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黑屋裏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我坐了一會兒又躺了一會兒,睡覺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時間長短。

    就這麼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只是這一次進來的並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牟凡警官,而是姚美媚。

    能在這個地方見到姚美媚,我還是很激動。而對方似乎比我更加激動,只見她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沈江淮你沒事兒吧,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你沒有被欺負吧?”

    這一番噓寒問暖倒是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牟凡警官,我對姚美媚說:“你這話問的有些多餘,我能有什麼事兒。我相信咱們正義的警官同志!那些事兒都是誤會,他一定能給我一個公正的解決方法!”

    我這一番話說得身後的牟凡,嘴角微微一笑。他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什麼樣的場面話都是聽過的,所以像我這種級別的奉承對他來說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聽了我的這些話,姚美媚好像放心了些。她再三確定了我的身上沒有什麼嚴刑拷打的痕跡後,這纔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沈江淮,你是不是心裏已經知道是誰在害你了,你把這個人說出來,你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這一切的!”

    看着姚美媚滿臉認真的態度,我心裏竟然有些感動,這一個單純的小女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我掏心掏肺,足以說明我還是挺有個人魅力的。

    當然我所指的和姚美媚之間並不是什麼男女之情,我們純粹就是共同進步的同志,說白了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互相都不能出事。

    但是我更願意相信,我們之間是真摯的感情和友誼,這一點要比那些唯利是圖的友誼單純的多。

    面對姚美媚的追問,我還是不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背後的一切到底是誰在主宰。

    所以我如果現在貿然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來,那是對別人也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任。

    我拍了拍姚美媚的肩膀,衝她使了一個眼色,姚美媚見狀,微微平靜了些。

    隨後我看向牟凡警官:“請問你們可以迴避一下嗎?我有些私人的話想跟姚美媚單獨說,但是我保證,我們說的絕對不會觸犯任何的法律。”

    聽了這話,牟凡警官微微遲疑了一下,他想了一下後才說:“這樣吧,我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這是我最大的能力範圍了,你們想說什麼就在這一刻鐘之內把她它說完,我保證不會錄音,也不會有任何設備監控你們。畢竟你沈江淮現在只是來協助調查的,現有的證據根本不足以證明你是殺人犯!”

    說完這些話,牟凡就離開了。屋子裏就剩下我和姚美媚,我擡頭看了看四周的監控,那些燈都已經熄滅了。但是單憑那一點,還是不足以證明牟凡說的話都是真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的。

    想了想後,我對姚美媚說:“我懷疑我現在所經受到的這些事兒,跟之前我們一直在關注的那些東西有關係!”

    姚美媚一聽眉頭一皺:“沈江淮,你的意思是那個……”

    “實驗室”三個字還沒有完全說出來的時候,我給了她一個很明顯的眼神暗示。

    姚美媚雖然年輕,但卻是比較聰明的女孩子,她很快就領會了我的意思。

    說着她也擡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監控:“沈江淮,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最近這段時間你也挺辛苦的,你就當調理身體吧。你要喫什麼就直接跟他們說,一切的費用由我來買單!”

    見姚美媚這麼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心裏默默的鬆了一口氣:“那個孩子你也幫我好好照顧照顧,畢竟他還那麼小,離家出走可能很快就會回來。”

    我這裏說的那個孩子指的是小紅姐的兒子,這一番話就算是被牟凡聽到了,他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我現在對這個牟凡到底是敵是友,到底他來審訊我的目的是什麼?我真的沒有一個明確的判斷。

    所以我現在不能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對他和盤托出。

    姚美媚果然是冰雪聰明:“離家出走不會時間很長的,就算他不回來,我也有辦法找到他,這個你就放心吧。”

    我們兩個這樣就算互相把心裏的事兒交代了一番,雖然聊天的過程好像是在打啞謎,但彼此心知肚明想要做什麼就行了。

    我接着又對姚美媚說道:“他們說是我殺死的廖小英,而且那些證據上還有我的指紋,這是一個我無法辯駁的理由……”

    姚美媚聽了我的話點點頭:“你放心吧,沈江淮,我知道你的疑惑,也知道你的擔心,我會找人幫你查這一切的,私家偵探的錢我還是請得起的!”

    15分鐘很快就過了,牟凡再次走進來的時候,他看我和姚美媚的表情微微有些怪異。

    對於這個男人,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完全的相信,不過我現在也不能判斷,他完全就是一個敵人。

    如果他真的是那種想置我於死地的人,他完全不用跟我費這麼多話,論起玩忽職守的話,那些帶有我指紋的證據足以證明我是兇手了。

    所以他現在在給我時間,其實也是在給我翻身的機會。

    不過這個人也挺奇怪的,我和他沒有任何的交情可,而且我殺人證據確鑿,他想要爲我方案的話,就目前的證據來看,機會不是很大。

    作爲一個很看重自己前途的警官,他這樣一步步走下去,不是在自掘墳墓嗎?

    難道他想劍走偏鋒,然後爲我洗脫冤情之後一鳴驚人?!

    但是這樣的可能性對他來說有多大呢?

    我與牟凡對視着,我們的眼光裏都藏着一些,不確定一些猜測還有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過了很長時間之後,牟凡才離開。

    後面的幾天時間裏,我在這個小黑屋子裏確實受到了很優厚的待遇。

    除了居住條件稍微差了一點,我的喫喝與在外面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在我唯一提出想與外面獲得通訊聯繫的時候,還是被牟凡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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