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女士香菸，可慄漾還是被嗆到咽喉。
下一秒，她丟掉手裏的煙到菸灰缸裏，快步往衛浴間跑。
而她轉身的瞬間，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那裏的傅凌恆，一雙泛紅的眼，流露出慌亂和不寧。
但她胃裏和喉管實在是翻騰的難受，顧不上和傅凌恆吱聲，她捂着脣，快步往衛浴間走。
伏在馬桶上，她再次乾噦到昏天黑地。
近來一段時間，她妊娠反應越來越嚴重，本以爲自己熬過這幾天，等搬出去住，就不會讓傅凌恆撞到自己孕吐反應。
不想，她最想隱藏的一面，還是在他面前暴露無遺。
這一刻，慄漾無比希望傅凌恆只是懷疑她胃腸不舒服，而不是別的，不然，她可能連她肚子裏的寶寶也保不住了！
傅凌恆尾隨慄漾進衛浴間，看她倒在馬桶前，整個人蜷在地上，近乎虛脫，他擰眉。
“又胃腸不舒服了？”
慄漾這一次沒有用胃腸不舒服做引子，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搖頭說：“不是，可能是剛纔抽菸嗆到了。”
她堅信傅凌恆看到自己抽菸，也看到自己哭。
既然這樣，她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相反，她故弄玄虛，反倒容易叫人生疑。
強打着精神站起身，她走過去盥洗盆那裏洗嘴巴上的污穢物。
再擰上水閥，她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用毛巾擦了擦水漬，再看傅凌恆，儘管慄漾臉色蒼白，但還是努力拿出來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抽菸嗆到了，胃裏有點犯惡心。”
片刻後他說：“你沒有抽菸的習慣！”
“是啊，我沒有抽菸的習慣！但是聽說煙和酒一樣，都是好東西，可以麻痹人的神經，所以我想試一試。”
慄漾是今天和蔣夫人打完電話以後，到店裏買的煙。
她實在是再煩了，沒有發泄的出口，只能將情緒付諸於緩緩燃燒的紙菸，似乎只有這樣，她煩躁和凌亂的情緒，纔可以像灰燼一樣零落成泥……
仰頭看傅凌恆，她微笑：“明天就和你離婚了，我總該有點不甘和情緒吧？”
傅凌恆沒有吭聲，只是脣線緊抿。
良久後，他說：“你最近胃病犯的有些頻，還是到醫院去看看穩妥一些。”
慄漾淡淡地掃了傅凌恆俊臉一眼，輕笑出聲：“放心，我經期正常，沒有懷孕。”
自己頻繁嘔吐乾噦，怕是誰看了，也不會簡單認爲她只是胃部不舒服。
傅凌恆讓自己去看醫生，也就是變相說明他心有疑惑，既然這樣，她倒不如主動坦誠，省的他要求自己必須去醫院。
傅凌恆脣線抿的更緊，成了一道削薄的弧度。
良久後，他伸手去衣櫥裏拿換洗的衣物，在進衛浴間之前對慄漾說：“既然腸胃不好，就別再抽菸了。而且，有情緒，想發泄，有的是方法，沒有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話畢，他收回看慄漾的餘光，進衛浴間。
等聽到花灑往下流水的聲音，慄漾緩緩蹲在地上，繼而雙手環膝，埋低頭，把所有的委屈和酸澀，盡數掩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