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那他怎麼說?”
“他說他不在乎,還說願意幫我養女兒。”
“那你怎麼還是不答應他?”
羅芳笑了笑:“年輕人一時興起,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我說:“年輕人?閆軍好像比你只大一些吧。”
“不管怎麼說,我跟他了也不可能。”
正說着,她的手機響了一下,是系統派來的單子。羅芳喝完最後一口豆漿,起身正要離去。
我突然擡頭問道:“是你怕拖累閆軍,還是你不喜歡閆軍?”
羅芳一愣。
“可能都有吧。”
說完這話,羅芳嘆了一口氣,轉身就離開了。
羅芳走後,我給閆軍打了一個電話。
他好像還在睡覺,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時斷時續,我問他昨天晚上到底什麼情況。
閆軍喪氣地說道:“我以爲自己職場失意,情場會得意,誰啊知道我就是個倒黴鬼……算了吧,這就是命啊。”
我安慰他:“別喪氣,說不定,等一下就柳暗花明了。”
聽我這麼說,閆軍好像覺察到了什麼,他趕緊問:“沈哥,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我工作大事兒,有門了?”
我沒再說什麼,藉口有事兒掛了電話。
上午的生意還不錯,我連續跑了十幾單,期間蘇小萌給我發來信息,她問我明天下午有沒有空,她約好醫生打算做手術。
我想了一下問她:你考慮好了嗎?
沒什麼好考慮的了,這個孩子不能要。
你確定,不會後悔?
不會。
看了她回覆的信息,我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明天下去陪你去。
開車的時候,我的腦子裏不停的轉換着羅芳和蘇小萌。
我沒有擡高誰,貶低誰。?
同樣面對婚姻,面對自己丈夫的背叛。
她們都是受害者,卻做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
這兩種選擇,沒有對錯之分。
下午飯點的時候,閆軍很激動地找上我,說他被黑龍資產錄取了。
說這話的時候,閆軍竟然有些不安:“沈哥,你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我淡淡一笑:“他們想幹什麼?也從你那兒刮不出二兩油來,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閆軍一聽,覺得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他樂呵呵地一揮手:“走吧,沈哥,叫上嫂子,咱們去那萬豪酒店,399的自助餐,必須得安排上!”
閆軍現在的樣子,手舞足蹈的。
不過我也替他感到高興。
閆軍並不知道,能進黑龍資產做貸款專員的,學歷至少得本科以上的水平。
那個崗位要是做好了,那可比電話代銷員有前途多了。
我說:“我妻子,她這段時間每天都要加班,挺忙的,她就不去了。”
我接着又說:“那399一位的自助餐,我估計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隨便涮個火鍋,咱兩頂多也就一百來塊錢。你把多出來多拿些錢,置辦幾身行頭不行嗎?這要去寫字樓上班了,可不穿得好撐頭兒?”
閆軍也覺得這建議挺好。
於是我們隨便去了個小巷子裏,找了個地攤火鍋。
喫得滿身大汗之後,我帶着閆軍去了南山市的奧萊。
我聽陳韻說過,這裏的衣服不錯。
她衣櫃裏的有好些就是在這裏買的,雖然我不知道價格,但質量款式確實不錯。
走進奧萊後,我指着那些品牌店:“閆軍你以前開網約車,可以整天T恤牛仔褲,以後你就是辦公室白領了,得多注意衣着!”
我一直以爲,這裏的衣服再貴,也不過一千塊錢就能置辦一身。
可當我們逛了其中幾個店後,我才發現,那點兒錢啊,買件像樣的襯衣,都挺玄的。
我們灰溜溜地想要離開,閆軍突然說他尿急想去上廁所。
我站在廁所附近等他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妻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