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原本正在客廳裏看電視,見我回來了,扭頭哼了一聲,話都沒跟我說一句,就關掉了電視直接回了房間。
我知道她在生氣。
我沒給他們家買房子,還讓他們全家在大庭廣衆之下丟了人。
也不知道這一家人,在背後商量着怎麼對付我的。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正想着,妻子突然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的手裏抱着被子和枕頭,對着沙發上的我重重扔過來:“從現在開始,你睡外面吧,晚上起來上廁所,聲音小一點兒,別吵着孩子了!”
她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原本應該是女人味十足的。
可此刻她的臉上,充滿了戾氣。
原本嬌俏可人的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俗氣,市儈的小市民。
妻子雙手插腰站在原地。
她應該是以爲我會跟她解釋什麼,然後又像之前一樣向她賠禮道歉。但是今天,她明顯有些失望。
我只是接過了那些枕頭鋪蓋,一句話也沒有說。
愣愣地站了一會兒,她扭頭回到了房間。
臥房的門,被她用力往後一甩,發出“嘣”的一聲。
這聲巨響,把正在小房間裏睡覺的兒子,弄醒了。
聽見兒子的看哭聲,我趕緊跑進他的房間。只見兒子驚慌失措地趴在牀上,看來剛剛那一下,確實把他嚇得不輕。
趕緊上前抱起了兒子。
我一邊哄着兒子,一邊看向緊閉的主臥門。
兒子的哭聲,陳韻絲毫不爲所動。
她現在應該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正跟他的情人愉快地聊着微信吧。
輕輕拍着兒子的身體,我安慰着他。
看着他一臉無助的樣子,我心裏非常難受。
小冰,都是爸爸沒用。
如果爸能掙錢,能買上你媽要的大房子,你媽也不會出軌,也不會連帶你跟着我,受這種委屈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兒子,我纔回到客廳睡了下來。
我翻來覆去好長時間,也沒睡着。
看了一眼主臥的房間裏,一點微微燈光,從下方的門縫裏透出來。
房門不是很隔音,偶爾我還能聽到陳韻的笑聲從裏面飄出來。
盯着那一絲光線,我越來越心寒。
第二天一早,我跑完早車在街邊喫油條的時候,遇見了羅芳。
當時羅芳身邊圍着幾個小年輕。
這些人我都認識,也都是我們那網約車羣裏,而且平時在羣裏說話的時候,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對羅芳有意思。
接過攤主遞給我的油條豆漿,我隨便找了個小桌子,就坐了下來。
羅芳看到我在角落裏,立刻就端着食物到我這邊坐了下來。
那幾個小夥子一見,醋罈子就打翻了。
只聽有人酸溜溜得說着:“看來人家羅芳妹子,早就心有所屬了。不過有人也真是的,家裏有老婆,還在外面到處沾花惹草,也不怕遭報應!”
聽了這話,羅芳很生氣。
她起身就要去找那些人理論,我擋住了她:“羅芳,清者自清,有些事兒,別人要是想故意抹黑你,無論怎麼解釋,也是枉然。”
“可是,我們也不能讓人這麼憑白誣陷啊?”
我喝了一口豆漿:“他們根本就不是誣陷。其實咱兩是什麼情況,到底有沒有問題,他們比誰都清楚。”
“那他們爲什麼要這樣說?”
我擡頭,反問問她:“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你會怎麼做?”
羅芳想都沒想就說:“得不到就得不到唄,還能怎麼樣?”
哼了一聲,我說:“你是這麼想沒錯。可整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人,對於得不到的的東西,就會想辦法毀了它。”
等那幾個人走了之後,羅芳告訴我:“昨天晚上,閆軍請我喫飯了。”
我哦了一聲:“他跟說過,怎麼樣,你們聊得還行嗎?”
羅芳很平靜地看着我。
“閆軍說想跟我在一起,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