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慄漾怔了怔。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凌梟那邊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壓低聲音說:“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說,就在前不久,有人跑去暖心民宿砸門,把你媽搶走了。”
慄漾知道搶走自己母親的人是誰,她沒有力氣再去鬥,就興致不高的回了話。
“我知道。”
“你知道?”凌梟驚訝了一下,隨即說:“你知道是誰來搶你媽?”
“……”
“那是不是就是說,你一直都知道威脅你的人是誰?”
慄漾沒有吱聲,關於她的一切,她並不想和凌梟說,哪怕是一個字,她也不想說。
見慄漾不答話,一直都是很急躁性格的凌梟,難掩情緒,衝她喊:“慄漾,你他媽吱聲,別裝啞巴!你說,到底是誰利用你媽來脅迫你、威脅你?”
“……”
“還有,你從監獄裏出來,又是受了誰的幫忙?現在在監獄裏服刑,替你頂包的人是誰?”
慄漾一直在控制情緒,可在凌梟的逼問下,她情緒漸漸崩潰。
“你別問了!”
有些事情,就像是長在心口上醜陋的傷疤,她一個人獨自舔着傷口就足夠可悲的了,何必再把傷疤露給別人看?
聽出慄漾話音裏的崩潰,電話那端的凌梟,眉頭死死皺着。
片刻後,他問:“事到如今,你還有瞞着我的必要嗎?慄漾,我就這麼不值得你相信嗎?”
因爲她知道,就算她想信任誰,結果也無非是她繼續受人利用,既然這樣,她還折騰什麼?還不如趁早認命。
艱澀的嚥了嚥唾液,她說:“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掛電話了!還有,沒有什麼事情,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更不要來我家裏找你,你這樣,我會很困擾。”
說着,慄漾就準備掛斷電話。
不過她剛想點掛斷鍵,那端的凌梟說:“你媽沒有事兒,她現在在我這裏,沒有被人搶走。”
“……”
慄漾指尖倏爾一頓,她正想問凌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凌梟卻不給她追問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再然後,她收到了凌梟發給自己的短信。
“放心,你媽在我這裏好好的,而且我覺得,相比較而言,你媽在我這裏,總好過你自詡聰明的安排這一切!”
得知自己母親沒有在蔣夫人的手裏,而是在凌梟的手裏,慄漾並沒有如期放鬆下來。
因爲她知道,蔣夫人也好,凌梟也罷,都是見不到自己好的人。
他們一心都只是想威脅自己,看自己如同陷入泥沼,掙扎不得。
既然這樣,她對凌梟,又能有什麼期待呢?
……
傅凌恆回到樓上的時候,慄漾正站在窗邊,一邊流淚,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菸。
慄漾本沒有抽菸的習慣,也不會抽菸,也知道自己懷着寶寶不應該抽菸。
可是,她心裏真的是太壓抑了,一切的一切,快要逼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