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它有目標!”
林筠仔細看了眼,發現怪物雖然加快了動作,但是方向的確只有一個,就算是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幾個人在瑟縮着也直接忽視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定下心神仔細分辨着那個方向的人,略微熟悉的身影讓林筠愣了愣。
林筠退後,轉過身望着袁惜:“那個人,是不是剛剛吵架的?”
距離有些遠,加上那邊跑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袁惜仔細看了好一會也沒有看出來到底是不是剛剛那人。
搖搖頭:“看不清楚。”
閔行張望了一下,不確定地回答:“好像就是這個人。”
“路平你看清楚了嗎?是不是?”
林筠卻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她向周圍環視着,望着其他人:“剛剛吵架的女人,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她往哪個方向,去了哪裏?”
這還真是問到了大家不清楚的事情,閔行幾人搖搖頭,和林筠幾人一起退後的人也搖搖頭,有人忍不住嘟噥了一句。
“這麼多人,誰會注意她呀!”
尖銳的喊叫聲突然打斷了林筠的問話,往聲音來源處一看,怪物手上正抓着兩個男人,喊叫聲正是從他們嘴裏喊出來的。
抓到了人,怪物也不急着做什麼,而是用手指慢慢摩挲着他們的身體,張開大口,發出意味不明的吼叫聲。
那吼叫聲極爲嘈雜,像是很多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吼叫之後甚至還有一些雜音。
黃黑色的黏液從怪物身上流出,底下沒有被抓住的人嚇呆在原地,不知道應不應該跑。
與此同時,林筠注意到石壁一側的房子走廊上,出現了不少灰白色布衫的村民,靜靜站在那裏看着怪物作弄男人的畫面。
隔得太遠,林筠也沒有辦法確定他們臉上的神情以及是否說了什麼,只能夠把目光再一次放在怪物身上。
玩了好一會,怪物再一次吼叫一聲,似乎是作爲自己作弄的結束語,放下其中一個人,沒等到他跑開,直接一腳踩在男人身上。
隨後目光漸漸移到了手上的男人身上,伸出髒污可怖的手,一把刺了進去,鮮血從男人身上噴涌出來。
男人想要掙扎卻掙扎不得,手腳被控制住,劇烈的疼痛和撲面而來的惡臭讓他幾欲窒息,來不及喘氣,下一秒徹底讓他沒了掙扎。
內臟被掏出,男人像是扔垃圾一樣把男人剩下的屍體扔在一邊,黑黃色的手上被淋上了鮮血,變得暗紅發黑,捏緊手上的內臟,然後一把吃了下去。
眼前的一幕過於噁心,林筠忍住心底翻涌而上的噁心感,偏開頭不去看這一幕。
四周一片安靜,幾乎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說不上是故意還是一直如此,怪物咀嚼的聲音清晰地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裏,提醒着大家正在發生的恐怖事情。
腳下的男人被鮮血糊住了臉,他害怕地用力掙扎,換來的卻是怪物加重的力氣。
第二個人也被怪物用相同的辦法喫掉內臟,喫完之後,慢慢踏着步子往它來時的方向走着,時不時眼神陰鷙地盯着其他人。
剛剛圍觀瞭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幕,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氣氛壓抑到有些可怖。
就在這個時候,村長帶着村民們來到了空地上,木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蒼老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依舊是最初看到的那樣。
村長跟村民的到來似乎讓壓抑的氣氛有了一絲宣泄的地方,大家一下子圍了過去,想要找村長討個說法。
“剛剛怎麼不見你們,現在不過去了就知道出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說清楚嗎?”
“爲什麼你們之前不說這些?”
……
一聲又一聲的質問聲朝着村長跟村民而去,憤怒恐懼以及茫然成了他們全部的情緒,對剛剛的怪物的害怕一下子壓過了原本對村長的忌憚。
林筠站在外邊,眼神一瞬不移地注視着村長的反應。
村長費力地動了動眼皮,身子前傾,將重量壓在手中的木棍上慢悠悠地說道。
“這就是我們所說的魔,我們請諸位巫師來,自然就是爲了驅魔。”
“怎麼,諸位巫師,竟然被魔嚇到了嗎?”
“什麼巫師!我們纔不是……”人羣中不知道是誰,一時着急氣憤,竟然直接暴露出了。
還沒等他說完,身邊的村民一刀刺進那人的胸膛,冷漠着又紮了兩刀。
刀入血肉的聲音如此清晰,旁邊的人被嚇了一大跳,立刻記起在第一天的時候,出現的場景。
失去的理智似乎也重新迴歸了,有人冷靜下來緩聲問道。
“自然,自然不會,只是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不知道村長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原因。”
“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清楚,也不利於驅魔吧。”
村長捂着嘴咳嗽幾句,聲音帶着了點點沙啞,一副年老體衰的樣子。
“這個魔我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來了。”
“每到一年中的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在村莊中爲非作歹。”
“不過現在沒那麼急纔對,是不是你們取下了手上的布條?”
布條?大家下意識往自己的手腕看去,這條破舊的布條還有什麼大用處嗎?
村長接着說道:“其實這也是無意之間發現的,戴上了布條,怪物能夠暫時不對我們下手。”
“所以我們給你們布條,不是說了讓你們別取下來嗎?”
小小的布條竟然如此重要,這似乎超出了大家的認知,紛紛緊緊抓着自己的布條,生怕一個不注意掉了下來。
林筠盯着手上的布條,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在走廊地上的布條,所以那個也是觸發了條件,所以纔會被怪物殺了嗎?
可那也是一個,如果大家都有布條,那接下來的死亡條件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