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恆略狐疑,問她:“你在哪兒?”
觀瀾居那邊沒有座機,慄漾卻用座機打電話,說明她這會兒並沒有在觀瀾居。
聽傅凌恆問,慄漾知道,他定是懷疑自己怎麼用座機給他打電話,就說:“我在酒店。”
“……”
“既然離婚了,我總該慶祝一下我恢復單身吧?”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頸部,她佯裝語氣略帶酒意,接着說:“今天喊朋友去唱K,喝了點酒,時間也太晚了,就沒有回家,臨時找了個酒店住。”
傅凌恆沒有吱聲,也沒有掛斷電話,只是以靜默的姿態,繼續通話的狀態。
慄漾見他不吱聲,極大可能在懷疑自己話裏的真與假,她拿着話筒的手,沒緣由的收緊。
一個喝醉酒,回不去家,只能住酒店的人,且不說她語態像不像喝醉酒,就單單從她喝醉了酒卻還要問一件好久之前的事情上來看,就不科學。
不過慄漾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圓謊,只能寄希望於是自己想多了。
“你怎麼不說話?在忙?”
傅凌恆說:“沒有。”
頓了兩秒,他說:“你讓我問上次中標的企業,我找梁帆查完了,叫宏川建築工程有限公司。”
聞言,慄漾迅速打開手機瀏覽器,在上面搜索關於這個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人員任職情況。
一時間,她有一種撥雲見日的頓悟。
好像一切,馬上就會真相大白。
只是,她查詢到企業信息以後,一目十行讀完內容,並沒有在人員任職情況上,找到任何與姓蔣有關的信息。
將身體倚靠在牀頭,她垂眸,眼裏盡是思量。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按理說,蔣夫人讓自己透露傅氏競標底價給她,這完全是對手公司纔會做出來的勾當。
可是,爲什麼在關於宏川建築公司有限公司能查到的所有信息裏,沒有任何和蔣這個姓氏有關的內容呢?
一再猶疑琢磨,她想,會不會是宏川的法人,亦或者是執行董事裏,有誰的妻子或者近親姓蔣呢?
這麼想着,她又覺得事情也不見得是鑽進了死衚衕,再無他法!
“慄漾?”
慄漾想事情想得入迷,以至於傅凌恆第三聲叫她,她才收拾思緒。
“嗯?怎麼了?”
傅凌恆說:“我問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問麼?”
慄漾確實還有其他事情要問,可是她又怕自己問多了,傅凌恆會起疑。
這個男人平日裏不苟言笑,臉上情緒也不多,但是心思足夠縝密,零星半點的小事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結婚兩年多,慄漾根本就不瞭解他。
在他面前,她只有一直循規蹈矩,才能安穩的留在他身邊。
抿脣,一再琢磨思量,慄漾一咬牙,還是鼓足勇氣問道:“……你身邊,或者你的對手公司裏,有姓蔣的嗎?女的,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