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蕊雖然涉世未深,但還是很聰明的。

    她很快明白了我的來意,她盯着我看了看:“沈哥,你跟韓姐姐,不是一直是合作伙伴嗎,你們關係還很好,你怎麼能夠質疑她的能力呢?”

    樊蕊這話,問得很明確。

    我說:“我沒有質疑她的能力,韓念之的業務能力非常好,但是一些新鮮的事物,她可能並沒有接觸過,所以,她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有把握。”

    也許是我的話,讓樊蕊有些動容。

    她想了一下,對旁邊的陳鋼說道:“二十個億,現在還在公司賬上,你明天跟陳會計說一聲,讓他暫時不要動。”

    陳鋼一聽,趕緊點頭。

    我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了些,我很鄭重地對樊蕊說道:“其實你非常不錯,年輕有膽識,而且也敢作敢爲,但是你唯一的,就是缺乏一些經驗跟判斷力,但是我相信你的實力,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叱吒商海!”

    我的話,估計讓樊蕊很受用。

    她用冷飲對着我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模樣十分的可愛。

    我呵呵笑着,也用旁邊的茶水回敬。

    樊蕊這樣的反應,讓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我之前一直以爲這次說服她可能會比較難,但結果卻是我意想不到的順利。

    喫過火鍋,我回答我自己的家裏。

    這房子在三個月前,就收回了。我還完了所有的欠款,梁萬山當時的非常驚訝的,他在電話裏對我說道:“沈江淮,其實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能把這麼多錢,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都還完了。”

    我說:“我只欠你二十萬,其實也不多吧。“

    梁萬山呵呵一笑:“二十萬確實不多,但是能找到我梁萬山借錢的人,都已經是山窮水盡了,拆東牆補西牆,今天能借二十萬,明天就能借兩百萬。說實話,當時你寫下二十萬欠條的時候,我猜過,你用不了半年,就會繼續來找我借兩百萬,但是……”

    梁萬山的說辭,我很能理解。

    之前我也是做小貸的,這種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有正規渠道可以借錢了,他們不會來找利息高昂的小貸。

    如果有他們的抵押物合格,他們更不會去找梁萬山這種人借錢了。

    其實房子能拿回來,我的心情非常平靜。

    那是我和陳韻的家,我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會回去居住。

    人和人一旦有了隔閡,要想修復是非常難的。

    沈旭冰是我的親生兒子,這事兒我通過親子鑑定已經確認了,但是我和陳韻這麼多年的爭吵,早就把我們之間的感情消耗殆盡了。

    站樓下的花園裏站了很久。

    我擡頭一直看着屋子裏的場景,緊閉的窗戶裏,窗簾半拉着。

    如果是陳韻在,她一定又會生氣,因爲她很討厭半拉窗戶,她說家裏沒人的時候,一定要把窗簾都拉上,這樣壞人才不會知道家裏到底有沒有人。

    她這個習慣很好,但我卻經常忘記,所以因爲這個捱罵是很平常的。

    就在站在樓下看向家裏的時候,突然間,我發現半拉着的窗戶上,有個人影一晃而過。那人的速度很快,我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誰,但我能肯定,確實有個人從那兒經過。

    那一刻,我心裏一怔。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的妻子陳韻,算起來,我有將近兩年沒看到她,她帶着小冰去了什麼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我甚至突然想到,會不會這兩年,租這個房子的人,其實就是陳韻。

    我之所以找不到她,其實是她帶着兒子一直住在自己的房子裏。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陳韻這一招倒是挺高的。

    剛纔那黑影一晃而過,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陳韻,於是我加快了步伐走進了單元樓。

    打開房門的時候,我感覺一陣涼氣迎面撲來。

    趕緊看向家裏的空調,發現並沒有打開。

    那陣陰冷的氣息瞬間就襲遍了我的全身,我抱着雙臂,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我發現越往裏走,我越是感覺自己進入了冰窖裏。

    我想起姚美媚跟我說起過,羅芳在進入“留方”的時候,也是感覺到寒冷刺骨。

    難道……

    我很快把屋子都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在。

    但我又很確定,剛纔這屋子裏確實有人,也許,是在我進來之前,那人就已經離開了吧。

    畢竟他剛纔站在窗口那麼長的時間,估計一直是在觀察我。

    雖然這裏很冷,但我還是打算晚上在這裏住一晚,畢竟這裏纔是我的家,也是我在南山市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找了一牀毯子,倒在沙發上就睡了下來。

    夢裏,我聽到了很多聲音。

    我的周圍好像很吵,客廳裏似乎有很多人走來走去,他們就在我的身邊,對我指手畫腳,我想醒過來,卻無濟於事。

    第二天一早,我睜開眼睛感覺整個人都很疲憊。

    我走到陽臺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而就在此刻,我看到九樓下面,有個穿着黑衣帶着面具的人,正擡頭看向我這邊。

    我也盯着那人,他似乎是見我看到他了,突然衝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我看着黑衣人離去到消失,我沒有下樓跟過去。

    我知道我是跟不上他的。

    默默地回到屋子裏,我像之前一樣洗漱,我打算出去找一找胡大媽,順便把他那些錢的事兒跟她說清楚。

    胡大媽最近很冷靜,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整天來找我了。

    偶爾跟我媽打電話,還會關心關心我,這讓我倒是挺感動的,最近我是掙了一些錢,但還不夠還上她們的錢。

    我打算先給她一些,後面的再慢慢還。

    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間我發現洗漱臺上,竟然還擺着一隻牙刷。

    摸了一下牙刷的毛,微微帶着一些溼潤。

    這說明,這牙刷是最近用過的,也就是說,這屋子,在這段時間,是有人居住的!

    想到這裏,我趕緊回到房間裏。

    在屋子裏翻找了幾下,我發現了一些男人的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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