,黑暗的房間裏安靜得讓人心慌。
心臟似乎被墜上了一個重物,不斷拉扯下去,慌得厲害,底下的牀鋪柔軟乾淨,只是透出一股燒焦的橡膠味道,慢慢鑽進鼻子裏。
被子蓋在身上,林筠依舊覺得有些發冷,緊了緊身子,再一次想到了地板上的那個地鋪。
到底是爲什麼,讓一個小女孩去打地鋪而不是睡牀上?
白天受到的刺激太累,慢慢鬆懈下來,涌上來的便是無盡的睏意,眼皮開始打架,迷迷糊糊之際,一個有些冰冷的東西似乎在靠近自己。
實在是太困了,林筠來不及細想就被拉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深夜時分,整棟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黑暗之中沒有一絲燈光,空氣裏帶着淡淡的鐵鏽味,令人窒息的安靜之中,卻忽然響起了幾聲細細的說話聲,伴隨着皮鞋和運動鞋踏地的聲音。
“哎呦!”樓梯間太暗,樓梯又高低不平,一個不注意就摔倒在了地上。
後邊的人也沒有來得及停住腳步,直接衝了上去,不知道是誰絆倒了誰,樓梯間上接二連三傳來了摔倒和撞擊的聲音,身體重重砸下,運氣好的摔在別人身上,運氣不好的則直接砸向了臺階。
“有病嗎?沒長眼呀?”
“誰壓在我身上,給老子滾下來!”
“喊什麼呢?換你你能夠看清楚?黑成這個鬼樣子!”
“讓你們開手機燈不開,摔了怪誰呢?”
直起身子,幾個人互相指責着,聲音越來越大,一時間情緒激動了不少,連帶着都忘了自己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混亂的局勢如同沸騰的油鍋加入了水一般,吵得更加激烈了。
忽然,一束光射了過來,強烈的燈光照在眼睛上,壓根睜不開眼。
“哪個傻子他媽的在照燈,不是說別照嗎?”
有人氣憤地罵道,還沒有等到其他人應和,從最前邊摔下去的兩人最先發現不對勁。
他們纔是最先的,他們摔下來了,這個時間點,會是誰在明目張膽地照燈?
不好的預感加重,燈光晃動了幾下,被照得睜不開眼睛的幾人也終於有了空隙緩緩眼睛的痠痛隨後看向燈光傳來的方向。
明亮的燈光從樓梯上方傳來,照亮了大半個樓梯間,一隻慘白的手如鷹爪一般死死握着手電筒,另外一隻手上的菜刀反着冷光,菜刀亮堂乾淨到似乎能夠能夠照鏡子。
一擡頭,正對上圍裙女人發白的眼珠和微微抖動的臉頰,圍裙遮蓋住大半的碎花裙,油膩的光在圍裙上一閃而過,蒼白泛起死皮的嘴脣顫動了一下。
“不是說了嗎?”
“要按照規矩,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按照規矩,那就要好好接受懲罰。”
菜刀提起,冷森的光芒直接對着底下的衆人,陰森森地笑了笑,一步一步,慢慢加快,直接衝着底下的人而去。
看到圍裙女人這個樣子,大家嚇得趕緊後退,底下的樓梯因爲圍裙女人手上的手電筒,勉勉強強看得清一點。
幾個人擁擠着往底下衝去,手機被慌忙拿出,過於的緊張和匆忙導致手機不小心摔在地上。
沒等撿手機,打開了手機手電筒的人直接衝了下去,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圍裙女人卻並不着急,一步一步加快步伐,猛地朝着那幾個人趕去。
混亂之中,尖叫聲響起,身子不住打着哆嗦,還是強撐着往樓下跑去。
只要回到房間,回到房間就沒事了,回到房間,回到房間!
圍裙女人的速度卻極快,一下子趕上落在最後的那個人,菜刀擡高,直接砍去。
鮮血噴涌而去,劇烈的疼痛幾乎讓被砍中的那人失去自己本該有的理智,險些直接痛暈過去。
還沒有來得及繼續逃開,菜刀繼續砍下去,那人渾身冒起冷汗,只覺得整個人被鮮血包裹上,渾身都是粘膩而劇痛,無力地摔倒在地上,手指還在地上緊緊抓着,想要往前爬着跑開。
圍裙女人無視地上那人的掙扎,如同一臺被上好發條的機器一樣,一下一下,繼續砍着地上那人。
手指慢慢沒有了動作,呼吸變得微弱最後沒有,女人才直起身子,看着他們逃走的方向,拎起菜刀,跨過地上那人的屍體,繼續往上追去。
地上,那人眼睛還在死死盯着前方,眼皮撐着不願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