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慄漾心驚，拿着拎包的手收緊，瞳眸不自覺瞪大。
凌梟把慄漾的反應納入眼底，他痞笑着，語氣玩味。
“小漾，你再怎麼裝，你的眼睛也騙不了人！”
慄漾摒息，用最快的速度平復情緒。
她放鬆緊繃的神經，微微一笑，“好巧，凌總監，你有事兒嗎？”
凌梟不得不承認現如今的慄漾，裝神弄鬼那一套，練得爐火純青。
即便是眼裏已經泄露不寧，也能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嘴硬模樣。
“還裝？慄漾，你覺得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我凌梟不是傻子！”
慄漾一臉不解的模樣。
“我裝？不好意思凌總監，我想你對我真的有什麼誤會，我並沒有和你裝的必要啊！”
“那我找你，你爲什麼不肯見我？”
“……”
“難道不是你心虛的緣故嗎？”
慄漾輕笑了一聲，“凌總監，你找我又沒有什麼事情，而且我工作很忙的，我真抽不出來時間見你。”
“那你現在下班了，我可以佔用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吧？”
慄漾故意擡手看了看腕錶，“真不巧，我今天有約了。”
再放下手，她彬彬有禮道：“這樣吧凌總監，明天，明天下班以後，我勻出來半個小時的時間給你，你看這樣可以嗎？”
凌梟好不容易逮到慄漾，哪裏會允許她逃了？
而她說她有約了，凌梟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這要是她金蟬脫殼的把戲！
凌梟拒絕的果斷，然後二話不說，直接用手拉住慄漾的手腕，往相反的方向扯。
慄漾細眉擰起。
“凌總監，請你自重！”
她暗自和他較勁，卻發現根本擺脫不開他的桎梏。
“自重？慄漾，你一天不肯和我坦白，我就一天不會放過你。你和我談自重之前，你先想想你都做了什麼瞞天過海的事情！”
“凌梟，你別再過分了。”
慄漾情緒有些繃不住。
凌梟一再揭開她的傷疤，她再怎麼強大，也會痛。
何況，那些傷疤，都是她從來不敢示人的醜陋痕跡。
“你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喊人？嗬……喊吧，你喊人了，正好讓大家都知道知道，傅氏公關部光鮮亮麗的慄總監，到底是什麼貨色！”
“……”
“如果你想讓人知道你當初蹲過監獄的事情，你大可以喊啊。我倒是要看看，一個找人頂罪的越獄犯，有什麼資格活在陽光底下！”
凌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陰冷生硬，一如冬日朔風，刀子般吹刮人臉。
慄漾情緒高度緊繃，過往的一幕幕，涌上腦海……
“凌梟，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衝他喊着，情緒到了崩潰的邊沿，隨時有堅持不下去的可能。
凌梟說：“是我想怎樣，還是你想怎樣？”
“……”
“慄漾，你今天不肯扒下你這層虛僞的皮，我凌梟絕對不讓你好過。”
慄漾雙肩不受控制的抖動，牙齒也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