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直都自認爲是由於自己有把柄兒被蔣夫人握在手裏,但終究,她沒有米嘉那麼堅定、也沒有她那麼忠貞!
“……”
傅凌恆因爲慄漾的話,指尖微頓,但兩秒後,還是口吻極淡道:“我和她,六年前就已經分手了!”
慄漾看着傅凌恆略顯冷漠的樣子,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滋味。
被他呵護時,應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被他拋卻到腦後時,也應該是全世界最可悲的女人。
愛上這樣的男人,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一輩子都可以泡在蜜罐裏。
但是賭輸了,賠上的,就是一輩子!
所以,這樣的男人,真的不能愛,一旦彌足深陷,會萬劫不復的!
感受傅凌恆手指繼續遊走在自己面頰上的溫熱觸感,她沒有感受到絲絲暖意,反而心底無比淒涼。
發覺慄漾心不在焉,傅凌恆問她:“怎麼了?”
“……”
慄漾表情怔忪了一下,說沒什麼。
“……我就是有點想淏淏了!等會兒把他接來我這裏吧,我想見見他。”
傅凌恆邊幫慄漾整理頭髮邊說:“好。”
……
晚些,傅凌恆把慄漾安排去了一傢俬人醫院。
相比較公立醫院,私人醫院隱祕性好,就算是有人前來探望,也會被詢問身份,不至於讓陌生人進了醫院,發生前不久的事情。
等被安置到私人醫院,傅凌恆目送醫生離開以後,問慄漾覺得腿怎麼樣了。
“好多了。”
對於自己的左腿,還能不能像之前一樣正常行走,慄漾已經不奢望了,她只祈求自己的腿,像在英國那樣能走,不至於坐輪椅就好。
傅凌恆很關心慄漾的腿,他把手放在慄漾被子下的左腿受傷處,眉頭皺的緊緊的。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腿!”
慄漾沒有吭聲,只是像是聽笑話似的,略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她問:“你找到我媽了嗎?”
“……”
“就算沒有找到我媽,凌梟呢?找到了麼?”
被質問,傅凌恆眼底掠過一抹遲疑,而後說:“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傅凌恆確確實實有在幫慄漾找她母親,不過在找凌梟的事情上,他則是顯得有些懈怠。
不爲別的,只因爲他知道凌梟也對慄漾有意思。
而且,自己一旦幫慄漾找到了凌梟,凌梟再告訴慄漾有關於她媽媽的行蹤,到時候,自己再想讓慄漾像現在這麼聽話的治療腿,怕是會有些費勁兒。
所以,說他出於私心也好,說他爲了慄漾好也罷,他的確沒有加大尋找凌梟的人手。
慄漾抿了抿脣角,略有些泄氣。
她很想負氣的說上一句“你的本事兒也不過如此”,卻又想到自己這麼說,太沒有良心,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嘴。
不管怎麼說,他就算是沒有幫自己找到凌梟、找到自己的母親,但是至少他在找,他努力了,這就足夠了!
再平復情緒,她說:“等我的腿傷好了以後,傅氏要是還打算合作,我可以代替我公司,和你們簽訂合作協議。”
傅凌恆用略顯古怪的眼神看慄漾。
而後問她:“這是你被脅迫,被要求這麼做的,還是什麼原因?”
聽傅凌恆這麼問,慄漾就知道,保不齊三年前,傅凌恆就已經發現自己是故意安插在他身邊的內線!
瞅着傅凌恆,她說:“其實,從我五年前接近你,你就知道我的目的不單純了,是不是?”
傅凌恆沒有答話,只是默了幾秒後說:“我又沒有什麼損失,所以,你有沒有目的,對我來說,無所謂!”
“就包括我做*****修復手術,你也無所謂嗎?”
“……”
慄漾的話,一經說出口,房間內的氛圍倏爾變得怪異。
而對比慄漾充滿期待結果的眼神,傅凌恆的表情很怪,身型顯得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好像快要繃不住了。
慄漾望着傅凌恆的模樣,後知後覺才驚覺自己這驢脣不對馬嘴的說了些什麼啊!
雖然心虛,臉上也不自然,但慄漾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後,胡亂道:“……我、我亂說的。”
她急於岔開話題,就又說:“我總該做出來點樣子,不然我不確定那個女人發瘋,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慄漾在試圖岔開話題,傅凌恆不是看不出來。
只是,他縱然心裏有疙瘩,而慄漾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也讓他如吞了蒼蠅一樣犯膈應,他還是強壓下心裏的在意,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恢復原態道:“如果你覺得自己非得做點什麼纔行,回傅氏上班如何?”
“……”
“還在公關部工作,任原來的職位,也算是你的老本行了。”
慄漾用驚訝的神色看傅凌恆。
“你明知道我想幹什麼,你還讓我回傅氏?傅凌恆,你怎麼想的?”
慄漾覺得,既然蔣夫人用淏淏威脅自己,自己不爲她做點什麼事情,好像說不過去。
而且一旦惹急了她,她也無法保證傅凌恆能不能看護好淏淏。
所以,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事情來穩定蔣夫人的情緒,免得她真的瘋起來,自己難以應付。
而她想的是,在不傷害傅氏的基礎上,做出來點什麼還算有進展的事情,也算她還有利用價值。
不想,傅凌恆倒不怕惹禍上身,竟然要讓她到傅氏公關部繼續工作!
要知道,相比較回到傅氏工作,接觸傅氏的很多合同,單單簽署一份合作協議,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讓傅氏有太大的損失。
而回到傅氏工作,情況卻不盡相同。
而且依照蔣夫人慾壑難填的性格,她指不定要掀起什麼風浪呢!
面對慄漾的不可置信,傅凌恆只是淡淡一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要是想讓她信任你,也打算就此找到她的弱點,就得這麼做!”
“……”
“在傅氏工作了兩年多,也在外面摸爬滾打的三年,這個道理,你不懂麼?”
慄漾沒有做聲,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傅凌恆。