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女人會破門而入,幾個人慌慌張張將旁邊的鞋櫃合力推到門口,又把客廳裏能夠搬動的椅子之類的東西全都搬到了門口。
椅子擦地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木頭碰撞在一起,沉悶的撞擊聲不斷響起,聲音吵醒了另外一個房間的兩人,迷迷糊糊地走出來就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廳和被死死堵上的門口。
還沒等他們開口問,門口突然傳來了撞擊聲,隨後便是刀入木頭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再看看四個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原本走出房門的兩個人霎時臉色慘白,手也止不住地發顫。
“快走,回房間。”最先反應過來的一人推了推旁邊那人的手,然後立刻跑向自己的房間。
兩個人關上門,掃視着房間裏的一切,最後還是拿出兩把椅子橫着抵在門口,躲在一邊,聽着外邊的動靜。
客廳裏,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目光移到有些不穩的門上,眼裏一片驚恐。
“快快快,我們抵着,別讓她進來!”離門口最遠的那人忽然喊道。
四個人立刻合力抵着門口,外邊的圍裙女人臉色慘白,左手拿着亮燈的手電筒,右手緊緊抓緊菜刀,一刀一刀砍砸着門。
原本牢固的門此刻變得脆弱不堪,沒多久,門閃進一道亮光,原本抵在門口的人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大叫一聲,爭先恐後地跑向自己的房間。
房門緊緊鎖着,大門處擋着的櫃子也開始鬆動起來,只聽得一聲巨響,房間裏的人猛然一震,大門被砍開,巨大的裂縫被手電筒的燈光照得清清楚楚,櫃子和椅子偏移了原本的位置,踢開門,女人提着還帶着血跡和木屑的菜刀走了進來。
如同有透視一般,女人直奔那兩個房間之中的一個,照舊砍着房門,一聲一聲略顯沉悶的聲音嚇得房間裏的人不知道如何纔好。
不敢寄希望於門能夠抵擋得住,兩個人轉而尋找起躲藏的地方,最後看來看去,視線移向窗戶的方向。
門外是不斷急促的砍刀聲,空氣中瀰漫着緊張的氣氛,剛剛打開窗簾,就看到外邊深沉的夜色,他們在三樓,比起待在這裏等死,不如直接跳下去拼一把。
“咔擦”一聲,門被砍出一個大洞,女人提着刀,慢慢擡起頭盯着站在窗戶邊上的兩人。
“壞了規矩,就要死!”
看到女人撲過來,兩個人一着急,打開窗戶就打算跳下去,誰知道窗戶外邊忽然伸出一雙沾滿鮮血的手臂,慘白的手和鮮豔的血形成極爲鮮明的對比,那雙手像是在濃濃夜色中突然伸出的一般。
沒等他們跳出窗外,外邊那雙沾滿鮮血的手臂直接把他們推了進來,隨後便是刀入血肉的聲音。
一人睜大眼睛,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都痙攣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沒有了力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另外一人也並沒有逃過同樣的結局,原本的白牆灑滿了鮮血,屍體軟軟倒下,圍裙女人臉上也被濺上了鮮血,她面無表情地轉過身,繼續找下一個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林筠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袁惜還在睡,手指動了動,慢慢坐起來。
柔軟的被子蓋在身上,林筠卻毫無睡意,自從來到魔方世界,心裏總有種不安定的感覺。
輕手輕腳下了牀,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能夠出門的時間了,出了房間,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電視櫃子底下的布娃娃出神。
房門響動了一聲,循聲望去,正巧看到顧則出來,正在整理手腕上的腕錶,瞧見坐在沙發上的林筠,有些意外。
“怎麼這麼早起了?”
林筠坐到另外一邊去,溫和地回答:“睡不着了,起來看看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嗎。”
手上的腕錶固定好了,顧則坐在沙發的一端,撕開糖紙依舊在喫糖。
林筠看到顧則的舉動,即使不是第一次了,依舊覺得有些魔幻。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顧則手一停,又很快把糖紙放進垃圾桶裏,轉而看向林筠:“是說糖的事情嗎?”
林筠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顧則喫糖的頻率高得驚人,她也的確好奇。
“沒什麼,就是想喫。”
聽到這話,林筠也沒有繼續問了,繼續望着那個布娃娃:“顧則,你覺得這個房子有哪裏不對勁嗎?”
“你是說哪個方面?擺設、安排還是其他的?”
時間還早,客廳裏還冒着寒氣,冰冷的氣息不斷侵襲進身體,連帶着顧則說的話,似乎都帶上了冷氣似的。
“不清楚,或許是方方面面,又或許是某些方面。”林筠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
顧則起身,走到窗戶面前,一把拉開窗簾,黑灰色的霧氣遮擋住了外邊的一切,壓抑逼仄的窒息感在瀰漫。
打開一會,顧則很快就又關上了,轉過身看着林筠。
“我說過,你的直覺很準,你沒有死在那幾次判斷上,就足夠說明這一點了。”
“所以,相信自己,沒必要擔心太多。”
清清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順帶着也平息了林筠心裏的慌亂。
“我知道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想着自己的事情。
等到睡眼朦朧的閔行跟在尤路平身後出來的時候,瞧見客廳裏的兩人也有些驚訝。
袁惜和韋正磊也很快起牀來到了客廳,人都到了,六個人集合着準備下樓去喫早餐。
沒走幾樓,就看到了摔碎的手機,顧則皺起眉頭,彎下身子撿起來,按住電源鍵,怎麼都打不開,上邊還留着大大的鞋印子,看得出來當時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