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是那邊卻沒人說話,我能隱隱聽到電流的聲音,估計是信號不太好。
於是我掛斷了打算再給他撥打過去,但是那頭卻依舊是同樣的動靜。
我衝着電話裏喂喂了幾聲,見徐良還是不說話,於是掛斷了。
我猜想徐良現在應該是在隧道或者電梯裏,或者就在地下停車場裏,因爲只有這些地方,纔會出現這種信號不良的現象。
放下手機,我靠在駕駛室裏。
剛纔的雨真的是很大,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乾的地方。就這麼坐着愣了一會兒,我正打算開車離開,就在這時,我接到了韓念之的電話。
“沈江淮,你在哪兒啊?這麼這幾天都不見蹤影?”
韓念之應該是在那邊喝水,聽見我的聲音,她微微咳嗽了一聲,我趕緊說:“這幾天,我……我有點兒別的事兒忙……“
“你能有什麼事兒啊?這首城市,你人生地不熟的,也沒什麼朋友,你能忙到哪兒去啊?”
韓念之這話,讓我心裏不太舒服。
好像我沈江淮他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一樣,難不成我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向你彙報嗎?
不過礙於面子,我沒有表現出來不高興。
我只是含含糊糊也不說清楚,並問韓念之到底什麼事兒。
韓念之哼了一聲:“沈江淮,你就搪塞我吧,我對你這麼好,你卻好像什麼都瞞着我,真是讓人傷心。”
韓念之這話,對我充滿了埋怨。
我有些尷尬,正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好那頭的韓念之一下子轉變了話題:“言歸正傳吧沈江淮,徐良晉升了,晚上他邀請咱們參加一個聚會,據說全是首城市的名流。”
我聽後,有些不知所措。
我說:“念之,你的意思是,你要讓我跟你一起去?”
韓念之嗯了一聲:“當然你得去,咱們兩個代表的纔是林山股份,少一個都不行,要不然,就陰陽失調了。”
韓念之半開玩笑說着,我只能跟着呵呵笑着。
我說:“我就不去了,其實徐良就希望你一個人去,我插在中間,算個什麼勁兒啊,到時候他一個不高興,咱們林山股份,就不好操控了。“
韓念之哼了一聲:“什麼叫不好操控啊,依我看啊,人心纔是最不好操控的東西!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你必須跟我去!”
說着,她頓了一下:“換上那套十幾萬的西裝,把自己收拾一下,沈江淮,你可得給我拿臉!下午五點半,我準時在公司門口等你!”
不等我說什麼,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愣了一會兒,低頭看着溼漉漉的衣服,悻悻一笑,隨後就開車離開了。
韓念之買給我的那套西裝,我只是在蔣義成和鄧娜結婚的時候穿過一次,後來我覺得太貴了怕弄壞,就一直放在衣櫃裏。
來首城的時候,我也帶上了,但還是一直沒穿。
你身上穿着昂貴的衣服,好像這就代表了你的實力。哪怕你住的地方,只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出租屋,只要外表光鮮,內在的狼狽,誰又能看得到呢?
來到客廳裏,我看見我媽正坐在沙發上。
聽到了我的聲音,我媽立刻回過頭來,只見她衝我一笑:“兒子,你穿得這麼好看,是要出門嗎?”
看着她堆滿笑容的臉,我嗯了一聲。
正要說什麼,只見她一下子站了起來:“兒子,媽在這兒也呆的時間夠長了,我打算回去了,你看,空了給我訂一張機票吧?”
我哦了一聲:“媽,你要走了?這裏呆着不好嗎?”
她趕緊擺手,就像是怕我誤會似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太習慣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兒都不太放方便。”
我盯着她:“不是有地鐵嗎?”
“地鐵也沒用啊……”我媽笑着:“媽就老實跟你說吧,這裏沒我那些老夥計,沒我認識的人,我真的呆着不太習慣。”
我哦了一聲,微微有些不快:“你到現在,還覺得咱麼虧錢了胡大媽?”
我媽聽了這話,低了低頭。
我說:“你要回去,我也不攔着你,不過很多事兒,一碼歸一碼,胡大媽他們投資失敗,是他們自己的原因,他們可以去找明鳳,找我沒用。”
我媽擡眼:“你就不能幫幫他們嗎?”
“幫?怎麼辦?”我冷冷一笑:“當初我可是想幫他們,可是他們有誰聽我的,所有的風險,我在開始的時候,已經跟他們分析地一清二楚了,可是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被錢迷住了,誰理我呢?”
見我媽不說話,我看了一眼時間,拿起桌子上的包,就要走。
走過我媽身邊的時候,我突然說道:“媽,我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如果再找不到陳韻和小冰,我只能去派出局申報人口失蹤。我也問過一些警官朋友,他們說,如果失蹤三年以上,可以自動登記……死亡……”
在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我擡眼,輕輕觀察着我媽的神色。
果然,她聽了,立刻就沉不住氣了。
只見她一把拉住我的手:“申報失蹤,兒子,你可不能啊……”
我看着她,語氣突然變得很冷:“爲什麼?”
“因爲……”可能是我的眼神,讓我媽有些害怕,只見她左右環顧了一下:“兒子,其實陳韻和小冰,肯定還在的,他們也一定很安全,你真的不用太擔心。”
我哦了一聲:“媽,你,這麼肯定?”
“嗯!”她點點頭。
聽了這話,我微微一笑:“媽,陳韻和小冰已經失蹤那麼長時間了,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你最近見過他們?”
雖然我在笑,但在那一刻我的目光越發有些陰冷。
站在一旁的我媽,明顯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