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後,纔對我說道:“沈江淮,這事兒咱們不要動,先看她們怎麼玩兒,我們畢竟只是職業經理人,這美玲投資最後到底會怎麼樣,咱們看着就行。”
說着,韓念之的嘴裏,吐出了一個菸圈。
我和她都同事看着那個菸圈,之間他在空中漂得越來越高。
恍恍惚惚中,好像變成了一張酷似骷髏的人臉,正在半空中,定定地看着我,那一刻,我的後背突然冒起了一股冷汗,我緊張地注視着那張人臉,只見他在空氣中,慢慢地,一點點消散了。
吸完手裏的菸頭後,韓念之對我說道:“沈江淮,我們現在就是以不變應萬變,相信很快明鳳和樊蕊都會來找我們,她們都會向我們拋出一些東西,你記住,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有任何的承諾,更不要表面自己的任何態度。”
我說:“對啊沒猜錯,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掌握主動權。”
韓念之繼續盯着天花板:“沒錯,越是在這種時候,主動權越是重要,沈江淮,沉默是我們唯一的資本,現在四海公司的投資項目,已經牢牢掌握在我們手裏了,我們的態度,對將來是明鳳還是樊蕊取勝,可以說是有決定性的意義。”
當天晚上我,我和韓念之就去看了樊尚臨。
在那個三十幾層高的大平層裏,樊尚臨住着最大的那一間,三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方是一望無際的東湖大河。
這樣的房子,價值好幾千萬。
能住在這裏的人,身價已經不能用富裕來形容了。
樊尚臨躺在大牀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我走近他的時候,樊尚臨的眼皮微微擡了擡,他應該是意識到了我有人靠近,想要向我表達什麼。
只見他的手輕輕往旁邊抓了抓,我正要上前,就在這時,身旁的明鳳先我一步走向了樊尚臨:
“老樊尚啊,你不要激動,沈總和韓總來看你了,你放心吧,公司有他們在,一切都很正常,你呀就不用擔心了,好好養病就行了。”
明鳳一邊說,一邊在樊尚臨的胸口輕撫着。
我和韓念之對視了一眼,愣愣看着這個沒安好心的女人。
樊尚臨不知道他的病是因爲這個女人而且的,這一點樊蕊沒有告訴她。其實原因很簡單,這個世界上,最恨樊尚臨的人,應該就是他的寶貝女兒了。
樊蕊曾經跟我和韓念之說過。
她之所以從國外回來,就是想要奪走本就屬於她的一切的。所以,她纔會故意把明鳳留下來,其實她知道明鳳也想樊尚臨死,留着明鳳,就不用自己動手了。
樊蕊的心思,我和韓念之自然是心知肚明。
躺在牀上的樊尚臨想說話,但這個時候,他的吐詞明顯已經不太清楚了。
聽着他哼哼唧唧的聲音,明鳳努力把耳朵湊過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而樊尚臨已經慢慢睜開了雙眼,正看想我們,很明顯想向我們表達什麼。
但他的身體,已經有心無力了。
我見到這一幕,和韓念之對視了一眼。
我也點點頭:“沒錯,樊總的身體,看來也沒那麼遭,他的精神頭其實還是不錯的,相信只要好好休息,過幾天他就會康復的。”
聽了我的話,明鳳嗯了一聲。
只聽她喃喃念道:“過幾天……是啊,說不定他還真好了,到時候美玲投資,又是他說了算了。”
明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幽幽的。
很明顯,對於樊尚臨如果好轉這事兒,她聽上去一點兒喜悅之情也沒有。
我看向四周,環顧着這頂級豪宅中最好的一個房間,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啊,但如果真的要變成了樊尚臨這樣,全身是病,動彈不得的時候,才能住在這裏,那麼只要不是傻子,應該都不會願意。
在我和韓念之站在樊尚臨身邊的時候,他的情緒好像一直都很激動。
他想跟我們說什麼,但卻不能表達。
明鳳果然很精明,她在整個過程中,都不讓我和韓念之跟樊尚臨單獨在一起,最後我們離開的時候,她一把拉起韓念之的手:
“韓總,之前我有什麼對不住你們的地方,請你們不要生我氣了。現在老樊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們也是孤兒寡母,公司需要的,是你們這種人才,以後,就靠你們幫助我了。”
明鳳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韓念之果然不做任何表態,她還是用剛纔的語氣安慰着明鳳:“明總,你想太多了,樊總會沒事兒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明鳳見韓念之油鹽不進,她便又看向我:“沈經理,老樊清醒的時候,他總是跟我說,這美玲投資啊,最有能力的人,一個是韓經理,一個就是你沈經理,關鍵時刻,他說你們就是我的依靠。”
聽到這話,我心裏嘖嘖了兩聲。
如果這話真是樊尚臨說的,那我豈不成了顧命大臣了。
不過明鳳這種女人,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她爲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所以這些話陽奉陰違的話,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我衝明鳳點點頭:“我是美玲投資的員工,更是公司是執行人,樊總和各位董事,對我信任有加,我不敢說鞠躬盡瘁,但一定會竭盡全力,所以,明總你放心吧。”
很顯然,我和韓念之剛纔的表態,都不時明鳳心裏想要的結果。
只見她的鼻息輕輕哼了一聲:“既然你們兩位都這麼說了,那我只能老樊多謝你們了,將來美玲投資有飛黃騰達的的那一天,一定不會忘記兩位的。”
說完,她恨恨地盯着我和韓念之看了最後一眼,扭頭就走了。
離開樊尚臨的豪宅,我和韓念之正要分手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看着來電的時候,韓念之微微一笑:“沈江淮,該來的還是躲不了。”
盯着屏幕上顯示的對方姓名,我頓了一頓,隨後接通了電話:“陳剛,有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