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擡頭看護士，他一臉溫和，嘴角帶着淺淺的笑。
“你去忙你的吧！有什麼問題，我會喊你的。”
護士雖然狐疑，可看傅凌恆的氣質，根本就不像是會耍無賴的人。
而且在她看來，對這麼英俊的男人還這麼抗拒，倒是顯得慄漾有些不識好歹。
“嗯嗯，那你們有什麼事情再叫我。”
護士提步離開，固然慄漾還在努力叫住護士，可悲傅凌恆纏的緊了，她無語至極。
等護士徹底離開，被氣到肝疼的慄漾，張嘴就咬住了傅凌恆的手臂。
“噝……”
突然傳來撕咬的疼，傅凌恆猛地倒吸一口氣。
待瞧見慄漾像是小豹子一樣咬住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他疼到麻木之餘，脣角慢慢露出來一絲笑意……
“真是個兇殘的小東西！”
“……”
慄漾本以爲自己咬住傅凌恆，傅凌恆會因爲疼而放開自己，不想，他非但沒有覺得疼，還說話氣自己。
心口憋着的氣，越發難以排遣，慄漾心一狠，咬的更用力了。
“嗯……”
傅凌恆明顯感覺到慄漾對自己恨意的發泄。
可是，他即便是這次被她咬下來一塊肉，他也不想再讓她躲着自己三年多了。
慄漾下了狠手，很快，她嚐到了口腔裏，有淡淡的血腥味。
再放開傅凌恆，傅凌恆的手臂，明顯多了一圈冒着血珠的齒痕……
慄漾擡手擦拭嘴邊的血，然後用平復的口吻說：“滾出去！”
傅凌恆垂眸看了看自己小臂上的齒痕，而後輕輕一笑。
“下這麼重的手，可見，你是真恨我。”
慄漾不想理他，只說：“別打淏淏的主意，更別想我原諒你。”
說完，她去拿牀頭櫃上面的手機。
一邊給手機解鎖，一邊問：“梁帆的手機號多少？”
知道慄漾要接淏淏回來，傅凌恆沒有說梁帆的手機號，只是抽了兩張紙巾，擦拭自己小臂上的血珠。
抿脣默了幾秒，就像是在思索些什麼，而後他說：“慄漾，之前的事兒，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查清楚情況，就不問青紅皁白的傷害了你，我……”
“嗡嗡嗡……”
傅凌恆表達懺悔的話不等說完，慄漾的手機裏，進來微信視頻通話。
慄漾沒心情聽傅凌恆絮叨，就劃開微信界面。
待看到是江兆深打了視頻電話給自己，她當下便有一種眼眶酸澀的感覺。
再次面對傅凌恆，她談不上苦不堪言，可是面對他，總是會想到曾經的林林種種。
過往最不堪的記憶被撩撥，她的情緒，多多少少會變得有所起伏。
而面對江兆深，她就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即便她和江兆深的感情，還沒有上升到深愛的地步，但是他卻是她能傾訴的對象，也是可以讓她得到寬慰的人。
再扭頭看傅凌恆，慄漾神色冷漠道：“傅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麻煩您出去，我這邊要和我男朋友通電話了。”
傅凌恆正視慄漾，聽到她說“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神經就像是突然被蟄刺了一下似的，當下瞳孔放大。
隨即，又慢慢地攏起了眉頭。
“男朋友？”
聽傅凌恆皺眉發出一聲疑問，慄漾略發愣地看了看他。
繼而，她擡手撥弄了一下鬢邊垂落的烏髮到耳後，展顏一笑，“是啊，我的男朋友，怎麼？有問題？還是您想認識一下？”
“……”
聽慄漾這麼說，傅凌恆纔想起來淏淏在方纔和他的聊天裏說過慄漾已經有男朋友，叫什麼江叔叔的事情。
“嗯……”
伴隨慄漾的一聲輕呼，傅凌恆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瞬間充滿了警覺性。
“你有男朋友？慄漾，你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已經和他睡了麼？”
“……”
慄漾先是發懵，隨即笑着說：“傅先生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有沒有男朋友，我和我男朋友做什麼了，還需要向你彙報是嗎？嗯……”
“我問你和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和他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
面對不知道從哪裏來了脾氣的傅凌恆，慄漾看着他，驚愕之餘，猛然一把丟開他的手。
“傅凌恆，你發什麼瘋？我沒有問你和其他女人怎麼樣，你管我和其他男人怎麼樣了做什麼？別忘了，我和你已經離婚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
“所以，別說我有沒有男朋友，就算是我和他上牀，也有了孩子，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來質問我？”
傅凌恆被慄漾的話，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薄脣緊抿，很憤怒，也很生氣，但是卻因爲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就算是積怒於心，也無濟於事。
情緒處在崩潰的邊沿，強壓下內心嫉妒到發狂一樣的火氣，他聲線不穩的質問道：“你真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慄漾舉起手機，“怎麼？非得要證實了，你才確定我沒有說謊嗎？”
傅凌恆沒有答話，過了好一陣後問她：“那我算什麼？”
“……”
慄漾愣神了幾秒，而後哂笑出聲。
“你確定你要問我這麼可笑的問題？”
傅凌恆沒有答話，只是炙熱的情緒，變得越發濃烈。
慄漾有男朋友了……
這個消息於他而言，不亞於是驚雷，即便是之前淏淏說過，可當他親自驗證了這個事實以後，心裏難免還是會作痛。
他忘了，他曾經那麼傷害她，又怎麼能奢求她這三年多來，能像他爲她不娶一樣，守着做女人的底限呢？
強忍着不住翻涌的情緒，好一會兒後，他說：“慄漾，你夠絕！”
慄漾眯了眯美眸，冷言反擊：“不抵你這個沒心的男人！”
……
慄漾沒有接江兆深打來的視頻電話，直到傅凌恆離開，她即便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暗鬆了一口氣，可之後，依舊像是失了魂魄的布娃娃，神情變得呆滯，陷入一個誰也進不去的怪圈，大腦處在一片放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