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慄漾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傅凌恆。
隨即涼涼道:“神經病!”
……
傅凌恆是傍晚五點半了,纔到與米嘉約定見面的餐廳。
他到餐廳的時候,米嘉已經在餐位等着。
她穿着一身幹練的ol裝,顯然是下班就過來了這邊。
“凌恆,這邊!”
她衝傅凌恆招手,臉上掛着盈盈的笑意。
可以說,打從阮錦找完她以後,她一整天都處於十分高興的狀態,臉上的笑,就沒有下去過。
傅凌恆看到米嘉臉上的笑,眉頭下意識皺緊。
步伐有片刻的微頓,但很快,他又恢復常態,提步走上前去。
等落座,他邊拿起菜牌、邊問:“等很久了吧?”
米嘉搖頭,“還好。我知道你忙,所以等多久,我都可以理解。”
米嘉這麼善解人意,傅凌恆拿着菜牌的手,下意識捏緊。
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傷害、辜負米嘉。
只是,一個人,只有一顆心。
曾經,他自以爲時間久了,自己就能走出來。
後來他發現,走出來真的很難。
尤其是時間久了,自己並沒有走出來不說,反倒是成了一種習慣。
感情一向都很自私,特別是在慄漾重新出現以後,他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再接納另外一個女人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
傅凌恆將情緒掩於眸底,而後說:“先點餐吧,看看你想喫些什麼。”
米嘉今天心情格外的好,臉上的笑,根本就藏不住。
“我今天可要狠狠宰你一頓纔行。”
等點完餐,等侍者傳菜的時候,米嘉說:“峻希呢?怎麼沒有一起帶來?”
米嘉雖然很想把話題往兩個人結婚的事情上聊,可是傅凌恆不主動開口,再加上她臉皮薄,她再怎麼想要談及兩個人的婚事兒,都找不到一個恰當的接口。
一再琢磨思量,她覺得自己還是聊傅峻希,能增加一下兩個人聊天的氛圍。
傅凌恆喝了口水,說:“和他同學在一起,有他同學的家長在照看,這會兒應該在做作業。”
米嘉一聽這話,就說:“我就說嘛,峻希這孩子,貪玩淘氣不假,但是隻要有人好好教他,他一定會步上正軌的。”
米嘉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而是話裏話外,也表明她願意做那個好好教傅峻希的人。
傅凌恆難得的沒有避開話題,而是很自然的接了話。
“是啊,如果能有人好好待他,他一定會步上正軌的。”
說這話時,與米嘉雀躍的心情不同,他腦海裏想的,是慄漾那張,即便是對自己無比嫌棄,也讓他鐘愛的清秀面龐……
……
喫飯的過程中,兩個人隨意閒聊着,或是說的傅峻希的事情,或是聊着工作上的事情。
米嘉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都因爲傅凌恆沒有往她引得話題上聊,而不了了之。
等菜式上來的差不多了,一再猶疑不定的米嘉,終究是沒有按捺住心裏憋着的話,暗自深呼吸了幾口氣後,說:“凌恆,伯母中午來找我了,她……她和我說了一些話,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伯母來找我的事情。”
“……”
“所以,不管我母親找你,說了些什麼、承諾了你些什麼,都不是我想要說的話,也不是我的本意!”
“……”
米嘉臉上的笑,就那樣僵在臉上。
然後,她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傅凌恆。
“凌恆,你……你是在和我說笑嗎?”
米嘉儘可能讓自己拿出冷靜的樣子,只是她的笑,在臉上顯得那麼不自然、那麼僵硬。
傅凌恆依舊是手上刀叉不停,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我從來不說笑。”
“……”
米嘉還是不敢,也不願意相信傅凌恆的話,整個人的表情千變萬化,到後來,她問:“你知不知道伯母和我說了些什麼?她和我說……”
“如果我母親說了什麼讓你誤會的話,我代她向你道歉。”
米嘉問他:“所以,你知道你媽媽找我,都說了些什麼,是麼?”
傅凌恆沒有答話,只是當下手裏的餐刀和餐叉,目光直視米嘉,聲音磁性道:“米嘉,我和你說過,你值得有更好的男人待你。”
“可是你也和我說過,你願意給我,也給你一次機會的!”
米嘉並不想在餐廳這樣的公衆場合失態,只是,傅凌恆今天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早已經不是她想控制自己情緒,就能控制住了的。
“傅凌恆,你和我一再欲擒故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
“就像你說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既然這樣,你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也讓我徹徹底底的知道,這三年多來,我在你身邊,到底扮演怎麼樣的角色!”
傅凌恆見米嘉把話問的直接,他倒也沒有再迂迴,只是目光平靜的看着米嘉幾秒後,說:“慄漾回來了!”
“……”
“所以,很多事兒,我只能說抱歉。”
“……”
米嘉完全是神色發懵的看着傅凌恆。
慄漾回來了?
什麼意思?
那個墜崖身亡的慄漾復活了?
還是什麼?
蹙眉,她不解又不可思議的問:“慄漾?什麼意思?你說的慄漾回來了,是什麼意思?她……”
傅凌恆說:“她沒死!”
“……”
“她當年墜崖不假,但是,她並沒有死。”
“……”
“現在,她回來了!”
米嘉還處在發懵的狀態,她完全不敢相信傅凌恆的話。
慄漾沒有死?
慄漾怎麼可能沒有死呢?
那麼高的懸崖,下面是拍打的海浪,就算她沒有摔死,被海水吞沒,都足以將她淹死,她怎麼會沒有死呢?
在難以置信的表情中,米嘉問傅凌恆:“……所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